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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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药祖镇妖瞳万历年的这个梅雨天,格外的长,也格外的腥。雨水缠缠绵绵,

洗不净蕲州城街巷间弥漫的那股子味道——草药焦糊气混着若有若无的腐烂甜腻,

那是瘟疫的味道。城东临时搭起的草棚里,气息更重。***声低低高高,敲打着人的耳膜。

李时珍蹲在最后一具尸身前,火光跳在他深刻得如同斧凿的皱纹里。棚外,

他的药童死死捂着口鼻,指节发白,不敢看,也不敢深闻。这已是今日第七个,前六个,

腹内皆如败絮,烂得看不出原样。可这一具,不同。甫一剖开,并无预想中的恶臭,

反倒有一股极清冷的异香窜出,冲得火光都似乎晃了一晃。那腹腔之内,五脏竟完好,

只在肚脐下三寸,静静长着一物——一株灵芝,婴拳大小,通体深紫,菌盖肥厚,

脉络间竟幽幽流转着一层暗光,仿佛活物在呼吸。“师、师父……”药童声音发颤。

李时珍眸光骤缩,探手入内,指腹触及那菌盖,冰凉滑腻,不似凡物。他行医一世,

遍尝百草,著书立说,也从未见过这般诡谲景象。这哪是病,这简直是……突然!

那原本死透的尸身猛地弹起,双目圆瞪,眼眶几乎裂开,直勾勾盯住李时珍,

喉管里发出“咯咯”的、绝非活人所能有的气流声:“此…非…人间疾…”声音嘶哑破碎,

像是从幽冥最深处艰难挤出。“乃…天狱…逃瘟神…”字字落下,如冰锥刺入骨髓。

话音甫落,尸身重重倒回木板,那株紫色灵芝幽光一盛,随即隐去,异香也骤然消散,

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觉。唯有那死不瞑目的双眼,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恐。草棚里死寂,

只剩棚顶雨水滴落的“嗒嗒”声,敲得人心慌。李时珍缓缓直起身,

指尖还沾着那抹诡异的冰凉。他凝视着死者扭曲的面容,外面凄风苦雨声呜咽,

仿佛有无数鬼魅在应和那句谶言。……次日午后,雨未停,天光晦暗得如同傍晚。

一骑快马踏破蕲州官道的泥泞,马蹄声急如擂鼓,马上骑士背插明黄小旗,

虽被雨水淋得透湿,那旗帜却依旧刺眼。骏马直冲李时珍暂居的草庐小院,

惊得篱笆旁啄食的几只家雀扑棱棱飞逃。骑士滚鞍下马,不顾泥污,

将一卷杏黄绸缎的皇榜猛地塞入闻声开门的药童手中,转身再度上马,疾驰而去,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只留下沉重的喘息和马蹄溅起的泥点。药童捧着那卷黄绸,手有些抖,

踉跄着回身:“师父!”李时珍正对窗翻阅一部残旧药经,

窗棂外灰蒙蒙的光映着他沉静的侧脸。他接过皇榜,徐徐展开。只一眼,他眉心骤然锁紧。

皇榜诏令,言简意赅:郑贵妃突发恶疾,身现诡异药草图腾,太医院束手。陛下震怒,

诏天下圣手入京。三日之内,若贵妃不治,整个太医院……陪葬!字字千钧,

透着皇权的冰冷和血腥。小院里空气仿佛凝固了。药童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住。

李时珍的目光从皇榜上抬起,望向窗外迷蒙的雨帘,望向北方京师的方向。

他眼前闪过昨日那具尸腹中幽光流转的紫色灵芝,闪过那死者嘶哑的警告。

天狱逃瘟神……贵妃……图腾……陪葬……他沉默着,走回案边。

昨日从那诡异灵芝上悄然取下的一抹紫色菌丝,正被封在一只玉碗下,此刻看去,

那菌丝似乎比昨日更鲜活了些,微微蜷伸。李时珍伸出两指,轻轻捻起那抹妖异的紫色,

置于眼前细细看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半晌,

一丝极淡、甚至有些疏离的轻笑在他唇角无声漾开。他对着窗外无尽的雨霾,像是自语,

又像是对那紫禁城中的九五之尊隔空传话,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陛下可知,有些方子,

