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彻,沈氏集团总裁,身价百亿,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但他们不知道,
我其实是个打工的。我的顶头上司,是我的贴身秘书,江宁。就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
看起来有点社恐,月薪八千,每天负责给我端茶倒水、安排日程的姑娘。
她才是沈氏集团真正的、唯一的主人。而我,只是她高薪聘请的,
一个负责在台前假扮霸总的演员。我的主要工作有两个:一、扮演好一个杀伐果断的总裁。
二、欣赏我的老板,如何用秘书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把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按在地上摩擦。
这篇日记,记录的就是我作为“假霸总”那啼笑皆非的每一天。1我叫沈彻,身价百亿。
这事儿,滨海市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百亿里,九十九亿九千万,
都是我老板发给我的。剩下那一千万,是我自己理财赚的。对,我老板。我的老板叫江宁,
现在正坐在我对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沈总,下周三您奶奶的七十大寿,
公关部已经把媒体邀请函和伴手礼方案发过来了,您看一下。”她的声音很轻,语速平稳,
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身上是公司统一发的职业套装,洗得有点泛白。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这张脸,清秀,干净,
但丢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谁能想到,她就是那个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
连华尔街都闻之色变的神秘掌舵人?反正我是不信。如果不是三年前,
我被她从一群竞争者里,像挑白菜一样挑出来,签下一份薪酬后面跟着一串零的聘用合同,
打死我都不信。我清了清嗓子,拿起那份方案,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就按这个办吧,
让他们注意安保。”我把文件递回去,摆出一副日理万机的疲惫感。
这是我作为“霸总扮演者”的职业素养。江宁点点头,接过文件,
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敲了几个字。然后,她抬头看我。“关于您的女伴人选,家里有安排吗?
”来了,每年一度的催婚大戏。我奶奶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家里儿孙满堂。
我那些叔叔伯伯姑姑们,也巴不得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把我拴住,
好方便他们安插自己人进公司。一想到那群人的嘴脸,我就头疼。“没有,就说我忙,
没时间。”我挥挥手,这是我惯用的借口。“根据我的数据分析,
这个借口您已经连续使用了五年。在沈老夫人面前,它的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五。同时,
您至少会浪费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用来应付不少于七位您不感兴趣的‘名媛’。
”江宁平静地说。她的笔记本屏幕上,已经列出了一个数据模型。我眼角抽了抽。不愧是她,
连这种事都要建模分析。“那你有什么好建议?”我没好气地问。“我陪您去。”她说。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你去干什么?”“三个理由,”她伸出三根手指,白皙,纤细,
看不出任何一点力量感。“第一,以您贴身秘书的身份出席,
可以最大限度地隔绝不必要的社交,为您节省时间成本。”“第二,您奶奶寿宴的举办地,
是沈家旗下的‘辉煌’酒店。我需要实地考察它的服务流程、安保细节和运营数据,
做一份精准的评估报告。”“第三,”她顿了顿,扶了一下眼镜,“我这个月全勤奖还没扣,
年假也没休。就当是……公司团建?”我看着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彻底没脾气了。
神他妈的公司团建。一个人的团建?还去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的酒店考察?我敢打赌,
她就是想找个由头,去现场抓KPI。这个工作狂。“行,你说的都对。”我举手投降,
“就这么定了。衣服首饰什么的,去财务支钱,弄好一点,别给我丢人。”“不必,
”她摇摇头,“置装费超出我秘书身份的薪酬标准,不符合逻辑。而且,
太高调会影响我收集数据。”说完,她抱起文件,对我微微鞠躬。“沈总,
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去吧去吧。”门关上了。我瘫在老板椅上,
长长地叹了口气。脑子里已经能预见到寿宴那天的场景了。我那些眼高于顶的亲戚们,
看到我只带了一个“朴素”的小秘书过去,表情一定会很精彩。而我的老板,江宁同志,
大概会一边应付着他们的明枪暗箭,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酒店自助餐的食材损耗率。
这他妈的,绝对是场灾难。或者,是一场好戏。2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江宁的准备,
远比我想象的要“充分”。寿宴当天,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款式很简单,
看不出牌子,最多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为了参加重要场合,咬牙买下的最贵的一件衣服。
脸上化了淡妆,眼镜也换成了隐形的。看起来……更无害了。像一只闯入狼群的小白兔。
我开着车去接她。她就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礼品盒。“这是什么?
