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用麂皮布擦拭着玻璃,指腹抚过那些被岁月磨出包浆的纹路。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尊民国时期的黄铜座钟上,钟摆静止在三点十七分,表盘内侧凝结着一滩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又在发呆?”
老陈端着青瓷茶杯从里间走出来,茶盖碰撞杯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将茶杯放在柜台上,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眼睛,“今天收来的那只怀表,你看过了吗?”
林夏的指尖一颤,布巾滑落在地。
那只青铜怀表此刻正躺在防尘罩里,表盘上蚀刻的蔷薇花纹扭曲如蛛网,指针永远停在午夜十二点。
昨夜她偷偷碰过它,视网膜上至今残留着断断续续的画面:燃烧的实验室、飞溅的玻璃、穿白大褂的男人倒在血泊里,他最后望向的通风管道里,有双闪着幽光的猫瞳。
“林夏?”
老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没什么。”
她弯腰捡布巾时,发梢扫过柜角的罗盘。
铜针突然剧烈震颤,在刻度盘上画出凌乱的弧线,最终死死指向门口。
风铃叮当作响的瞬间,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而入,雨水在他们皮鞋尖凝成小水洼。
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市刑侦队,周延。
前天夜里城郊仓库发现的无名女尸,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林夏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天前那个暴雨夜,确实有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来过,发间别着支点翠步摇。
她当时接过女人递来的翡翠镯,指尖触到玉面的刹那,无数破碎的画面涌进脑海:女人被关在潮湿的地下室,脚踝锁着铁链,墙壁上用血写满 “救我”。
“她卖了这支步摇。”
林夏指向陈列柜,“说急着用钱。”
周延的目光掠过那支点翠步摇,翠鸟羽毛在射灯下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
“她叫苏晚,是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
他忽然从证物袋里拿出样东西,“见过这个吗?”
透明袋里装着半片青铜齿轮,齿纹间嵌着暗红的锈迹。
林夏的呼吸骤然停滞 —— 这和她抽屉里那只怀表的齿轮完全吻合。
昨夜她拆开怀表时,发现少了最关键的传动齿轮。
“没见过。”
她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