需以龙血为引?”第二章 龙血为引皇榜杏黄,字字如铁。“三日不治,太医院陪葬。

”那最后两个字墨色尤重,像是用血勾勒出的轮廓,沉甸甸压在小院的死寂里。

药童捧着皇榜的手抖得厉害,薄薄的黄绸仿佛烙铁,几乎要拿不住。

李时珍脸上的那丝轻笑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水般的沉静。他目光越过战栗的药童,

投向院外被雨水搅得一片混沌的天地。蕲州的瘟疫,贵妃的怪病,

天狱逃瘟神的嘶吼……这些碎片在他脑中飞旋,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

这绝非寻常时疫。这是劫数。“收拾东西。”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瞬间切断了药童的恐慌,“即刻进京。”……京师的天空并未比蕲州明亮多少,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紫禁城的琉璃瓦,檐角走兽都显得凝重。皇城内外,

一种无形的紧绷弥漫开来,宫人步履匆匆,低头噤声,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太医院内更是愁云惨雾。院使须发皆白,一夜之间似乎又苍老了十岁,

来回踱步的靴子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几个太医面无人色地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目光不时惊恐地瞟向宫城深处。陛下的怒火如同悬顶之剑,那“陪葬”二字,绝非戏言。

李时珍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一个从瘟疫之地赶来的老郎中,在这种时候,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直至他被内侍径直引往深宫,

引向那座此刻让整个太医院战栗的宫殿,才有人猛地抬头,

惊疑不定地望向那个布衣萧索的背影。宫室内,药气浓得化不开,

混杂着一种奇异的、若有若无的腥甜。重重纱幔低垂,遮蔽了卧榻,

只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在锦被下微微起伏。万历皇帝坐在外间的榻上,手指用力掐着眉心,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不过中年,此刻眉宇间却积压着疲惫与暴戾。底下跪了一地的太医,

无人敢出声。李时珍步入,行礼。皇帝眼皮未抬,只从喉间挤出一声冷哼:“又来了一个?

若仍是废物,不必多言,自去外面候着,三日后与他们一同上路。”语气里的厌弃与杀意,

毫不掩饰。李时珍直起身,并未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同僚,目光平静地迎向皇帝:“陛下,

容草民一观贵妃娘娘圣颜。”皇帝这才正眼看他,目光锐利如刀,

上下扫视:“你就是李时珍?蕲州那个?朕听说过你。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比朕的太医更强。

”内侍打起纱幔。榻上的郑贵妃,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更骇人的是,

她***的脖颈、手臂肌肤之下,竟隐隐透出无数深紫近黑的诡异纹路,那纹路蜿蜒纠缠,

细看之下,竟似一株株形态奇谲的草木,或如枯藤,或如毒蕈,还在极其缓慢地蠕动、生长!

一股比室内药气更浓郁的异香,正是从这些“图腾”上散发出来。与那日尸腹中的紫色灵芝,

同源同质,只是更为磅礴骇人。李时珍心中凛然,面上却不露分毫。他上前,并未立刻诊脉,

而是仔细审视那些“图腾”,甚至俯身,极轻地嗅了一下。“如何?

”皇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不耐,“可能治?”李时珍缓缓转身,

揖手:“陛下,贵妃娘娘此疾,确非世间凡药可医。”皇帝脸色一沉:“嗯?

”“此乃‘瘟蕈入髓’,邪祟已与血脉共生。寻常药石,不过隔靴搔痒,甚至反催其势。

”“邪祟?”皇帝眼中闪过厉色,“休得妄言怪力乱神!”“陛下,”李时珍语气依旧平稳,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蕈菌之属,生于阴秽,长于寂灭,能窃人生机,幻形惑众。

娘娘身显药草图腾,异香摄魂,正是其征。非鬼神,乃天地间一恶孽耳。其在蕲州作乱,

而今附于凤体,其势更猖。”他略一停顿,迎着皇帝惊疑不定的目光,继续道:“若要根除,

需行非常之法。草民有一古方,或可一试。”“说!”“此方霸道,

需一味至阳至刚之物为引,强行化去蕈根阴毒,方可导邪外出。”“何物?”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太医都屏住了呼吸。李时珍抬头,目光清亮,直视天颜,一字一句:“需陛下龙血三滴。

”“轰——!”如同惊雷炸响在殿内。皇帝猛地站起,脸色铁青,指着他:“你、你说什么?