”我问。“给老夫人的寿礼。一款定制的智能健康监测仪,可以实时监测心率、血压和血氧,
数据会同步到云端服务器,有任何异常,系统会自动报警并联系私人医生。另外,
我还预设了几个养生菜谱。”她平静地解释。我方向盘差点没握稳。这玩意儿我见过,
欧洲皇室定制的,一套下来七位数。她就用一个破纸盒子装着?“你管这叫‘小礼物’?
”“从集团福利采购清单里走的,内部价,没多少钱。”她轻描淡写地说。行吧。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哦,不对,我他妈也是有钱人。只是跟她比起来,
我就是个弟弟。车开到辉煌酒店门口。门口已经停满了豪车。我那几个叔叔伯伯,还有我爸,
都站在门口迎客,一个个红光满面。看到我的车,他们立刻围了上来。“阿彻来了!”“哟,
今天这么帅。”我爸沈振国走在最前面,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目光落在我身边的江宁身上,
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这位是?”“爸,叔叔伯伯们好。这是我的秘书,江宁。
”我介绍道。江宁微微弯腰,声音不大,但很清晰:“董事长好,各位先生好。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我二叔沈振华第一个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点不加掩饰的嘲弄。
“阿彻,不是我说你。今天什么场合?那么多名媛淑女等着你,你带个秘书过来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太不懂事了。”我三姑也在一旁帮腔。我爸的脸色更难看了。我正要开口,
江宁却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她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得体的、公式化的微笑。
“各位误会了。沈总工作繁忙,有很多紧急公务需要在路上处理,我是来做会议纪要的。
另外,今晚宴会的安保和媒体对接,也需要我跟进。”这理由,无懈可击。
我二叔他们被噎了一下,找不到话说了。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沈彻就是个工作狂。
带秘书加班,合情合理。我爸脸色稍缓,点了点头:“进去吧,你奶奶一直念叨你。
”我们走进宴会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我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老太太。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精神矍铄。“奶奶。”我走过去。“哎哟,我的乖孙来了!
”老太太看到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拉着我的手不放。寒暄了几句,
老太太的目光也落在了江宁身上。“这闺女是?”“奶奶,这是我秘书,江宁。江宁,
叫沈老夫人。”“沈老夫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江宁递上了那个朴素的礼品盒。
旁边我三姑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立刻嗤笑了一声。“表哥,你这秘书也太不懂事了吧?
奶奶大寿,就送这么个破盒子?”她自己手上,拎着一个硕大的名牌go礼盒。
老太太倒是不在意,笑呵呵地让人把礼物收下。这时,
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是我大姑家的儿子,我表哥,周凯。
一个典型的凤凰男,靠着我妈这边的关系进了沈氏集团下面的一个子公司,
当了个不上不下的小经理。平时没少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作威作福。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宁,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贪婪,算计。“表弟,这位就是你的秘书?
果然年轻漂亮啊。”周凯笑着说,然后把身子转向江宁,“江秘书是吧?我是周凯,
在项目部。以后在公司,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罩着你。”他说着,
还想伸手去拍江宁的肩膀。我眉头一皱,正要挡开。江宁却不着痕跡地退了半步,
刚好躲开了他的咸猪手。她脸上依旧是那种礼貌的微笑。“原来是周经理。久仰大名。
”这四个字,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我听着,怎么就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呢。
3周凯显然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他只觉得江宁是被他的“霸气”震慑住了,笑得更得意了。
“江秘书客气了。你跟着阿彻,虽然前途无量,但总裁秘书这个位置,压力大,
也容易得罪人。不像我,在项目部,路子广,认识的人多。”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压低声音,用一种自以为很迷人的语气说:“你要是聪明点,跟了我,
保你以后在公司横着走。”我站在旁边,都快气笑了。大哥,你是在当着我的面,
挖我的墙角?还是用这种烂到掉渣的手段,去泡我的老板?你知不知道,
你口中那个“路子广”的项目部,只要江宁一句话,明天就能从集团架构里彻底消失?
