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忘川遥 wofcxhmy 2025-07-04 11: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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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浮魂很久很久以前,天地间还没有冥界的界限。

那时日升月落遵循着亘古不变的轨迹,草木枯荣自有时序,

可世间万物死后的魂魄却无处可去,只能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在阳间飘荡。起初,

这些魂魄只是茫然地徘徊在生前熟悉的地方。有倚在自家门槛上望着夕阳发呆的老者,

有蹲在田埂边看着新苗抽芽的农夫,还有攥着断线风筝在巷口哭泣的孩童。他们没有实体,

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只能作为旁观者,一遍遍重复着生前的执念。但时间久了,

有些魂魄开始变了。那些带着怨恨死去的,怨气在日复一日的飘荡中凝结成墨色的雾气,

渐渐失去了人形,成了张牙舞爪的恶鬼。他们无法触碰实物,却能钻进活人的梦里,

用利爪撕扯着梦中人的心神;他们会在寒夜聚集在村口,

用凄厉的哭嚎搅得人心神不宁;更有甚者,会附在久病之人的身上,

吸食他们本就微弱的生机。最先遭殃的是山脚下的陈家村。那年秋收刚过,

村里的王二婶在晒谷场突然疯了。她抱着头在谷堆上打滚,

嘴里喊着 “别抓我”“我错了”,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皮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来,

染红了金黄的谷子。后来人们才想起,王二婶三年前曾和邻村的张寡妇争地界,

把对方推下了河。如今张寡妇的魂魄成了恶鬼,夜夜缠着她。没过多久,

村西头的李木匠也出事了。他夜里做活时,总说看到一个没腿的黑影在刨床边晃悠。

那黑影是去年被他赶出门的学徒,寒冬腊月冻死在了山神庙,

死后魂魄一直徘徊在木匠铺周围。李木匠先是夜夜失眠,

后来竟在刨木头时生生锯断了自己的手,血流尽时,他瞪着眼睛倒在木屑堆里,

最后一口气没上来,也成了新的浮魂。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子里蔓延。

人们开始在门口挂起桃木枝,夜里不敢点灯,孩子们被严禁在黄昏后出门。可这些都没用,

恶鬼们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村子上空,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连白日的阳光都变得黯淡了。

林墨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长大的。他住的村子叫清溪村,在陈家村往东三十里的山坳里。

村子背靠连绵的青山,门前有一条常年不涸的溪流,原本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可自从恶鬼横行,溪水渐渐变得浑浊,岸边的芦苇也大片大片地枯死,

连清晨的鸟鸣都稀疏了许多。林墨十四岁那年,他爹在田里被恶鬼缠上了。那天傍晚,

他爹还在地里收拾农具,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头重重磕在田埂的石头上。

等林墨和他娘赶到时,他爹已经没了气,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恐惧。

安葬了爹之后,娘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她总说夜里能看到林墨爹的魂魄坐在床边,

可她一伸手,那魂魄就像烟一样散了。三个月后,娘也跟着去了,临终前紧紧攥着林墨的手,

眼神里满是放心不下。一夜之间,家就空了。林墨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看着爹娘的魂魄在院里徘徊。爹的魂魄还穿着那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子,背微微佝偻着,

总想去扶院角那根歪了的篱笆桩;娘的魂魄系着围裙,一遍遍走向灶台,却连火柴都划不着。

他们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死了,还在重复着生前的习惯。可村里的恶鬼越来越多了。有天夜里,

林墨被一阵凄厉的哭喊惊醒。他爬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只见村东头的方向飘着一团黑雾,

黑雾里隐约有无数只手在抓挠,夹杂着孩童的哭声。第二天一早,就传来消息,

村东头的赵屠户家出事了,他那刚满五岁的小儿子没了,尸体僵硬地躺在床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抽走了魂魄。那天晚上,林墨做了个梦。

梦里他爹娘的魂魄被黑雾卷着往天上飘,他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爹回头冲他喊:“墨儿,快跑!” 娘的哭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眼睁睁看着爹娘的魂魄被黑雾吞噬,最后连一丝影子都没剩下。惊醒时,

林墨的枕头已经湿透了。他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心里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村里的老人说,

往西走八百里有座灵山,山上住着隐士高人,或许他们有办法对付这些恶鬼。

可那灵山常年云雾缭绕,据说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但林墨决定要去。

他找出爹留下的那把砍柴刀,磨得锃亮别在腰间;又用家里仅剩的粮食磨了些面粉,

做成硬邦邦的饼子揣在怀里;最后,他走到院门口那棵老槐树下,

那里埋着他和阿禾的定亲信物 —— 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佩,是他娘临终前交给他的。

