十五楼的高度让人有种与世隔绝的幻觉。
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曹宇吗？
""是我，哪位？
""我是张莉，凌老师的学生。
"女声有些急促，"凌老师住院了，心脏病突发。
我找了您半天，您是他通讯录里唯一的紧急联系人。
"我愣了几秒。
凌云，我大学时的导师，退休后一直独居。
十年前他的妻子去世后，就很少与人联系了。
"哪家医院？
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迅速换了衣服。
脑海里全是凌老师的身影。
他教了我四年哲学，也是他把我从迷茫中拉出来。
"人固有一死，但求无愧于心"，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
半小时后，我赶到了医院。
走廊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迎上来。
"曹先生？
我是张莉。
""凌老师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了。
"张莉指了指病房，"医生说需要人照顾，但我下周要出差半个月。
"我看了眼病房里熟睡的凌老师，点点头，"我会照顾他。
"张莉松了口气，"我担心找不到人。
凌老师儿子早逝，女儿在国外。
另外..."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凌老师..."张莉犹豫着，"三年前被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
最近情况越来越糟，他常常认不出人，有时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呆在原地。
三年前开始的吗？
难怪凌老师那时候突然不再回复我的邮件。
从一个学识渊博的哲学教授，变成一个逐渐失去记忆的老人..."我来照顾他。
"我重复道，声音比刚才更加坚定。
张莉拍了拍我的肩，"凌老师以前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次日，凌老师出院了。
医生说他需要安静休养，不适合回空荡荡的家。
我决定把他接到我家里照顾。
一周过去了。
那天的事我至今记忆犹新。
凌老师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他穿着我买的条纹睡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是我每天早上帮他做的事情。
我把一杯温水递给他，"凌老师，喝点水吧。
"他没有接过水杯，只是疑惑地问："你是谁？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我耐心地回答："我是曹宇，您的学生。
""曹宇？
"他皱起眉头，努力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