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佛,这是奶奶临终前给她的,说是能辟邪。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七楼。
门缓缓打开,一股冷风突然灌了进来。
林夏打了个寒颤,明明走廊的窗户都关着。
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余光瞥见电梯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女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回头,电梯里空无一人。
可能是太累了吧,她安慰自己。
从早上六点就开始搬家,又遇上堵车,折腾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707号房在走廊尽头,房东说这是整层楼采光最好的房间。
林夏掏出钥匙,金属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她似乎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轻笑。
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
"谁?"她下意识问道,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没有人回答。
林夏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钥匙。
这次她动作很快,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房间比她想象的要大,一室一厅,装修很新,墙上贴着米色的壁纸,客厅的落地窗外能看到城市的夜景。
她打开灯,开始收拾行李。
衣服挂进衣柜,洗漱用品摆进浴室。
浴室很大,干湿分离,镜子擦得很亮。
林夏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略显苍白的脸。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她自言自语道,打开水龙头想洗把脸。
水流哗哗作响,镜子上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她伸手去擦,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她猛地转身,浴室里空无一人。
心跳开始加速,林夏快步走出浴室,把门重重关上。
客厅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她抬头看去,灯又恢复了正常。
"这房子电路可能有问题,明天得跟房东说一声。
"她试图用理性的解释来安抚自己。
收拾完行李已经是十一点多,林夏躺在床上刷手机。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渐渐有了睡意,手机从手中滑落。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哗啦——哗啦——像是有人在洗澡。
林夏猛地睁开眼睛,水声还在继续。
她摸到手机,凌晨两点十五分。
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哼歌声,是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在唱什么。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摸到床头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按亮。
水声戛然而止。
林夏蜷缩在床上,死死盯着浴室的方向。
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光,像是浴室的灯还亮着。
她记得自己明明关掉了所有的灯。
突然,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三下。
林夏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
敲门声是从浴室传来的,有人在浴室里敲门。
"谁...谁在那里?"她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敲门声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
林夏死死攥着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浴室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浴室的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
吱呀——门开了一条缝。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摸到手机,颤抖着按下110。
就在这时,浴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她听到脚步声。
啪嗒、啪嗒。
像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浴室里走出来,越来越近。
林夏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站在了她的床边。
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林夏几乎是本能地按下接听键。
"喂?"是房东的声音,"林小姐,这么晚打扰你,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浴室的水龙头有时候会自己打开,你记得睡前检查一下..."林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缓缓转过头,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水滴从她的裙摆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水渍。
林夏发出一声尖叫,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冲向门口。
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门把手,好不容易打开门,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林小姐?林小姐你怎么了?"是住在隔壁的陈阿姨。
林夏死死抓住陈阿姨的手,"有...有鬼...浴室里..."陈阿姨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拉着林夏进了自己家,给她倒了杯热水。
"你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林夏的手一抖,水洒了出来。
"这房子...半年前死过人。
"陈阿姨压低声音说,"是个年轻姑娘,在浴室里...割腕自杀的。
穿着她最喜欢的一条红裙子。
"林夏感觉一阵眩晕,"房东...房东没告诉我...""他当然不会告诉你。
"陈阿姨叹了口气,"这房子空了半年,你是第一个租客。
那姑娘死的时候,整层楼都听到了她的哭声..."那你为什么租给我!明天我就搬走。
房东低三下四的道:“这是三千块你拿好,就是我对不起你。
并祈求原谅”但是她没有恶意。
林夏突然想起什么,"陈阿姨,您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陈阿姨摇摇头,"听说是因为感情问题。
她男朋友...好像是个有妇之夫。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去找房东退租。
房东百般推诿,最后在林夏的坚持下才勉强同意退押金。
收拾行李的时候,林夏发现自己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
衣柜里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连她随手扔在床头的发圈都被收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在衣柜的最里面,她发现了一条红色连衣裙。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丝绸质地,摸上去冰凉顺滑。
裙摆处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林夏的手一抖,裙子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想捡起来,却发现裙子不见了。
浴室里又传来水声。
这一次,林夏没有逃,不是不想逃,而是恐惧一时间吓住了她。
她握紧脖子上的玉佛,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门虚掩着,水声从里面传来。
她推开门。
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有人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别走。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伸手擦掉那行字,水雾重新凝结,又出现了一行新的字:"陪我。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地说:"你穿那条裙子...一定很好看。
"林夏猛地转身,看到镜子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她穿着那条红裙子,脸色惨白,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染红了整条裙子。
"不——"林夏尖叫着后退,撞在了洗手台上。
镜子里的影像消失了,浴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浴室,抓起手机就要报警。
就在这时,她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叹息:"我只是...太寂寞了..."林夏的手顿住了。
她突然想起陈阿姨说的话,那个女孩是因为感情问题自杀的。
也许...她并不是想害人,只是太孤独了。
但这也不是吓他的理由……自己也是一个涉事未深的大学生深吸一口气,林夏走回浴室。
镜子上又出现了一行字:"对不起。
"林夏伸手擦掉水雾,轻声说:"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不能这样吓唬别人。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镜子突然裂开了一道缝,一股阴冷的风从裂缝中吹出来。
林夏看到镜中的自己慢慢变成了那个穿红裙的女孩,女孩的眼中流下血泪,嘴角却带着解脱的微笑。
"谢谢..."女孩的声音渐渐消散。
镜子恢复了正常,浴室里的阴冷气息也消失了。
林夏瘫坐在地上,感觉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第二天,林夏还是搬出了那间公寓。
但在离开前,她在浴室里放了一束白玫瑰。
"希望你能安息。
"她轻声说。
走出公寓楼的时候,林夏抬头看了一眼七楼的窗户。
她似乎看到一个穿红裙的身影站在窗前,朝她挥手告别。
从那以后,707号房再也没有传出过奇怪的声音。
新搬来的租客说,这是他们住过的最安静、最舒适的房子。
只有林夏知道,在那个浴室的镜子里,曾经住着一个孤独的灵魂。
而现在,那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宁。
林夏搬出那间公寓后,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不自觉地摸向脖子上的玉佛,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
玉佛温润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心,但她也开始好奇,这个玉佛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天,林夏决定回老家看望奶奶。
自从奶奶搬进养老院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