我刚想开口骂人,江宁又对我使了个眼色。她这是……要亲自玩?行吧。
我默默地端起一杯香槟,往后退了一步,准备看戏。江宁看着周凯,眨了眨眼,
露出一副天真又崇拜的表情。“周经理这么厉害啊?横着走……那不是螃蟹吗?
”周凯脸色一僵。旁边的几个亲戚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周凯脸上有点挂不住,
干咳一声:“江秘书真会开玩笑。我的意思是,没人敢欺负你。”“哦……”江宁点点头,
然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了几下。“周经理,我刚进公司不久,
很多事都不懂。我能……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她用一种虚心求教的口吻问道。
“当然可以!你问!”周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胸膛都挺高了几分。
江宁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显示着一个复杂的项目报表。“周经理,
这是您上个月负责的‘城南旧改’项目的三期资金申请报告。我有点看不懂,
为什么里面有一笔八十万的‘公关费用’,支出对象是一家名为‘非凡创意’的广告公司?
”周凯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这个……这个是商业机密,江秘书,你一个总裁办的,
怎么会看到这个?”他有点慌了。“哦,沈总让我提前熟悉一下公司的各项业务。
”江宁面不改色地把锅甩给我,“我就是好奇,因为我查了一下,
这家‘非凡创意’公司的法人代表,好像叫……周伟,是您的亲弟弟,对吗?”“而且,
”江宁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继续用那种温和的语调说,“这家公司上个月刚注册,
注册资本只有三万块。用三万块的公司,接了八十万的单子,而且据我所知,
三期项目根本没有任何广告投放计划。周经理,您能教教我,这是怎么操作的吗?
我也想学习一下,怎么能这么快就为公司‘创造’效益。”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凯身上。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额头上开始冒汗。
“你……你胡说八道!这是污蔑!”他色厉内荏地喊道。“是吗?”江宁收回手机,
歪了歪头,“那您上上个月,利用职务之便,把你部门新来的一个女实习生……”“别说了!
”周凯猛地打断她,声音都在发抖。我看到我大姑和大姑父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周围的宾客们也都开始窃窃私语。江宁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微笑着。“好的,周经理,
我不说了。可能是我业务不熟,看错了数据。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她说完,
还对着周凯微微鞠了一躬。那姿态,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可周凯,已经吓得跟见了鬼一样,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江宁不是在“看错”,她是在警告。她手里掌握的东西,
足以让他立刻滚蛋,甚至去吃牢饭。这场闹剧,最后被我爸呵斥着收了场。
周凯被他爸妈拖走了,估计回家要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家庭教育”。江宁呢,
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机,开始认真地……回复工作邮件。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你早就查过他了?”“嗯,”她头也没抬,
“所有沈氏及关联公司的中层以上干部,我都有背景资料和风险评估报告。
他的风险等级是A+,红色高危。”“那你刚才……”“只是做一次压力测试,
顺便清理一下工作环境。”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沈总,您家的亲戚,
好像……财务状况都不是特别健康。”我嘴角抽了抽。何止是不健康,简直是晚期癌症。
“辛苦你了。”我由衷地说。“这是我的工作。”她说着,把手机递给我,“另外,
刚刚通过酒店内部监控,我发现安保系统有三个致命漏洞,
其中一个就在老夫人的休息室附近。我已经让技术部门远程修复了。这是报告,
您有空可以看一下。”我接过手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和改进方案,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大姐,你到底是来参加寿宴的,还是来搞网络攻防演练的?就在这时,
我那个被宠坏的表妹,带着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表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男朋友,张扬。家里是做地产的。”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那个叫张扬的,
眼神却一直往江宁身上瞟。然后,他对我说:“沈总,久仰。听说您这位秘书能力很强啊,
刚才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这话听着像夸奖,但语气里的轻佻,傻子都听得出来。我感觉,
新的麻烦,又来了。4这个张扬,显然比周凯段位要高一点。他没有直接上来就动手动脚,
而是摆出了一副商业精英的派头。“江秘书,是吧?刚才听周经理的事,我就觉得你不简单。
现在的女孩子,有你这份心计和手段的,可不多见。”他这话,明着夸,暗着贬。说白了,
就是在骂江宁是个工于心计的捞女。我表妹在旁边听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江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她的手机。“张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工作职责。
”“工作职责?”张扬笑了起来,“沈总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啊?这么卖命。这样吧,
我出双倍的价钱,你过来跟我。我保证,你不用干这些得罪人的活儿,每天只需要逛逛街,
做做美容就行。”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亲戚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这是***裸的挖墙脚加包养宣言了。我表妹的脸色也变了,
她没想到自己男朋友会当着她的面这么说。我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张扬,注意你的言辞。
