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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槐花正簌簌地往下落。暮春的风裹着细雪般的花瓣扑在脸上,

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在指缝间看见树影里浮着一抹猩红。那是挂在老槐树上的红布条,

褪色得厉害,像凝固的血痕。这棵三人合抱的槐树伫立在老宅天井正中央,

枝叶几乎遮住整片天空。树根处隆起的土包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露出几块碎瓷片,

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青光。"小默?"背后突然响起的沙哑声音让陈默浑身一颤。

转头看见隔壁王阿婆挎着竹篮站在爬满青苔的院墙外,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脚下。

他顺着视线低头,发现自己正踩在一张黄符纸上——符纸被雨水泡得发胀,

朱砂画的咒文晕染成扭曲的蚯蚓。"阿婆,我奶奶她......""快走!

"王阿婆突然尖声打断他,干枯的手指死死抠住墙砖裂缝,"你奶奶三天前就不见啦!

警察把镇子翻了个底朝天,连后山乱葬岗都......"她突然噤声,

目光惊恐地掠过那棵槐树,挎着竹篮踉跄后退,篮里刚摘的槐花撒了一地。

陈默弯腰捡起符纸,背面模糊的铅笔字迹刺进眼底:1998.6.17。

这是他出生那天的日期。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仿佛有人贴着耳根呵气。猛然回头,

只有槐树枝桠在风里摇晃,挂着红布条的枝头却纹丝不动。堂屋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陈默举着手机电筒照向布满蛛网的神龛,供桌上积着厚厚的香灰。他记得奶奶总说槐树通灵,

要在树下埋三枚铜钱镇宅。八岁那年他贪玩挖开树根,被奶奶用藤条抽得三天坐不了板凳。

手电光扫过墙角的老式衣柜,镜面蒙着灰雾。陈默突然僵在原地——镜中映出的衣柜门前,

分明晃动着两个人影。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矮小的轮廓正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

朝着他的后脑勺伸来。陈默猛地转身,手机电筒在墙上划出凌乱的光斑。

空荡荡的堂屋里只有他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斜斜地铺在青砖地上。

衣柜镜面蒙着的灰被蹭掉一块,露出下方暗红色的污渍——像是有人用指甲反复刮擦过镜面。

"谁?"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带着颤音。墙角传来细微的响动,

像是老鼠在啃噬木板。但当他屏息凝神时,那声音又变成了指甲划过木纹的"咯吱"声,

一声接一声,从衣柜深处传来。陈默倒退着撞上供桌,香炉"咣当"翻倒,

香灰扑簌簌撒了满桌。一张泛黄的照片从香灰里显露出来:八岁的自己蹲在槐树下,

手里攥着三枚铜钱,奶奶佝偻的背影正在挥动藤条。奇怪的是照片里本该是晴天,

槐树上方却笼罩着黑雾,树冠里隐约可见人形的轮廓。指甲刮擦声突然停了。

衣柜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陈默闻到浓重的樟脑味里混着腐土的气息。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拉柜门,生锈的铜环冷得像冰。柜底堆着奶奶的蓝布衫,

最上面那件胸口位置沾着大片褐斑,袖口还勾着半片槐树叶。"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脚边。陈默低头看见个檀木盒子,

盒盖上用红绳系着枚铜钱——正是他当年挖出来的那枚。盒里整整齐齐码着黄裱纸,

每张都画着同样的符咒,落款日期从1998年6月延续到昨天。

最新那张符纸上的朱砂还没干透,在手机光下泛着湿润的血色。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陈默扑到窗边,看见槐树最粗的枝桠上挂着个麻袋,

在暮色里轻轻摇晃。麻袋下端洇开深色水痕,一滴接一滴砸在树根处的土包上。

挂着红布条的枝条无风自动,将麻袋缓缓转向窗口。麻袋在枝头转了个圈,

陈默看清了扎口的麻绳——正是奶奶捆草药用的那种红头绳。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被槐树枝桠割碎,他抄起墙角的竹梯时,

发现树根处的土包裂开了拳头大的缺口,几缕灰白头发正从黑土里钻出来,

随着晚风轻轻飘动。竹梯搭上树干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陈默摸到第三根横梁时,

指尖突然触到黏腻的东西。抬手一看,树皮缝隙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掌纹蔓延。

头顶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麻袋底部突然破开个小洞,混着槐花的泥水淅淅沥沥淋在他肩上。