阿禾是隔壁村的姑娘,比林墨小两岁。他们是在十岁那年的庙会认识的,

阿禾蹲在糖画摊前看得入神,辫子上的红头绳随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雀儿。

林墨把自己攒了半个月的铜钱给她买了个糖画,是条威风凛凛的龙。阿禾捧着糖画,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那时的话本当是戏言,

可双方爹娘却当了真。去年秋收后,两家人已经交换了庚帖,只等林墨再长两岁,

就把婚事办了。林墨蹲在老槐树下,用手刨开松软的泥土,取出那个小小的木盒子。

打开盒子,月光落在玉佩上,泛起温润的光泽。玉佩是心形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

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光滑了。他把玉佩揣进贴身的衣袋里,指尖能感受到玉石的冰凉。

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拜了三拜,又朝着隔壁村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走进了夜色里。“阿禾,

等我回来。” 他在心里说。第二章 寻道通往灵山的路比林墨想象的要难走得多。

他先是沿着官道往西走,可走了没几天,就发现官道上早已荒无人烟。路边的驿站倾颓不堪,

屋顶破了个大洞,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风一吹,呜呜作响,像是有人在哭。

偶尔能看到几具白骨散落在路边,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下零星的碎片,

旁边还扔着锈迹斑斑的刀剑。走了半个月,干粮就吃完了。林墨只能靠野果和溪水充饥,

运气好的时候能在河里摸到几条小鱼,用石头垒个简易的灶台,烤着吃。

夜里他不敢在破庙里过夜,那些地方总是聚集着最多的浮魂,有些已经开始显露凶相,

眼睛里闪着幽幽的绿光。他只能找棵茂密的大树,爬到树杈上蜷缩着睡,

怀里紧紧攥着那把砍柴刀。有天傍晚,他走到一片荒坟地。那些坟头早就没了墓碑,

土堆被雨水冲刷得不成样子,露出下面的棺木。无数的魂魄在坟地里游荡,

大多是些穿着破烂衣衫的乞丐,还有些缺胳膊少腿的,想来是横死在路上的旅人。

林墨正想绕开这片坟地,忽然听到一阵呜咽声。他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正趴在一座新坟上哭泣,哭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那座新坟前还立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 “亡妻翠儿之墓”。林墨握紧了砍柴刀,

慢慢往后退。他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穿红衣死去的大多是含冤而死的,怨气最重,

最容易变成恶鬼。可那女鬼哭着哭着,突然抬起头。她的脸很白,眼睛却红得像血,

看到林墨时,突然咧开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林墨转身就跑,

那女鬼却飘了过来,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指甲长得像钩子,直往他后心抓来。他拼命地跑,

耳边全是那女鬼的尖笑。就在他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小桥,

桥上坐着个老和尚,正拿着念珠慢悠悠地念经。那女鬼看到老和尚,像是遇到了克星,

尖叫一声就消失了。林墨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老和尚站起身,

递给了他一碗水:“后生,别怕。”林墨接过水碗,手还在抖:“大师,那…… 那是恶鬼?

”老和尚叹了口气:“她本是山下张家庄的姑娘,被恶霸强抢去做妾,不堪受辱,

穿着嫁衣上吊死了。她的丈夫刚把她葬在这里,还没走远呢。

”林墨顺着老和尚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男子正跪在新坟前,

背哭得一抽一抽的,她的魂魄也跪在旁边,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这世间的浮魂越来越多,

怨气积攒,才成了恶鬼。” 老和尚望着远处的天空,那里有淡淡的黑雾在聚集,

“可总这样下去,阳间迟早要变成炼狱。”“大师,您知道怎么解决吗?” 林墨急切地问,

“我听说灵山有高人,他们能收服这些恶鬼吗?”老和尚摇了摇头:“灵山是有高人,

可他们也只能暂时压制恶鬼,治标不治本。要想解决,得有个人能劈开阴阳两界,

给这些魂魄找个去处。”“劈开阴阳两界?” 林墨愣住了。“对,” 老和尚点点头,

念珠在他指间转动,“得有人建立一个秩序,让善魂有归宿,让恶鬼受惩罚。只是这事儿,

难啊。”那天晚上,林墨和老和尚一起住在桥边的小茅屋里。

老和尚给他讲了很多关于魂魄的事,说魂魄本是天地间的一缕灵气所化,生前行善的,

灵气纯净;作恶的,灵气就会被污染。纯净的灵气能滋养万物,可被污染的灵气聚集起来,

就会变成祸乱世间的根源。“后生,你要去灵山?” 老和尚问。“嗯,” 林墨用力点头,

“我想找到解决的办法,不能再让恶鬼害人了。”老和尚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灵山之路艰险,你要想清楚。”“我想清楚了。