”我冷冷地说。“哎,沈总,别生气嘛。”张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良禽择木而栖。
江秘书这么优秀的人才,待在你身边当个小秘书,太屈才了。”他说着,又把目光转向江宁。
“怎么样,江秘书,考虑一下?”江宁终于放下了手机。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张扬。
“张先生,是做地产的?”“没错,我们家‘宏发地产’,在滨海市也算是小有名气。
”张扬自豪地说。“哦,宏发地产。”江宁点点头,然后又拿起了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然后,她把手机屏幕亮给张扬看。“张先生,您说的宏发地产,
是指这个资产负债率高达百分之三百,银行授信额度已经全部用完,并且因为拖欠工程款,
有十七***讼案正在审理的宏发地产吗?”张扬脸上的笑容,比周凯刚才凝固得还要快。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江宁的手机屏幕。上面,
是宏发地产最核心、最机密的财务数据和法律纠纷。这些东西,别说是外人,
就连他们公司内部,都只有少数几个高层才能看到。“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他声音都变了。“不重要。”江宁收回手机,语气依然平淡,“重要的是,根据我的评估,
宏发地产距离破产清算,大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而你们公司最大的债权人,
好像是滨海商业银行。”她顿了顿,抬头看了我一眼。“沈总,我记得,
滨海商业银行的行长,晚上是不是约了您谈事情?”我心领神会,立刻接上话:“对,
约了九点半,就在楼上套房。谈一下我们集团下一笔千亿级别的存款,到底放在哪家银行。
”江宁微微一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灿烂。虽然只有一瞬间。“张先生,您说,
如果我现在给银行的王行长打个电话,把这份资料发给他,
顺便聊一聊宏发地产的‘经营状况’,会怎么样?”张扬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他知道,
江宁这不是在开玩笑。只要她一个电话,银行会立刻抽贷。宏发地产那根绷到极限的资金链,
会瞬间断裂。三个月的死缓,会立刻变成当场执行。他看着江宁,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手里握着的,是他们全家的生杀大权。“不……不要!
”张扬声音发颤,汗如雨下,“江秘书,江小姐!姑奶奶!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说着,他竟然真的要跪下去。我表妹已经吓傻了,站在原地,
一张脸惨白。“道歉就不必了。”江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连衣裙,
“我只是想告诉张先生一个道理。”“什么道理?”“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她说完,转向我,“沈总,我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影响我收集数据。
我们去天台透透气?”“好。”我站起身,跟着她往外走。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张扬粗重的喘息声。我们穿过宴会厅,留下一地鸡毛和无数双震惊的眼睛。走到电梯里,
我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只是在清理一些潜在的风险因素。”她面无表情地回答,“而且,
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我的骚扰,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行行行,你有理。
”我笑着摇头,“不过,你刚才那一下,可是把宏发地产的底裤都扒干净了。
你怎么搞到他们数据的?”“宏发地产的财务系统,用的是我们集团子公司开发的一套软件。
我有最高权限。”“……好吧。”这理由,强大到我无法反驳。自己的服务器,想看什么,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电梯到了顶楼。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很舒服。我们站在护栏边,
看着楼下城市的灯火。“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轻声说,“这种小角色,
我一句话就能打发了。”“我知道。”她看着远方,轻声说,“但有些事,必须我自己来。
”“为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我。晚风吹起她几缕发丝,
和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很不一样。“因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江宁,
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哪怕我只是一个‘秘书’。”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锐利的光。那一刻,我有点恍惚。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
俯瞰众生的,真正的她。5天台上的小插曲过后,寿宴的后半段变得异常和谐。
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凑到江宁面前。所有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三分敬畏,七分探究。
他们想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秘书,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而我那些亲戚们,
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前的轻视和算计,变成了忌惮和恐惧。他们大概觉得,
我沈彻这些年是扮猪吃老虎,身边藏了个这么厉害的“秘密武器”。这误会,可太美了。
我乐得清静,找了个角落和江宁一起“研究”起了宴会的甜点出品率。当然,主要是她研究,
我负责吃。寿宴结束,我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看手机,
处理邮件。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不值一提。“今天,
谢谢了。”快到她小区门口时,我开口说。“谢什么?”她头也没抬。