!龙血?你好大的狗胆!”殿内侍卫手按刀柄,杀气骤起。地上太医们更是魂飞魄散,

磕头如捣蒜。李时珍却似未觉那滔天怒焰,依旧从容道:“陛下息怒。陛下乃真龙天子,

承天命御极,气血阳气至盛,为天下至阳。唯此阳罡,可克至阴瘟蕈。取血三滴,非为亵渎,

实乃借陛下天命,镇杀妖孽,护佑娘娘,亦护佑我大明江山免受瘟劫。”他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叩在死寂的殿中:“若非如此,恐三日后,邪祟蚀尽凤体根本,则回天乏术。

届时,纵有万千太医陪葬,亦于国于娘娘,无益矣。”皇帝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眼中怒火、惊疑、权衡交织。殿内空气凝固如铁,压得人喘不过气。良久。

那根指着李时珍的手指,缓缓放下。皇帝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决断:“好。

朕就给你三滴血。”“但你若治不好贵妃……”后面的话未说,但那眼神中的寒意,

已足以将人冻毙。第三章 真火炼瘟蕈皇帝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李时珍身上。

那“若治不好”之后未尽的威胁,在死寂的宫殿里弥漫开来,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侍卫的手依旧紧握刀柄,空气凝滞,仿佛下一刻就要血溅五步。李时珍却似未觉,

只深深一揖:“草民,谨遵圣意。”取血的过程简短却压抑。一方玉盏,

一柄金刀在火上燎过。皇帝伸出左手,面无表情。刀尖极快地在指尖一刺,

三滴殷红得近乎发紫的血珠滚落玉盏之中,竟隐隐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息,

与殿内那阴寒的异香形成诡异对抗。血滴入盏,皇帝收回手,内侍慌忙上前擦拭包扎。

他的目光始终未离李时珍,冰冷,审视,

带着帝王特有的、对自身权威一丝一毫可能被冒犯的极致敏感。“你需要什么器具,

何种药物,尽管开口。太医院所有库藏,随你取用。”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朕就在这里看着。”这不是支持,是监视。是最后的通牒。李时珍再次行礼,

转向那群面如死灰的太医:“劳烦诸位,取紫铜药釜一尊,银霜炭百斤,无根水一瓮。

另需:百年雷击木心磨粉三钱,冬至雪埋的赤阳参切片五片,还有……”他报出一连串药名,

其中几味甚至闻所未闻,古怪至极。太医们听得愕然,有人下意识想要质疑,

但瞥见皇帝阴沉的脸色,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慌忙派人去取。药材很快备齐,

在偏殿一角支起铜釜,银霜炭火燃起幽蓝的火焰,舔舐着釜底。

所有太医都被勒令在远处围观,不得靠近。皇帝则端坐原位,隔着一道珠帘,目光穿透间隙,

牢牢锁住李时珍的一举一动。李时珍屏退左右内侍,只留药童在旁。他先以无根水净手,

继而将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依序投入微沸的铜釜之中。每投一味,

他便低声吟诵一句晦涩的音节,不像药诀,反似某种古老的咒令。釜中药液颜色变幻不定,

气味也从最初的草木清香,逐渐变得辛辣、刺鼻,最后竟泛出一股金属锈蚀般的腥气。

围观太医窃窃私语,面露惊疑,这哪里是制药?分明是邪术!皇帝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

目光愈发深沉。待药液沸腾,蒸汽氤氲,幻化出种种扭曲形态时,

李时珍终于取出了那盏盛有龙血的玉盏,以及那只封存着紫色菌丝的小玉碗。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骤然锐利。先将那抹妖异的菌丝投入沸腾的釜中。“滋——啦!”一声尖锐的爆响,

仿佛活物被投入油锅!整个铜釜猛地一震,釜中药液瞬间变为浓稠的、翻滚的深紫色,

无数细小的气泡炸开,散发出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异香,甜腻得令人头晕目眩。

那蒸汽竟隐隐凝成一个狰狞的、不断挣扎的蕈类轮廓!远处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

有太医几乎要晕厥过去。皇帝猛地前倾了身体,瞳孔微缩。李时珍毫不停顿,

看准那蒸汽幻形最扭曲的一刹,将玉盏中的三滴龙血倾入釜中!“轰!!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又似惊雷炸响于密闭之室!整个铜釜剧烈震颤,

蓝白色的火焰腾起数尺高,几乎要吞噬药釜。釜中那深紫色的药液疯狂翻滚,

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紫黑被一股炽烈的金红强行侵入、撕裂、吞噬!