"奶奶?"陈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麻袋里垂下一只青灰色的手,

中指戴着褪色的银顶针——那是奶奶缝被子时总戴的。他发疯似的往上爬,竹梯却猛地一沉。

低头看见土包里的头发缠住了梯脚,正顺着竹节往上爬,发梢沾着的碎瓷片刮出刺耳的声响。

抓住树枝的瞬间,陈默听见童谣声从树冠深处飘来。八岁那年的夏夜,

奶奶摇着蒲扇哼唱的调子:"槐树娘,槐树娘,莫睁眼,

莫开腔......"此刻那声音却像无数人叠着嗓子在唱,

参差不齐地重复着最后两句:"三更莫挖树下土,五更莫照镜中骨。

"麻袋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陈默死死抓住捆袋口的红绳。腐臭味扑面而来,

袋里装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满满一袋槐花——被血浸透的槐花。花瓣间夹杂着碎镜片,

着不同的人脸:梳髻的妇人、穿长衫的男人、扎红头绳的女童......最后一片镜子里,

他看见八岁的自己正蹲在树根旁,身后站着个没有脸的影子。树干突然传来剧烈的震颤,

陈默险些摔下去。下方土包完全裂开了,露出半截朽烂的棺材板,

板子上用朱砂画着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符咒。棺材缝隙里卡着半块银顶针,

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痂。陈默抓着树干的手掌传来刺痛,树皮不知何时生出细密的木刺,

深深扎进皮肉。血珠顺着纹路渗入槐树皲裂的缝隙,整棵树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风声。

棺材板上的符咒遇血化开,变成蜿蜒的血线爬满棺盖。

"小默......"苍老的呼唤从棺材里传来,陈默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奶奶的声音,

却带着溺水般的咕噜声。棺材板猛地掀开一道缝,五根青黑的手指扣住边缘,

指甲缝里塞满槐花瓣。麻袋就在这时彻底撕裂。血槐花倾泻而下,在风中凝成个人形。

陈默眼睁睁看着花雨中浮现出奶奶的脸——浮肿的面庞沾着泥浆,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她湿漉漉的蓝布衫下摆滴滴答答落着黑水,右手攥着那根抽过他的藤条。

"当年就不该让你爹娘把你抱回来。"花影构成的奶奶张开嘴,喉咙里涌出大团槐花,

"二十七年了,该把欠槐树娘的还上了。"陈默脚下一滑,后腰撞上坚硬的树干。

树皮突然蠕动着裂开,露出半张嵌在树干里的女人脸。腐烂的面孔上爬满树根,

空洞的眼窝里开着一簇白槐花。他认出女人耳垂上的翡翠坠子——在全家福照片里,

太奶奶戴着同样的坠子。无数根须从土包中暴起,缠住他的脚踝往下拽。陈默拼命抓住树枝,

看见自己八岁那年在树根处挖出的土坑里,赫然埋着具小小的骸骨。

骸骨手腕上系着褪色的红布条,头骨天灵盖的位置钉着三枚铜钱。"那是你的替身。

"树干里的女人脸发出叹息,槐花从她齿缝间纷纷坠落,

"你奶奶用旁支孩子的命替你压着债,如今契约到期......"冰凉的根须爬上脖颈时,

陈默突然摸到裤兜里的檀木盒。铜钱在掌心发烫,盒中符纸无风自燃,

青烟在空中凝成奶奶佝偻的身影。虚影举起枯瘦的手,藤条重重抽在槐树躯干上。

嵌入树干的鬼脸发出尖啸,陈默随着断裂的树枝坠向地面。在失去意识前,

他看见燃烧的符纸灰烬组成了两行字:去后山找杨半仙,

开棺需备三斤陈糯米后山的雾是青灰色的,像陈年宣纸上晕开的墨。

陈默背着装满陈糯米的布袋往山上爬时,总觉得有东西在雾气里跟着他。

背篓里的糯米每隔几分钟就沙沙作响,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翻搅。半山腰的破庙隐在雾霭中,

飞檐上挂着的铜铃早生了绿锈。陈默刚要叩门,斑驳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浓烈的香烛味扑面而来,混着某种肉类***的酸气。供桌上积着寸许厚的香灰,

三支未点燃的红烛摆成倒三角形,烛泪在桌面凝成狰狞的抓痕。"杨半仙?

