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铺到手，琉璃工艺成功
小环端坐在太师椅上，脊背绷得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云纹。
她余光瞥向身后如青松般笔首站立的阿城，腰间佩剑泛着冷芒，这才强压下掌心薄汗，学着孟怡箐平日里的语气姿态开口。
“三位掌柜的，今日我带足了银票，不知各位铺面的地契和转让契书可备好了？”
下方八仙桌旁，三位掌柜交换了个眼神。
最年长的咳嗽两声，从袖中摸出叠好的羊皮纸，其余两人也相继掏出契书。
“回姑娘的话，早备妥了。”
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小环抬手示意，阿城跨步上前。
他接过契书时，玄色衣摆带起的风吹落了铜炉香灰。
小环垂眸逐字审阅。
确认无误后，她从檀木匣取出三沓银票。
“三位掌柜的，烦请按价格高低依次来签署契书。”
说完，她抬眼扫视众人，目光中的紧张被隐藏的很好。
身着绣金铜钱纹红衣的郝掌柜率先起身，行走时衣料发出窸窣声。
他接过笔，在契书上签下名字。
“这里是一千西百两银票，郝掌柜点点。
出了这个门再有异议，本姑娘可就不认账了。”
小环将银票推过去，玉镯从桌面划过，发出清响。
“姑娘说笑了！
我自然信得过姑娘！”
郝掌柜嘴上如此说，可在将铺面地契递给小环后，手指却快速捻过银票，对着窗外阳光仔细的查验真伪。
确认无误，揣起银票抱拳告辞退出房门。
按照这个程序，小环和掌柜们签完了所有契书。
随着最后一份契书签完。
小环望着空荡的厅堂，长舒一口气，终于又替王妃办完了一件事。
将契书和地契小心的贴身收好后，小环和阿城从店铺内走了出来，王妃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接下来他们要去位于城外的早就买下的工坊查看工作进度，毕竟铺面己经买下，开张的事情也该提上议程了。
……衡王府书房里，孟怡箐的笔尖在宣纸上沙沙游走，墨迹晕开成密密麻麻的商业规划。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射在身后的墙壁上。
要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站稳脚跟，没有武力傍身，说什么权势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深知必须培养武装力量。
可收买，训练死士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撑。
所以，当下孟怡箐要做的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玻璃、香皂、梦绮阁（青楼）。
三个词在纸上被重重圈起。
得益于前世泡在图书馆的日子，这些在古代令人无法想象的制作工艺，无比清晰的躺在孟怡箐的脑海中。
关于玻璃、香皂和梦绮阁所需的装修图纸，特殊衣物制作图纸，孟怡箐早就交给了小环。
窗外的月亮悄然爬上王府顶上的飞檐，像块冷玉似的照着她眼里翻涌的算计。
就在孟怡箐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远远传来了家丁和奴婢们的请安声。
“恭迎王爷回府。”
脚步声由远及近，孟怡箐指尖飞快划过砚台边缘，将未干的墨迹蹭在锦帕上。
当书房门被推开时，她正握着狼毫在 “府中膳食采买条例” 上勾画，檀木镇纸下压着的《后宅月银分配细则》微微卷起边角。
暗红色蟒袍裹挟着夜露的气息，衡王含笑走到案前，目光扫过她笔下工整的字迹：“本王远远瞧见书房灯火，想到应是王妃在操劳府中事务。”
他喊下人端来茶水，亲手将案边微凉的茶盏换作温热的，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孟怡箐藏在袖中的商业规划又紧了紧。
“不过是嫌旧例疏漏太多。”
孟怡箐将账簿往前推了推，烛火映得她眉眼温柔，“上月厨房多报了三担白米，账房先生竟说是府中耗子成精。”
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惊得架上鹦鹉扑棱翅膀。
衡王轻笑出声，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如今有王妃操持内务，本王在外也能安心了。”
他望着她认真核对账目的模样，眼中满是赞赏，“本王错过了晚膳，现在饿了，去进些膳食，王妃也不要过于劳累了。”
衡王转身离开后，孟怡箐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些许，掌心的商业规划己被汗湿。
……城郊工坊内，二十多天前就拿到玻璃制作图纸的工匠们，此刻正围在熔炉旁屏息凝神。
“这火候若是再不对，这批琉璃又要废了！”
老工匠紧张的额头上汗珠不断渗出，这是在成功烧制琉璃后，对琉璃制品进行塑形的第十九次尝试。
小环立在一旁，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二十多天来，这样的场景己重复多次。
阿城目光扫过众人，手按在剑柄上，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王妃自有妙法。”
小环打破沉默，拿出王妃给的详细步骤图纸，用镇纸把图纸铺在桌上。
“都打起精神，按图纸上的步骤来！”
工坊的另一个工作间，十几名少年学徒，也紧锣密鼓的制作着香皂。
他们清楚，玻璃香皂的制备，关系着恩人的大事。
虽然他们没有好的根骨成为恩人的死士，可他们也想尽力去报答恩人，所以干起活来是全神贯注。
琉璃制作间，随着一声脆响，密封的炉窑缓缓打开，新出炉的琉璃盏散发出鲜红的透亮火光，众人紧盯着这刚出炉的心血，静静等待着它冷却。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十尊冷却完毕的琉璃盏在月光下泛起白色闪光，毫无杂质，晶莹剔透！
“成了！”
众人欢呼。
……小环赶回衡王府，阿城则留在工坊，在工坊旁的院子里，和那些有根骨的少年一起修习武艺。
孟怡箐踩着月光绕过九曲回廊，绣鞋在青石板上几乎没发出声响。
小环来到她的身前，欠身行礼。
“王妃，琉璃塑形工艺成功了。”
孟怡箐手指轻轻敲打这红木廊柱，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忽然轻笑出声。
“明日告诉城外工坊，开始赶工批量制作琉璃制品和香皂，后日在东街和西街的商铺进行第一次***售卖。
至于梦绮阁...” 她顿了顿。
“先按照我的装修图纸施工完毕，再进行下一步。”
虽然孟怡箐是景帝赐婚，孟府给备的随嫁嫁妆丰厚，可如今嫁妆中的一万八千两现银，就剩下了不足千两。
购买商铺，建造工坊，招募工匠，乃至于死士的培养。
各种花销如流水一般，成与不成就看后日的开张了。
当更鼓声穿透夜色，孟怡箐回到寝室。
屋内衡王正斜靠在床榻之上翻阅公文，敞开的衣襟内，小麦色的健硕腹肌充满了性张力。
一朵红晕悄然爬上孟怡箐的俏脸，一时间竟然有些口干舌燥，带着一波异样的笑意，她转身缓缓关上了房门。
我可没有爱上这个狗男人，只是履行王妃的权利，合理的享用他罢了，孟怡箐心中如此开导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