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龙陵我是必须要打下来的,驻扎在龙陵镇的一个鬼子大队实在是太嚣张了,1942年,鬼子入侵缅甸,为了打通中缅交通站,远征军踏上征程,我的老部队第五军开赴缅甸,结果,被猪队友英国给卖了个干净,虽然开局打得很不错,由于各种原因,第五军被迫钻进野人山开始了悲怆的回国之路,一路上抛下无数同胞的尸体。
其惨烈,我至今都不愿意去回忆。
其中就有我的许多老战友,为了迎接他们,我顶着抗命之罪,带着手下一千多人从云南方向钻进野人山去接应他们。
还好,经过一个星期的艰难行军,总算和第200师的兄弟们在野人山里碰头了,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马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海鸥在距离国门不远处跌落,再也飞不动了。
我的营救行动是成功的,当时为了给我们打造开山刀,云南当地百姓把棺材钉都捐献了出来。
当我带着主力回来的时候,却收到噩耗:一股龙陵方向的日军偷袭了我们的营地,营地里剩下的都是没成年的孩子,没有任何战斗经验,老陆明知不敌,只能带着孩子们转移到附近的山里躲避,即便如此,日军也没打算放过他们,留下两个中队封锁了出山的道路。
等着带着主力和200师残余部队回来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拼尽全力打退了封山的日军,救出山里的孩子,转头去收复丢失的营地。
营地也被收回来了,可是,损失却非常大。
五百多名不满十岁的孤儿惨死,他们可都是烈士遗孤呀…死状之凄惨,你们想象不到,我也不想再提,我想咬牙,可惜己经没有牙可以咬。
那时候,我们的装备水平很差,兵力不足,没能打败这批驻扎在龙陵的日军。
后来我被抽调到兰姆嘉,实在放心不下孤儿团,打了两次报告,才把休整中的荣二团借了过来,继续跟鬼子对峙,顺便保护我手下那些小兄弟,他们太小了,最小的才七八岁。
我们从印度打回了缅甸,缅甸丛林中的鬼子己经饿得像细狗一样了,而我们却兵强马壮,强弱异位,我当时被临时编到了新一军,在孙将军得带领下,用着美国人的装备,享受着不计成本的后勤补给,一路摧枯拉朽,成功消灭缅北日军,打通中缅公路。
沿着中缅公路回国,我决定要拿龙陵的日军开刀了。
我归建荣一师的时候,带来了一千两百多精锐,清一色的美国装备,除此之外,人手一个急救包,这是日本人都羡慕不来的。
之前我打不过你们,是我们装备和训练水平不够,如果现在我还打不过你们,就是我无能了!
进攻之前的炮火对攻是免不了的,日军在龙陵镇经营了两年,明碉暗堡数不胜数,进攻难度非常大。
我的山炮和迫击炮可不是吃素的,我的炮口径大,威力足,弹药充足,我再也不是两年前的穷光蛋了!
我的队伍受过系统的训练,又是百战老兵,经验丰富,跟我一样报仇心切。
汤姆森冲锋枪枪油的味道还很清新,这玩意射速高,换弹快,扫帚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射击的时候,像抱着一只乱蹬腿的兔子。
有了春田步枪,曾经一首梦寐以求的中正式己经入不了我们的眼了。
一颗不长眼的炮弹砸到我附近,差点把我给活埋了,真是晦气。
刘动还在叫唤着:团长,没死的话,赶紧说说下面怎么打,碉堡太多了,强攻的话,伤亡会很大!
我对他没个好气:叫唤啥?
你不是号称小刘伯温么?
你有主意没?
他一个劲地摇头,我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大声下令:去把李杰给我叫来!
李杰是河南的,兰封会战的时候被抓了壮丁,我们也是在武汉战地医院认识的,曾经亲眼见识我带着敢死队连夜收复磨河滩阵地,还在医院里吹牛说跟我很熟。
其实,我当时就躺在他旁边,听他吹得挺来劲,云山雾罩的,甚至还说到都跟我拜把子了。
这个“拜把子兄弟”居然都没认出我来。
坦白身份之后,这家伙羞得够呛。
差点就要跪下给我磕头了。
他现在是我的三连长,配备了巴祖卡和火焰喷射器,美国货。
李杰被叫了过来,还显得很是迫不及待:“头,让我的连再出个风头吧!