"陈默的喊声在空荡荡的庙堂里撞出回音。供桌下突然传来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

他弯腰看去,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八只青花瓷碗倒扣在地上,

碗底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砖缝蜿蜒,在香灰上画出诡异的符咒。"你来早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默猛抬头,看见房梁上垂下半截灰白辫子。

裹着破道袍的干瘦老头像壁虎似的贴在梁上,浑浊的眼球几乎要碰到他鼻尖。

老人左耳缺了块肉,伤口结着紫黑色的痂。"三斤糯米要泡过尸水才有用。

"杨半仙翻身落地,道袍下摆露出半截森森白骨。他抓起一把糯米撒向供桌,

米粒撞在香灰上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你奶奶倒是会算计,拿亲孙子的命换二十年阳寿。

"陈默倒退半步撞上供桌,袖口扫落一叠黄纸。

肚兜的婴孩、梳麻花辫的少女、戴瓜皮帽的老头......每张人像心口都钉着三枚铜钱。

最底下那张泛黄的纸上,赫然是他八岁时的画像,嘴角沾着槐花蜜。庙外突然狂风大作,

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杨半仙脸色骤变,枯手抓住陈默的衣领往供桌下一塞。

腐臭味瞬间浓烈起来,

陈默透过桌布缝隙看见一双绣花鞋跨过门槛——猩红的鞋面上绣着白槐花,

鞋尖的珍珠缀子沾着新鲜泥土。绣花鞋停在供桌前,鞋面渗出的黑水在砖地上洇出槐花纹样。

杨半仙往香炉里撒了把糯米,青烟腾起的瞬间,

陈默看见烟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脚踝——那些悬空的脚都穿着同样的猩红绣花鞋,

在离地三寸处轻轻摇晃。"槐树娘要的不是你。"杨半仙突然开口,

缺了半边的耳朵流出脓血,"她恨的是陈家每一代掌家的女人。你太奶奶用童女献祭求子,

你奶奶拿旁支顶罪续命,现在轮到......"供桌上的红烛无火自燃,烛光竟是幽绿色。

绣花鞋突然向前挪了半尺,陈默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鞋帮处伸出青紫色的脚趾,

指甲缝里塞满槐树皮碎屑。杨半仙抄起桃木剑刺向绣花鞋,剑尖却穿过虚影扎进砖缝,

震得虎口迸裂。陈默怀里的檀木盒突然发烫,铜钱在盒中嗡嗡震颤。盒盖弹开的瞬间,

八张黄符如离弦之箭射向绣花鞋,却在触及鞋面时化作纸灰。

纷扬的灰烬里浮现出奶奶扭曲的脸,她张开的嘴里涌出大把槐树根须,将绣花鞋缠成个茧。

"走!"杨半仙拽起陈默撞破后窗。冷风灌进衣领时,

陈默回头看见庙里的烛光变成了血红色,绣花鞋上的珍珠缀子正在簌簌脱落,

滚落在地竟是一颗颗人牙。两人跌进乱葬岗的荆棘丛,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

杨半仙的破道袍被勾住,露出后背可怖的伤口——溃烂的皮肉间嵌着半枚铜钱,

边缘已经和骨头长在一起。"你奶奶在我身上种了买命钱。"老道撕开衣襟,

胸口皮肤上布满铜钱大小的烙印,"当年她抱着高烧的你来求我,

说要借阴路送你魂魄归位......"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混着槐花瓣。

乱葬岗的墓碑突然开始移位,陈默看见地底钻出无数苍白手臂,

每只手腕都系着褪色的红布条。最近的那块墓碑上,照片里的少女穿着猩红绣花鞋,

嘴角的痣和他奶奶年轻时一模一样。墓碑上的照片突然渗出鲜血,少女嘴角的痣开始蠕动。

陈默眼睁睁看着那颗黑痣变成肥硕的尸虫,顺着相框边缘啪嗒落地。

杨半仙抓起一把陈糯米撒向坟堆,米粒触及手臂的瞬间爆出青烟,焦糊味里混着槐花的甜腥。

"把铜钱含在舌下!"杨半仙撕开道袍,露出心口发黑的铜钱烙印。