” 林墨摸了摸怀里的玉佩,阿禾的笑脸浮现在眼前,“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去试试。

”第二天一早,林墨告别了老和尚,继续往西走。老和尚送了他一串菩提子念珠,

说能驱避些小的邪祟。走了很远,林墨回头望去,还能看到老和尚站在小桥上,

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又走了三个多月,林墨终于看到了灵山的轮廓。那山高耸入云,

山顶常年被云雾笼罩,看不到真面目。山脚下没有路,只有茂密的原始森林,

藤蔓像巨蟒一样缠绕在古树之间,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悄无声息。林墨深吸一口气,

握紧了砍柴刀,走进了森林。森林里阴森森的,阳光很难照进来,

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

偶尔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声音凄厉得让人心里发毛。他走了三天三夜,

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个口子,脚上磨出了血泡,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山涧里的水。

有好几次,他都看到黑影在树后一闪而过,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可当他举起砍柴刀时,

那些黑影又消失了。第四天傍晚,他走到一处悬崖边。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云雾在谷底翻腾,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悬崖上只有一条窄窄的栈道,

是在石壁上凿出来的,仅容一人通过,旁边就是万丈深渊。林墨趴在悬崖边往下看,

头晕目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踏上了栈道。栈道年久失修,

有些地方的木板已经腐朽,踩上去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风从峡谷里吹上来,

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他只能紧紧贴着石壁,一步一步往前挪,

眼睛不敢往下看。走到一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块松动的石头突然从头顶掉下来,

砸在他脚边的木板上。那木板本就腐朽不堪,被这么一砸,瞬间断裂开来。林墨脚下一空,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悬崖外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抓住了旁边的铁链。铁链冰冷刺骨,

上面布满了铁锈,深深勒进他的手掌里。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下面是翻滚的云雾,

风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脸。他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爬回栈道。手臂渐渐麻木,

力气一点点流失,手掌的血顺着铁链往下滴,染红了下面的云雾。“难道就这样死了?

” 林墨的心里涌起一丝绝望。他想到了阿禾,想到了她亮晶晶的眼睛,

想到了她蹲在糖画摊前的样子。他还答应过要回去娶她的,怎么能死在这里?

就在他快要抓不住铁链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后生,抓紧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正趴在栈道上,伸手向他递来一根粗绳。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清亮,像山涧里的泉水。

林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绳子。老者的力气很大,

硬生生把他拉了上来。趴在栈道上,林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掌***辣地疼,低头一看,

血肉模糊的掌心里,那串菩提子念珠还紧紧攥着,一颗珠子上沾着他的血,显得格外红。

“多谢前辈相救。” 林墨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老者按住了。“先歇会儿吧。

” 老者递给他一个水囊,“这灵山栈道,每年都要吞掉好几条性命。”林墨喝了口水,

才缓过劲来:“前辈,您是灵山的高人?”老者笑了笑:“高人谈不上,

只是在这山上住得久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灵山做什么?”“晚辈林墨,

” 林墨恭敬地回答,“听说灵山有能对付恶鬼的办法,特来求教。”老者打量着他,

目光落在他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又看了看他怀里露出的半块玉佩,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跟着老者往山上走,林墨才发现,刚才那段栈道只是开胃小菜。真正难走的是后面的路,

有的地方需要攀岩,有的地方要蹚过冰冷的溪流,还有的地方布满了瘴气,

只能跟着老者的脚步走,稍一偏离就会头晕目眩。走了大约半天的路程,他们来到一处平台。

平台上有一座简陋的茅屋,茅屋前种着几畦青菜,旁边放着一个石碾子,

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到了。” 老者推开柴门,“我叫玄谷子,就在这里住。

”林墨跟着玄谷子进了茅屋,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

墙上挂着一把桃木剑,剑穗已经有些褪色了。玄谷子给他找了些草药,

捣碎了敷在他的手掌上,又用布条包扎好。“前辈,您知道怎么对付那些恶鬼吗?