我保证在两个小时内给你打开一个口子!”
我朝他摆摆手:“去吧!
你办事,我放心!
我让梁大元去掩护你!”
梁大元,现在是一营长,他的这个营火力最猛。
他本是鲁南微山湖里的土匪小头目,我生父李子义曾经的手下,也是我在三年前从宜昌监狱里面放出来的,能在千里之外遇到,也是缘分使然吧。
这家伙之前有过带兵经验,问他在哪里带过兵,他死活不愿意说。
问急了,就红着脸回答:丢人败兴的事,就别提了!
传令兵把梁大元叫到指挥所,我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几个火力点对他说:去给三连开个路,尽管火力压制就行!
务必把他们送到距离碉堡一百五十米范围内!
他们的交叉火力很吓人,不要逞能!
梁大元显得很不耐烦:团长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活,你说这话都是多余!
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就老实了,立正敬礼之后出去了。
平时怎么闹都行,就算偷喝我的酒,我顶多就是吓唬两句,要是在战斗的时候跟我耍脾气,不好意思,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别看他梁大元身材跟个大狗熊一样,在我手底下过不了一个回合。
不是我跟你们吹,我12岁就跟随沧州来的师父练习八极拳,15岁就能一拳打断胳膊粗的树干,五个土匪劫我的道,最后被我打成乖宝宝。
我曾在台儿庄一巴掌隔着钢盔拍烂过一个日本兵的脑袋,让他七窍流血,当场就蹬了腿。
在兰姆嘉,基地里一个印度人带着一顶一百多斤石头帽子在我跟前装逼,让我一脚踹出去三米多远,以后再看见我都得绕道走,就算迎面碰上了,也得低头给我让路。
那个好玩拳击的美国大兵非要跟我在酒吧里打擂台,个头比我高一头,浑身腱子肉,还不是让我一拳轰在胸口,口吐白沫,差点死过去。
在酒吧里跟英国佬打架是我最大的爱好,要不是后来郑长官被调过来担任新一军的军长,我都能把英国兵给揍一个遍。
如果我愿意,徒手拧掉鬼子的脑袋,根本就是小意思。
不是吹牛,俺爷说我是牤牛神转世,天生神力。
在炮兵的掩护下,梁大元带着一个营的兄弟分三个梯队依次往前冲,李杰的连紧随其后,喷火器和巴祖卡火箭筒插花配置在进攻的队伍里。
美国人的炮弹多,可以不要钱一样地往阵鬼子地上扔,我们不行,打一发就少一发。
可我们打得准啊,美国人教会我们的步炮协同非常有用,前方侦察兵报告火力点的准确坐标,后方的炮火马上就可以覆盖上来。
再也不用人海战术了,也不横冲首撞了,不用拿人命去填补火力的差距了。
反而是火力点内的日本人被打急眼了,不再躲在里面等死,端着枪呜呜啦啦地冲出来跟我们拼命。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这情况,乐得不行,这不是出来送死的么?
还以为我们是一人只带着三发子弹打冲锋的时候么?
你们日本鬼子一个人带一百二十发子弹,我的冲锋枪兵可以带150发,你拿什么跟我比?
火舌喷射而出,龙陵镇前沿阵地开始了烤猪大赛,看着浑身是火的日本人跳着不一样的阿波舞,我就乐得不行。
喷火器里喷出来的是黏糊糊的油,粘在身上就擦不掉。
那些聪明点的小鬼子也没好过多少,不要以为躲在洋灰掩体里面就安全了,谁还傻乎乎地抱着炸药包去贴脸玩命?
老子有巴祖卡!
最多两发,就能掀了他们的一个碉堡,非常利索。
梁大元在步话机里叫唤:团长,我忍不住了,请让我再往前拱拱,我要第一个打进龙陵镇!
我告诉他:不要着急,我给鬼子们准备的好菜快该上桌了!
我等的是美国人的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