那蒸汽凝成的狰狞蕈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骤然溃散!

一股磅礴浩荡、至阳至刚的气息瞬间压过了所有异香,充斥整个偏殿,甚至穿透珠帘,

让皇帝都觉得面皮微微一热。釜中之药渐趋平静,颜色化为一种沉静的、暗金色的膏状物,

表面不再有气泡,只有一层润泽的微光流动,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药味与淡淡血腥的醇厚气息。殿内一片死寂。所有太医瞠目结舌,

望着那釜暗金药膏,如同目睹神迹。李时珍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脸色微微发白,

似是耗力极大。他取过玉勺,小心地将药膏舀入准备好的玉碗中,那药膏浓稠,拉起细丝,

隐有光华流转。他捧着玉碗,转身,走向珠帘后的皇帝。“陛下,药已成。”皇帝看着他,

又看看那碗散发着纯阳气息的药膏,眼中的冰寒与怀疑稍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深的探究与震动。他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内侍连忙上前,接过玉碗,

小心翼翼地向贵妃寝榻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碗药上,心跳如鼓。

李时珍垂手立于一旁,神情依旧平静,只是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知道,

药力化去瘟蕈阴毒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较量,方才开始。

那碗以龙血为引、炼化瘟蕈本源的霸道之药,送入贵妃口中。下一刻,一声痛苦至极的***,

猛地从榻上传来!第四章 金针锁邪胎那一声***撕裂了偏殿紧绷的寂静,痛苦得不像人声,

倒似什么困兽垂死的哀鸣。珠帘哗啦一响,皇帝已猛地站起,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李时珍却似早有预料,一个箭步已到榻前。只见锦被下的郑贵妃剧烈地抽搐起来,

脸上那些深紫近黑的药草图腾如同活过来的毒蛇,在她皮肤下疯狂游走、凸起!

她的眼睛死死瞪着帐顶,瞳孔涣散,喉间不断发出嗬嗬的怪响。

那碗暗金色的药膏才喂下去不过三口!“陛下稍安!”李时珍声音沉肃,手下却快如闪电。

他并指如风,疾点贵妃眉心、喉头、心口三处大穴,暂时护住她一线生机。随即翻腕间,

三根细如牛毛、长逾三寸的金针已夹在指间,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幽微寒芒。“按住娘娘!

”他低喝。左右宫女早已吓傻,还是两个胆大的内侍慌忙上前,

死死按住贵妃不断痉挛的四肢。李时珍凝神静气,眸中精光一闪,

第一针直刺贵妃头顶百会穴!针入半寸,贵妃猛地一个挺身后仰,发出一声极尖锐的抽气。

第二针,刺向颈后天柱穴。第三针,

竟对准了她小腹气海穴下方三寸——正是那日尸身中长出紫色灵芝的对应之位!三针落下,

针尾微微震颤,发出极轻微的嗡鸣。贵妃身体的剧烈抽搐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只是那游走的图腾依旧在皮下躁动不安,颜色愈发深浓,那异香混杂着药味和血腥,

变得愈发诡异。李时珍指尖虚按在那第三根金针之上,闭目凝神,

仿佛在通过金针感知着什么。片刻,他豁然睁眼,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如何?!

”皇帝已来到榻边,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火与惊惶。眼前的景象远超他的认知,

那游走的诡异图腾让他这个真龙天子也感到一阵心悸。李时珍收回手,转身,面对皇帝,

一字一句道:“陛下,娘娘体内瘟蕈之毒已被龙血药力逼出大半,然则……”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周围竖着耳朵、面无人色的太医和内侍。皇帝会意,厉声道:“全都退下!