“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多麻烦。”“我说了,这是我的工作。”她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似乎有点疲惫,“维护CEO的公众形象和私人生活稳定,有助于提升集团的整体运营效率。
那些人,是潜在的‘坏账’,需要及时剥离。”我听着她这套商业术语,哭笑不得。
合着我那些奇葩亲戚,在她眼里就是一堆不良资产。虽然……形容得还挺贴切。
车停在她小区门口。一个很老旧的小区,连个像样的门卫都没有。很难想象,身价万亿的她,
就住在这种地方。“上去坐坐?”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江宁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奇怪。
“沈总,根据我们的雇佣合同,除了工作必要,我们应避免非工作时间的私人接触。
这有助于维持清晰的职业关系。”“……”当我没说。我忘了,她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她推门下车,对我点了点头:“您路上小心。”然后,她转身走进那个破旧的小区,
背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我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强大,
理智,但也……孤独。第二天回到公司。我刚进办公室,我的助理就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
“沈总,不好了!出事了!”“怎么了?”“您快看财经新闻!”我打开电脑,
几条加粗的标题弹了出来。“沈氏集团遭恶意做空,股价盘前暴跌百分之十五!
”“内部人士爆料:沈氏集团总裁沈彻决策失误,导致百亿项目巨额亏损!
”“传沈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他妈怎么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天就变了?我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几个高管,一个个都支支吾吾,
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宁走了进来。她还是那身职业套装,
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沈总,早。”“早什么早!你看新闻了吗?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了。”她点点头,把一杯咖啡放在我桌上,
“消息是今天凌晨四点,从华尔街那边放出来的。技术部查过了,是匿名的,
但背后有几个老对手的影子。”“那现在怎么办?董事会那边电话都快打爆了!
”沈氏集团的董事会,除了江宁这个隐形的大股东,还有几个跟着我爷爷打天下的元老,
股份不多,但话语权不小。平时一个个跟养老似的,一出事,比谁都积极。
“我已经通知下去了,九点半,召开紧急董事会。”江宁说。“开会?开会有什么用?
现在是需要拿出真金白银来救市!”我吼道。“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她平静地说。
“准备好了?”我一愣。“嗯。昨天晚上回去,我调动了我在瑞士银行的三百亿美金备用金。
一个小时后会全部到账。我会用这笔钱,在开盘后,把所有被砸出来的股票,全部吃进。
”她说着,就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简单。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百亿……美金?那是备用金?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那……那董事会呢?
那帮老家伙肯定会借题发挥,弹劾我。”我有点没底气。毕竟,名义上,我是总裁,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背锅。江宁看了我一眼。“放心。”她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
她转身走出我的办公室。几分钟后,她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沈总,董事们已经到齐了,
在三号会议室等您。”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站起身。不管怎么样,这一关,
必须得过。我推开会议室的门。长条形的会议桌两旁,坐满了人。那几个老董事,
一个个脸色铁青,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坐在首位的,是公司的副董事长,
也是董事会元老之一的李德海。“沈彻!”我刚坐下,李德海就把一份报纸摔在我面前,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才几年,你就要把老爷子一辈子打下的江山,给败光了!”“李董,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另一个董事也拍着桌子喊,
“因为你的决策失误,公司一夜之间蒸发了上千亿!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一时间,
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我。我百口莫辩,只能沉默。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
又被推开了。江宁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径直走到了会议桌的主位旁。
那个位置,是董事长的,常年空着。李德海眉头一皱:“江秘书,这里是董事会,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江宁没有理他。她把平板电脑放在桌上,环视了一圈。然后,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而威严的语气,缓缓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宁。
”“是沈氏集团,持股百分之九十的,唯一控股人。”“现在,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宣布,
本次会议,由我主持。”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我看到李德海的嘴巴张成了O型,手指着江宁,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老板,不演了。6死寂。会议室里,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那帮平时趾高气扬的老董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