” 林墨迫不及待地问。玄谷子坐在他对面,给两个粗瓷碗里倒上热茶:“你说的恶鬼,

其实是怨气凝结的浮魂。要对付他们,要么打散他们的魂魄,要么…… 给他们找个去处。

”“打散魂魄?” 林墨皱起眉头,“可他们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所以,

打散不是长久之计。” 玄谷子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怨气就像地里的杂草,

你把它割了,过阵子还会再长。要想根除,得改变土壤。”“改变土壤?” 林墨不太明白。

“就是建立一个秩序。” 玄谷子看着他,眼神变得深邃,“让浮魂有归处,让善恶有奖惩。

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间也该有阴间的法度。”林墨的心里一动,

想起了那个老和尚说的话:“前辈的意思是,要劈开阴阳两界,建立冥界?

”玄谷子点了点头:“正是。可这事难如登天,需要有人能以自身魂魄为引,沟通阴阳,

还要有足够的功德和毅力,才能撑起冥界的秩序。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人尝试过,

可最后都失败了,轻则魂飞魄散,重则被怨气反噬,变成更可怕的怪物。”“我不怕。

” 林墨的语气很坚定,“我亲眼看着爹娘的魂魄被黑雾吞噬,看着村里的孩子被恶鬼害死,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试试。”玄谷子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这后生,

倒是有股韧劲。只是这不仅要勇气,还要有悟性和修为。你愿意留在山上学道吗?

”林墨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林墨,愿拜前辈为师,求前辈教我道法,

助我建立冥界,还世间一个清明。”玄谷子扶起他,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起来吧第三章 修行林墨留在了灵山,跟着玄谷子学道。

茅屋后的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玄谷子说那是天地初开时流传下来的印记,

蕴含着阴阳转化的奥秘。每日天未亮,林墨就要跪在石壁前诵读符文,

直到朝阳透过云层洒在石墙上,符文泛起淡淡的金光才算结束。起初,那些符文像是天书,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晦涩难懂。林墨常常读到口干舌燥,脑袋昏沉,

可玄谷子从不讲解,只让他一遍遍读,说等他读出 “气” 来,自然就懂了。

所谓的 “气”,是种很玄妙的东西。玄谷子说,天地间万物皆有气,活人有生气,

草木有精气,山石有顽气,而魂魄,则有魂气。林墨的修行,就是要学会感知这些气,

进而掌控它们。除了诵读符文,林墨还要学习吐纳之法。每日清晨,

他会跟着玄谷子站在悬崖边,迎着山风调整呼吸,将山间的清气吸入体内,

再将浊气缓缓吐出。一开始,他总也找不到诀窍,要么憋得脸红脖子粗,

要么一呼一吸间杂乱无章。玄谷子也不着急,只是自己站在那里,身形如松,呼吸绵长,

像是与山间的风融为了一体。三个月后,林墨在一次诵读符文时,

突然感觉到石壁上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那些古老的笔画在他眼前流动,

组合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气息分隔开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茅屋前的青菜散发着淡淡的绿色气息,石碾子上萦绕着厚重的土黄色气息,而远处的悬崖下,

