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风,天玄宗百年来最耀眼的天才。是弟子们敬仰的大师兄,也是宗主内定的女婿,
未来的接班人。我以为,我和道侣林清涵三百年的感情坚如磐石。我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甚至付出性命。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为了一个刚入门三个月犯下大错的杂役弟子叶辰。
当着全宗上万人的面,扇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一巴掌,打碎了我所有的骄傲与爱恋,
也让我彻底清醒。原来我付出一切的守护,在她眼中竟如此廉价。也好,
既然真心被当成驴肝肺,那往后,便只论恩仇,不论情分。林清涵,叶辰,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1天玄宗演武场上,人山人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楚风,一袭白衣,神情冷峻。在我面前,
正跪着一个叫叶辰的杂役弟子。他私闯禁地,盗取灵药,证据确凿。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传遍了整个演武场:“按照门规,私闯禁地者,废去一半修为,逐出宗门。”“念你初犯,
我只废你部分修为,你可心服?”叶辰浑身一颤,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眼中的怨毒。
就在我抬起手,准备执行门规时,一道白影闪过。“住手!”一声清冷的娇喝传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心中一滞。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我的道侣,林清涵来了。
她如一道仙子般,飘然落在叶辰身前,张开双臂,将他死死地护在身后。
那双我曾最爱的美丽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冰霜与失望,直直地盯着我。“楚风!
你当真要下此毒手吗?”我眉头微皱,语气依旧平淡:“清涵,你让开。”“宗有宗规,
他犯了错,就必须受罚。”“可他只是一时糊涂!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林清涵的声音瞬间拔高,仿佛我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她身后的叶辰,立刻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委屈又倔强的表情,低声说:“大师兄,
弟子真的知错了……”“求求您,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吧……”我看着他那惺惺作态的样子,
心中一阵厌恶。“机会?”我冷笑一声。“宗门规矩就是规矩!”“今天我给了他机会,
明天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私闯禁地、盗窃灵药了?”“我大师兄的威严何在?宗门的法度何在?
”“你!”林清涵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楚风!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没错。”我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错的是你,为了一个外人,公私不分。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只是在履行我大师兄的职责。”“好!
好一个大师兄的职责!”林清涵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就在我准备绕开她,
直接对叶辰动手的时候。“啪!”一声无比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演武场。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上万名弟子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三百年的女人。
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我的心,却一片冰寒,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林清涵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看着我,眼中竟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带着一丝倔强和愤怒,
仿佛犯错的人是我。“你现在……满意了?”她冷冷地问。我笑了。笑声很轻,
却透着无尽的悲凉。2那一巴掌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感受着脸颊上面火辣辣的疼痛,
但更痛的,是我的心。周围上万名弟子的目光,像一根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
有震惊,有不解,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清涵,你……”我艰涩地开口,还想问些什么。
但林清涵根本不给我机会,她冷漠地打断我:“楚风,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让我,
也别再让全宗门的人失望。”说完,她拉起地上的叶辰,柔声安慰道:“叶师弟,你没事吧?
我们走,我带你去上药。”“谢谢林师姐……”叶辰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被林清涵扶着,
在离开前,特意回头给了我一个充满挑衅和得意的眼神。那眼神,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呆立在原地,像一尊雕像。最终,这件事被闻讯赶来的宗主,也就是我的师父,
林清涵的父亲,强行压了下去。宗主大殿内,他看着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楚风,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清涵闹成这样?”我低着头,声音沙哑:“师父,
我只是在执行门规。”“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宗主一拍桌子。“清涵都已经说了,
那个叶辰只是一时糊涂!”“你身为大师兄,未来的宗主,就不能有点容人之量吗?
”“为了这点小事,逼得清涵动手,你的脸面重要,宗门的脸面就不重要了吗?”我的心,
一寸寸沉了下去。“师父……是她打的我。”“她为什么打你?还不是因为你咄咄逼人!
”宗主怒道。“行了!此事到此为止!”“叶辰私闯禁地,罚他去思过崖面壁一个月。
”“你,也给我回洞府好好反省反省!”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反省?我何错之有?从那天起,整个天玄宗的风向彻底变了。我走在路上,
总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大师兄因为嫉妒新来的叶辰师弟,
想下重手废了他,结果被林师姐当场打脸了!”“真的假的?林师姐那么温柔的人,
居然会打大师兄?”“那还有假!我亲眼看到的!大师兄当时脸都黑了!”“活该,
谁让他仗着身份欺负人呢!”“就是,我也觉得叶辰师弟人挺好的,天赋又高,
大师兄就是怕被他比下去!”小肚鸡肠,妒贤嫉能,这八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身上。
我大师兄的威严与声望,一落千丈,成了整个天玄宗最大的笑话。而林清涵,
则像是彻底忘了我这个道侣。她每天都去给面壁结束的叶辰送饭、送丹药。
在宗门的林间小道上,在修炼的石坪上,总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
她耐心地为他讲解功法,将我以前教给她的剑招,一招一式地传授给他。她看着他的眼神,
充满了欣赏与温柔,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光彩。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拦住了她。“清涵,
我们谈谈。”她看到我,眼神立刻冷了下来:“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和叶辰走得太近了!”“别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婚约。”我提醒她。“婚约?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楚风,你还好意思提婚约?”“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心胸狭隘,冷酷无情,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我吗?”“在你眼里,维护门规就是冷酷无情?