退至殿外!无朕旨意,擅入者斩!”人群潮水般惶恐退去,

偏殿内只剩皇帝、李时珍、昏迷的贵妃以及几个心腹内侍。“说!”皇帝紧盯着他。

李时珍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如重锤敲在皇帝心上:“然则,这瘟蕈并非无根之木。

它已在娘娘体内……结下‘邪胎’。”“邪胎?!”皇帝瞳孔骤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并非人之胎孕,”李时珍立刻解释,“乃是瘟蕈借娘娘气血生机,

凝聚成的一团至阴邪秽之本源,形如活物,深植胞宫,与娘娘性命交缠。方才药力冲击,

逼得它躁动反噬,故而娘娘痛苦至此。若强行拔除,必损娘娘根本,恐有性命之虞。

”皇帝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最终化为一种极致的阴冷:“你的金针……”“暂锁其形,

阻其扩散反噬,但非长久之计。”李时珍目光沉静,“陛下,此物非天成,乃人为种下。

”“人、为?”皇帝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周身瞬间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几个心腹内侍吓得噗通跪地,抖如筛糠。“是。”李时珍毫无回避,

“且此种毒手法极为刁钻古老,非寻常医者或术士所能为。需近距离接触娘娘,

方能将蕈种渡入体内,并辅以特定咒法催生。其目的,恐怕不止于戕害凤体……”话未说尽,

但皇帝已然明白。谋害皇妃,搅乱宫闱,

甚至可能觊觎……他猛地想起近日朝堂一些若有若无的暗流,某些人的蠢蠢欲动。

“你可能找出此人?”皇帝的声音冷得掉冰渣。“邪胎与施术者必有气息牵连。金针锁邪,

亦如锁住了线头一端。”李时珍道,“只需一个契机,循此线索,或可揪出幕后之人。

”皇帝死死盯着榻上面色惨白、被诡异图腾缠绕的贵妃,

又看向李时珍那三根微微震颤的金针,眼中翻涌着暴怒、杀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这重重宫阙之下,竟隐藏着如此阴毒叵测的黑暗。良久,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重量:“朕给你这个契机。你要朕如何做?

”李时珍迎着他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清晰:“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对外只宣称娘娘病情稳住,需静养。暗中……”他的声音更低下去,几乎细不可闻。

皇帝听着,眼神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冷,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好。

”他缓缓吐出这个字,“朕就陪你,钓一钓这条毒蛇。

”第五章 太医院暗涌皇帝那道“病情稳住,静养”的口谕,

像一块巨石投入太医院这潭深水。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是暗流汹涌。

李时珍被特许暂居宫内偏殿,方便随时照料贵妃。那三根金针依旧留在贵妃穴窍之上,

针尾的嗡鸣已细微不可闻,但李时珍每日定时捻针渡气,每一次指尖轻触,

都能感受到那被强行镇压的“邪胎”在深处不甘地蠕动,

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试图向外传递的阴寒联系。他如同一个老练的渔夫,稳坐船头,

握着钓竿,感受着水下那咬钩之物的每一次挣动。皇帝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不再日日亲临,

只派心腹太监每日例行询问一次,赏赐些药材布帛,做足了“病情好转”的戏码。

甚至有意无意在朝会上透出些许口风,暗示贵妃凤体渐安,李大夫医术通神。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宫禁。太医院的气氛却愈发古怪。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未持续多久,

就被一种新的不安取代。院使周大人眉头锁得更紧,几位资深太医常聚在一起低语,

见人来了便立刻散开,眼神躲闪。李时珍偶尔穿过太医署的廊庑去御药房,

总能感到无数目光粘在背上——探究的、嫉妒的、畏惧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冷。

他仿若未觉,步履从容,只在经过值时记录的医案桌案时,眼角余光会淡淡扫过。这日午后,

他照例为贵妃行针完毕,出来时“恰巧”遇见周院使正焦头烂额地训斥一个年轻太医,

为的是一味药的炮制火候略有偏差。“……茯苓需九蒸九晒,差一分药性便谬以千里!

贵妃娘娘千金之体,岂容尔等如此懈怠!若是误了李大夫用药,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周院使声色俱厉,额上青筋跳动。那年轻太医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李时珍缓步走近,

声音平和:“周院使息怒。年轻人难免疏漏,下次仔细便是。”周院使仿佛这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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