飘荡着丝丝缕缕的灰色气息 —— 玄谷子说过,那是山间野兽死后残留的魂气。

“你总算摸到门了。” 玄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上带着笑意,“气分阴阳,

阳为动,阴为静;阳为实,阴为虚。你要学的,就是在虚实之间找到平衡。”从那天起,

玄谷子开始教他法术。第一道法术是 “引火诀”。不是真的生火,

而是用自身的阳气点燃符纸上的符文。玄谷子给了他一叠黄纸,让他用朱砂在上面画符。

画符讲究心诚气静,一笔呵成,不能有丝毫杂念。林墨第一次画的时候,手一抖,

朱砂滴在纸上,晕开一个难看的红点。玄谷子看了,只说 “心不静”。他练了整整一个月,

手指被朱砂染得通红,洗都洗不掉。有天夜里,他梦到阿禾蹲在糖画摊前,

手里举着他画废的符纸,笑得前仰后合:“林墨哥,你这画的是蚯蚓吗?” 惊醒时,

他才发现自己握着毛笔的手还悬在半空,黄纸上的符纹流畅自然,朱砂未干,

却隐隐透着暖意。“成了。” 玄谷子不知何时站在窗外,月光落在他脸上,

“明日教你拘魂术。”拘魂术是对付浮魂的基础法术。玄谷子说,浮魂虽无实体,

却有魂气凝结的形态,拘魂术能暂时束缚住他们的魂气,不让其四处游荡。

林墨第一次尝试时,对着山间一只徘徊的野兔魂魄念动咒语,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

可那魂魄只是愣了一下,就钻进草丛不见了。“你的念力不够集中。” 玄谷子指点他,

“拘魂不是强拉硬拽,是要让你的气与魂气产生共鸣,就像用丝线牵住风筝,既要有力,

又要懂它的动向。”林墨悟了很久。他想起小时候放风筝,阿禾总说他把线拉得太紧,

风一吹就断。后来他学着松松手,风筝反而飞得更高更稳。他试着像放风筝那样,

让指尖的气变得柔和些,再念动咒语时,那只野兔魂魄果然被一道无形的丝线牵住了,

在他面前不安地蹦跳着。修行的日子单调却充实。林墨的道行日渐精进,

他能看到魂气的流动,能听懂草木的低语,甚至能在月圆之夜,短暂地与山间的精怪交流。

玄谷子说他悟性极高,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可林墨总觉得,自己能进步这么快,

是因为心里的执念够深 —— 他想快点学好本事,早点下山,早点回去见阿禾。

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玄谷子会让他下山历练。不是去对付恶鬼,

而是去看看人间的悲欢离合。第一次下山,他遇到了一个哭丧的妇人。

妇人的丈夫在河里捞沙时被漩涡卷走了,尸首都没找到。妇人抱着丈夫的牌位哭得撕心裂肺,

说他生前最疼孩子,怎么能丢下他们孤儿寡母就走了。

林墨看到妇人丈夫的魂魄就站在她身后,想替她擦眼泪,手却一次次穿过她的肩膀。

那魂魄的魂气很淡,带着浓浓的悲伤,却没有一丝怨气。第二次下山,

他在一座破庙里看到个乞丐。乞丐已经快不行了,蜷缩在草堆里,气息微弱。

可他怀里还揣着半个干硬的窝头,那是他昨天从富人家门口讨来的。

林墨看到他的魂魄已经开始离体,却迟迟不肯走,眼睛一直盯着庙门口。后来才知道,

那乞丐是想等一个捡柴的小姑娘,那半个窝头是留给她的 —— 小姑娘父母早亡,

全靠他讨些吃的接济。这些见闻让林墨对 “魂” 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发现,

怨气重的恶鬼,往往是生前执念太深又不得解脱;而那些魂气纯净的浮魂,大多是心怀善念,

哪怕死了,心里惦记的还是别人。“你看,” 玄谷子在他历练归来后,

指着山间流淌的溪水说,“水本无善恶,流进污浊之地就变浑,汇入清泉就变清。

魂魄也一样,本是天地间的一缕气,是善是恶,全看生前的行径和死后的执念。

”“那建立冥界,就是要让浑水有浑水的去处,清水有清水的归宿?” 林墨问。

玄谷子点点头:“不仅如此,还要让水流有序,不能乱了河道。阳间有律法惩治恶人,

阴间也该有法度审判魂魄,这样才能阴阳平衡,互不侵扰。”随着道行加深,

林墨开始学习更厉害的法术 —— 镇魂、驱邪、破妄,甚至能画出镇压恶鬼的符咒。

玄谷子说,这些法术只是手段,真正重要的是守住本心。“你将来要审判万千魂魄,

若自身心术不正,那冥界就会变成比恶鬼横行更可怕的炼狱。”林墨将师父的话刻在心里。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摩挲着怀里的玉佩,想起阿禾。阿禾的笑容像一束光,

总能驱散他心中偶尔泛起的烦躁和迷茫。他在石壁上刻了一道符,符里藏着他对阿禾的思念,

每次月圆之夜,那道符就会发出柔和的光,他想,或许阿禾在远方,也能感受到这缕光吧。

修行的第八年,玄谷子把他叫到石壁前。此时的林墨,

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长成了挺拔的青年,眉宇间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和坚毅,

只是那双看向远方的眼睛里,还藏着当年的执着。“你的道行,已经足够下山了。

” 玄谷子看着他,眼神里有欣慰,也有不舍,“但建立冥界,比你想象的更难。

你需要找到九个魂气纯净且有大功德的魂魄,作为冥界的基石,帮你支撑起阴阳两界的屏障。

”“九个大功德的魂魄?” 林墨有些疑惑。“他们可以是生前救过很多人的医者,

可以是为国捐躯的将士,也可以是一辈子行善积德的老者。” 玄谷子解释道,

“只有他们的魂气,才能抵抗住万千魂魄聚集的怨气,让冥界的根基稳固。

”玄谷子递给林墨一把剑,剑身古朴,没有任何装饰,却透着一股清正之气。“这是镇魂剑,

能斩恶鬼,能定魂魄,你带着它下山吧。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守住本心。

”林墨接过镇魂剑,剑身入手微凉,仿佛有一股清气流遍全身。他对着玄谷子磕了三个头,

额头磕在冰冷的石地上,声音很响。“师父,弟子此去,若能成功建立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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