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天生下来就与道德无缘。
我是个过分聪明的小孩,以至于很早就能敏感的察觉到落在我身上的异样眼光。
我窥探他们的眉眼和嘴唇,一点点拼凑出他们是如何骂我,如何骂我妈。
可我并不会因为他们嘴里恶毒的评价而自省,更不会像我妈那样舔着脸赔笑讨好。
我只会在他们家门上泼大粪,往他们家小孩的桌子上吐口水。
这个长在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是该迎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变态。
而我妈纠正一个变态的教育方式就是暴力,往死里打我。
她想了整整十四年都没想通,为什么她这样一个老实又胆小的女人会生下这么一个人神共愤的神经病。
但她终于在一夜回春的今晚得出了结论。
她把晾衣杆都打折了,硬生生凹进去一大块,她红着眼睛,手止不住的颤抖,声嘶力竭: 我造孽了都是我上辈子造孽,欠你的
鼻涕眼泪和唾沫星子在她脸上一起流,你为什么不肯去念职高?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你要逼死我
是不是只有见我死了你才会满意?
她丢掉晾衣杆,攥着我的衣领子,抡圆了胳膊抽了我两个耳光。
力道之大,我两眼发黑,头晕目眩。
耳朵嗡鸣作响,像是炸起的烟花。
才止住一点的鼻血彻底开了闸,从我的鼻孔流下,也从我的喉咙咽下。
我妈捂着脸啜泣,隐隐的呜咽声从她指缝中溢出。
她艰难的想要忍住,却再也崩不住的嚎啕大哭。
我撑起眼皮,冷眼凝视她。
听到我爸开门的声音,她突然像是吓了一跳般,飞快的抹脸擦眼泪,又反反复复的牵起嘴角,扯起笑容。
她把我锁在房间。
门外响起她讨好我爸的声音,今天累不累?忙不忙?
饿了我就给你煮面,喝完的酒我今天也去买来了,要不要切个西瓜?
我爸回应她的声音朦胧又短促,短短几个音节嗯、不就耗光了耐心。
他和我妈要钱,我妈拿不出来,他就又开始打我妈。
我百无聊赖,慢条斯理的把鼻血都抹在那些手绳上。
盘子和碗碎掉的声音响了一阵,拳脚打在皮肉上闷声响到了后半夜。
我拽开门,昏暗的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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