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吐槽“末日房价暴跌”太狠，气得Lv.1腐尸自爆
身后拾荒者的咒骂声渐渐远了，只剩下风卷着碎纸掠过断墙的“呜呜”声，像有人在暗处叹气。
他拧着眉头灌了口饮料，甜腻的气泡冲得喉咙发痒——刚才跑太急，被卷闸门划出的口子还在渗血，得赶紧找地方处理。
转角处突然飘来股铁锈味，混着腐烂的酸臭。
林野猛地刹住脚，钢筋在掌心攥得发白。
路灯杆后晃出个佝偻的影子，灰绿色的皮肤紧绷在骨头上，裤腿烂成布条，露出的脚踝处挂着半块锈蚀的铭牌——是Lv.1腐尸，行动迟缓，但一旦被缠上，尸液里的病毒能让人在三小时内变异。
更要命的是，腐尸靠着的那家药店玻璃门裂了道缝，里面隐约能看见“处方药”的招牌。
抗生素，末日里治感染的神药。
林野的目光在腐尸佝偻的后背和药店门缝间转了两圈，喉结动了动。
这只腐尸看起来不太聪明，脑袋歪向一边，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是被重物砸过。
它似乎没发现林野，正对着一面残存的广告牌发呆——那是张房地产广告，“市中心豪宅，单价五万八”的字样被弹孔打烂了大半。
林野心里有了主意。
他没往前凑，反而靠在断墙上，清了清嗓子，用讲脱口秀的语调开了腔：“我说这位大哥，你也来看房价呢？”
腐尸的动作顿了顿，缓缓转过头。
浑浊的眼球里没有焦点，却准确地锁定了林野的方向。
“瞅这广告没？”
林野用钢筋指了指广告牌，语气里的嘲讽能滴出酸水，“五万八？
现在这世道，别说五万八，五块八都没人要。
你看对面那栋楼，整栋塌了一半，物业费照收——比你身上的尸臭还恶心！”
腐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蹒跚着朝他挪了两步。
林野不急不慌，往旁边闪了闪，继续他的“房价吐槽大会”：“我前阵子路过中介门店，玻璃上还贴着‘末日笋盘，买一送一’——送的是楼顶的变异鸟窝！
你说这不是坑人吗？”
他边说边往药店方向靠，眼睛余光盯着腐尸的反应。
这只怪物的动作明显变快了，关节处的皮肤绷得更紧，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
林野想起以前听人说，低级腐尸还残留着生前的执念，要是执念够深，甚至会被相关的话题***到失控。
“最可笑的是我那邻居，末日前提了套首付，现在楼塌了一半，贷款还得照还，”林野猛地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夸张的愤怒，“你说这房贷，比你身上的病毒还顽固！
就算人变成你这样，银行照样打电话催款——这合理吗？！”
“嗷——！”
腐尸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不同于之前的低沉咆哮，这声嘶吼里带着明显的狂躁。
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
就是现在！
林野心里喊了一声，脚下发力，朝着药店的门缝冲过去。
他算准了，低级腐尸被强烈情绪***时，会进入短暂的“自爆预备态”，这时候它们的攻击意识最强，但防御却最松懈。
腐尸果然转身扑来，腐烂的爪子带着腥风扫向林野的后背。
林野早有准备，猛地矮身滑步，像脱口秀演员躲避台下扔来的空瓶似的，险险避开这一击。
腐尸扑了个空，撞在药店的玻璃门上，“哗啦”一声，本就开裂的玻璃彻底碎了。
林野趁机滚进药店，刚要爬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闷响——腐尸炸了。
不是那种威力巨大的爆炸，更像是被吹爆的气球，墨绿色的尸液溅满门口，却没伤到他分毫。
他趴在地上喘了两口气，抬头看向货架。
药盒散落得满地都是，大多受潮发霉，只有最里面的玻璃柜还完好。
林野爬过去，用钢筋撬开柜门，眼睛瞬间亮了——里面放着半瓶阿莫西林，标签虽然模糊，但保质期还有三个月。
抗生素！
林野的心怦怦首跳，这比能量饮料还珍贵。
他刚把药瓶塞进怀里，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舐地上的尸液。
林野握紧钢筋，悄悄走到门口。
月光下，三只巴掌大的虫子正趴在腐尸的残骸上啃食，是舔食蚁，比刚才在便利店遇到的大了一圈，颚部泛着金属光泽。
它们显然被爆炸声吸引过来，此刻正吃得不亦乐乎，挡住了门口的去路。
硬闯肯定会被围攻。
林野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又看了看怀里的抗生素瓶，突然有了主意。
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片，又摸出那张写着“职场内卷”的台词卡，故意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舔食蚁瞬间抬头，复眼转向他的方向。
“三位用餐呢？”
林野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片，语气轻松得像在跟食客打招呼，“刚听你们在聊‘谁啃得最快’？
这就叫内卷知道不？
非要比个高低，结果把自己暴露在危险里——不值当啊。”
舔食蚁显然没听懂，但它们被林野的动作吸引，慢慢朝他爬过来。
林野边退边说，把手里的台词卡揉成纸团，突然朝着左边的货架扔过去：“看，那边有更好吃的，刚过期的维生素片，比尸液有营养！”
纸团落地的瞬间，两只舔食蚁果然被吸引，转头爬了过去。
剩下那只比较警惕，继续朝林野逼近。
林野算准距离，猛地将手里的玻璃片朝它前方半寸的地方砸去——不是攻击，而是制造声响。
玻璃破碎的脆响让舔食蚁愣了一下，就在这刹那，林野己经冲出药店门口，顺着来时的巷子狂奔。
他听见身后传来翅膀振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几只变异鸟被腐尸自爆的动静惊动，正从楼顶俯冲下来。
“得，又来观众了。”
林野苦笑一声，脚下却没停。
他拐进一条狭窄的侧巷，靠着墙根喘口气，摸了摸怀里的抗生素和能量饮料，突然觉得这趟冒险值了。
刚才腐尸自爆时的样子还在眼前晃，林野忍不住笑出声。
以前在开放麦讲房价梗，最多换个稀稀拉拉的笑声，现在倒好，首接把听众讲炸了。
他掏出抗生素瓶，对着月光看了看，半瓶药够处理两次伤口。
林野拧开瓶盖，倒出一粒塞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比能量饮料更让人安心。
巷口传来变异鸟的嘶鸣，林野把药瓶揣好，握紧钢筋，朝着更深的黑暗走去。
他得找个能过夜的地方，顺便想想，明天该拿什么梗当武器——或许，“老板画饼”那个，能试试对付拾荒者？
毕竟，在这末日里，他的段子不仅要逗乐，还得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