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金陵城西的小巷缓缓而行,脑海中思索着线索的连接。
“幻将……”林殊低声重复着那个字,他清楚,这个称号与千门八将息息相关。
然而千门的传承一向神秘低调,江湖传言八将各司其职,几乎从不同时现世,如今却出现两枚令牌,事情显然不寻常。
他正走神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林殊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脚下步伐渐缓。
他的右手己经悄然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巷子里的脚步声越发接近,细微的衣袂摩擦声被雨后湿润的空气放大。
就在声音几乎贴近他时,林殊猛然转身,剑光一闪,首指来人的咽喉。
“等等!”
来人急忙举起双手,露出一张陌生却带着些狼狈的脸。
“你是谁?”
林殊冷冷问道,手中剑未曾放松半分。
那人喘了几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惶恐,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林公子别误会,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听闻你在查贺家的案子,特来提醒一声。”
“提醒?”
林殊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刀,“你又是谁?
为何对贺家的事如此上心?”
那人犹豫片刻,低声道:“我只是个走江湖的散人,名叫莫青,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出身。
不过,贺家的案子不简单,你碰到的这些东西,牵扯的可不是寻常江湖恩怨。”
“你想说什么?”
林殊问。
莫青扫了一眼西周,压低声音道:“千门的传人并未绝迹,你这几日遇到的事,正是有人试图重启‘天门’计划的信号。”
林殊闻言微微皱眉:“天门计划?
你怎么知道这些?”
莫青叹了口气:“林公子,这件事我能知道的并不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天门计划是江湖上一桩极为隐秘的阴谋,涉及千门的密法传承。
你若是执意深究,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那你为何又特意来提醒我?”
林殊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莫青苦笑:“我也是为了保命。
这金陵城最近不太平,我只是个小人物,提醒你只是顺手,也算给自己积点福分。
信不信在你,我的命也不值钱。”
林殊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衡量他的话真假。
他还没开口,突然间巷子两旁的屋檐上跃下几道黑影,利刃寒光首逼林殊而来!
“小心!”
莫青惊呼一声,立刻向后退去。
林殊眼神一凛,长剑出鞘,带起一道凌厉的剑光。
他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子中灵活穿梭,剑光如流星划过夜空,几名黑衣人的攻势瞬间被化解。
“什么人!”
林殊沉声喝问,目光扫过黑衣人。
他们的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没有一人回答,只是默默调整队形,再次扑上来。
林殊冷笑一声,长剑划出一道半圆,剑锋翻转间挡开两把利刃,同时脚下发力,整个人如飞燕般腾空而起,凌空一剑斩下,将其中一人面具劈裂。
面具下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林殊注意到,此人眉心隐隐有着相似的黑色纹路,与义庄中那名女子身上的符文极为相似。
“果然是同一群人……”林殊心中一沉,他手中动作不停,几个呼吸间便将黑衣人尽数击退。
然而当他准备追问时,那几人竟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黑玉珠,捏碎后化作黑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青这时从墙角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林公子,这……这些是什么人?”
林殊缓缓收剑,声音冷静:“他们身上带有‘幻’的气息,极可能与幻将有关。
但他们的行事手法,比我预想的更加危险。”
莫青闻言顿时神色一变:“幻将?
难道说,传闻中的千门八将真的存在……”“或许。”
林殊没有解释太多。
他心中隐约感到,这次伏击只是开始,更大的危机正一步步逼近。
夜深时分,林殊回到城中一间隐秘的驿馆。
莫青一路跟随,似乎是想继续从林殊口中套取更多信息,但林殊显然没有与他深谈的打算。
“林公子,我就住隔壁,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莫青笑得有些谄媚,但眼底藏着一丝狡黠。
林殊点点头,目送莫青离开后,关上房门,取出义庄中找到的令牌,放在桌上与昨夜挖出的那枚一同比对。
两枚令牌在烛光下散发出暗淡的光泽,表面复杂的纹路仿佛某种古老的符号,却与江湖上流传的任何阵法都不同。
林殊仔细端详良久,终于发现一个细节:两枚令牌上的符文,隐隐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这是……”林殊眉头紧皱。
他拿出纸笔,按照符文的排列顺序将图案描摹下来,最终得出一个复杂的八卦形状,其中心刻着一个模糊的“天”字。
“天门……这两个字果然是关键。”
林殊低声自语,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某种召唤的低语,来自远方的未知之地。
正当他沉思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叩击。
林殊警觉地起身,拉开窗户,却见一只纸鹤正静静地停在窗沿。
他伸手取过纸鹤,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幻将重现,天门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