陈默刚将冰凉的铜钱塞进口中,

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细碎的啃噬声——那些苍白手臂的指尖开始脱落,

指甲盖大小的甲虫如潮水般涌来。陈默跟着杨半仙在坟茔间狂奔,背篓里的糯米不断漏出,

在身后铺成蜿蜒的白线。甲虫群撞上糯米时发出爆豆般的炸响,但更多的虫子从地缝钻出。

最前方出现口枯井,井沿的青苔上留着新鲜的血手印。"跳!"杨半仙拽着陈默纵身跃下。

失重感持续的时间远比想象中长,陈默在坠落中看见井壁刻满符咒,

朱砂绘制的眼睛图案随着下落不断变换方位。最后跌进松软的腐殖土时,他吐出嘴里的铜钱,

发现金属表面布满牙印。逼仄的墓室里,六盏长明灯围着一口薄棺。杨半仙掀开棺盖,

里面堆着发霉的账本。陈默翻开最上面那本,

泛黄的纸页上记着生辰八字——1998年6月17日被朱笔圈了三次,

旁边批注着"借命二十载"。"这是你奶奶的功德簿。"杨半仙用桃木剑挑开陈默的衣领,

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铜钱状的红斑,"当年你生来带阴煞,她跟槐树娘做了交易。

每十年献祭一个陈家血脉,换你平安活到二十八岁。"墓室突然剧烈摇晃,

长明灯的火苗变成幽蓝色。棺椁下的泥土翻涌,钻出半截焦黑的婴孩骸骨。

骸骨颈间挂着银锁片,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正是陈默周岁时丢失的那把。

井口传来指甲刮擦青石板的声响,陈默抬头看见无数猩红绣花鞋倒悬着垂下来。

杨半仙突然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黑血喷溅在账本上,纸页间浮现出奶奶佝偻的身影。

虚影抬手指向墓室东墙,砖缝里露出半截槐树根。槐树根在砖缝中诡异地扭动着,

树皮表面凸起无数人脸形状的瘤结。陈默伸手触碰的瞬间,耳边炸开凄厉的哭嚎。

那些瘤结接二连三裂开,每个裂口里都嵌着枚铜钱,铜锈顺着树纹蔓延成血管般的脉络。

"割开手腕!"杨半仙嘴角溢着黑血,桃木剑还插在胸口,"用你的血喂它!

"陈默咬牙划破掌心,血珠滴在树根上的刹那,整面墙的砖块轰然崩塌。

腐臭的阴风卷着槐花瓣涌进来,

他看见根须尽头连着自家天井的老槐树——两棵树竟隔着山峦重叠在同一个空间,

树干交界处卡着半截棺材,正是老宅树下那口。焦黑的婴孩骸骨突然跳上陈默后背,

银锁片勒进他脖颈。杨半仙猛地拔出桃木剑,剑尖挑着张燃烧的符纸刺向骸骨。

火焰腾起的瞬间,陈默看见骸骨眼眶里开出了槐花,

花蕊间蜷缩着个透明的小人——与自己婴儿时的模样别无二致。"这才是你的替身!

"杨半仙的脸开始腐烂,铜钱烙印在他皮肤下游走,

"你奶奶把它和槐树娘的孩子调换了......"话未说完,老道的头颅突然爆开,

脑浆里迸出大把铜钱。无头尸体仍死死拽住陈默,将他推向槐树根形成的隧道。

陈默在树洞中翻滚,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奶奶跪在槐树下埋下襁褓,

月光里树影化作披头散发的女人;杨半仙在破庙地上画血符,

八只瓷碗盛满婴儿胎发;最后是太奶奶穿着猩红绣花鞋,将哭喊的女童推进树根处的深坑。

当他重重摔在老宅天井时,满手都是粘稠的树液。槐树枝头挂着的红布条全部变成了银锁片,

在夜风中叮当作响。树根处的棺材大敞着,奶奶的蓝布衫平铺在棺底,袖管里伸出槐树枝条,

缠着个双目紧闭的女童。女童突然睁开眼,瞳孔是槐花的乳白色。她举起溃烂的手,

指尖指向堂屋的衣柜。陈默转头望去,蒙尘的镜面正渗出鲜血,镜中映出的衣柜里,

整整齐齐挂着七套不同年代的猩红绣花鞋。镇西的老屋藏在竹林深处,

陈默踩着满地竹叶往坡上走时,怀里的铜钱突然开始发烫。雨是后半夜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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