”“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总之,你以后离叶辰远一点!
我不允许你再伤害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我只觉得可悲又可笑。伤害他?
到底是谁在伤害谁?3为了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也为了突破到元婴期。
我已经在我的洞府后山,苦心栽培了一株九转金莲近百年。此金莲乃是天地奇珍,百年开花,
百年结果,蕴含着无比精纯的灵气。是我冲击元婴瓶颈,稳固未来宗主地位的最关键之物。
如今,金莲马上就要彻底成熟,莲子之上,九色霞光流转,药香四溢。
可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林清涵却找上了门。她直接闯进我的洞府,
开门见山地说道:“楚风,把九转金莲给我。”我正在打坐,闻言猛地睁开眼,
震惊道:“你说什么?”“我再说一遍,把九转金莲给我。”她的语气理所当然,
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不可能。”我断然拒绝。“你知道这金莲对我的意义嘛?
”“我当然知道。”林清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焦急。“但是叶辰修炼出了岔子,真气逆行,
经脉寸断,现在只有九转金莲能救他的命!”我冷笑起来:“修炼出了岔子?
”“宗门里那么多疗伤圣药,那么多长老,轮得到你来找我要我的道途之基?
”“那些丹药都没用!长老们也束手无策!”她大声反驳道。“楚风,难道在你的眼里,
一株灵药,比一条人命还重要吗?”又是这套说辞。“别人的命是命,
我的道途就不是道途了吗?”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林清涵,我再说最后一遍,金莲,
你休想拿走!”“你!”她被我的气势所迫,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失望与决绝。“楚风,
你太自私了!我真是看错你了!”她撂下这句话,愤然离去。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地加强了守护金莲的阵法。随后,我便进入了闭关的最后一日,
全力为吸收金莲做准备。然而,就在我功行圆满,准备出关采摘金莲的那一刻,
心头猛地一跳!守护金莲的阵法,被人从内部破坏了!我脸色大变,瞬间冲出洞府,
来到后山。那里,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莲池,和已经被人用蛮力撕裂的阵法残骸。
九转金莲,不翼而飞。我的心,瞬间如坠冰窟,一股滔天的怒火从胸中燃起!
我发疯似的冲向林清涵的洞府。我没有找到她,却在第二天的演武场上,
看到了本该经脉寸断,性命垂危的叶辰。他不但毫发无伤,反而气息稳固,修为暴涨,
俨然已经踏入了金丹中期!他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里,
满是炫耀和嘲讽。傍晚,我终于在宗主大殿外,堵到了林清涵。我双目赤红,
死死地盯着她:“九转金莲,是不是你偷的?”她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淡地别过脸去:“是我拿的又如何?”“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终于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冰冷的质问。
“一株灵药而已,难道真的比人命还重要吗?”“楚风,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辰去死,
你实在是太自私了。”“自私?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林清涵!为了他,你毁了我的道途!你毁了我百年的心血!”“你的道途?”她冷哼一声。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再来谈你的道途吧!”“你现在这个样子,
就算成了元婴,也不过是个冷血的怪物!”说完,她绕开我,径直走进了大殿,
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我站在原地,任由山顶的冷风吹拂着我,却吹不散我心头的寒意。
我的资源,我的希望,我的一切,都被她亲手夺走,送给了另一个男人。而她,
还觉得是我错了。4魔道妖人不知为何,突然大举来犯。第一个目标,
就是天玄宗山脚下附属的一座凡人城池。城中,有数十万凡人的性命。作为大师兄,
我责无旁贷,立刻向宗主请命,带队前往救援。出发前夜,我找到了林清涵。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对她早已不抱任何幻想。但出于职责,
我还是将一份详细的行动计划图交给了她。“清涵,这是我们小队的详细行进路线,
以及预定在黑风谷伏击魔道的计划。”“我不在的这几日,宗门内部的策应,还需你多费心。
”这是宗门的标准流程,领队出征,必须将计划备份给宗主或其指定之人,以防不测。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地图,目光甚至都没在我身上停留一秒。“知道了。”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便转身回了洞府。我看着她紧闭的洞府大门,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转身,
带着二十名宗门精锐师弟,毅然下山。我们按照计划,连夜赶到了黑风谷,布下了天罗地网,
只等魔道妖人自投罗网。可我们等来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魔修。
而是铺天盖地、数倍于我们的魔道精锐!更可怕的是,在他们的阵营中,
还有另一波穿着黑衣、气息诡异的神秘修士!他们与魔道妖人联手,
从我们预想不到的后方包抄而来,瞬间就将我们彻底合围!“不好!有埋伏!我们中计了!
”一位师弟惊恐地大叫。“大师兄!我们的计划泄露了!”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计划,只有我和她知道……“结阵!死战!”我怒吼一声,拔剑而起,浑身灵力疯狂燃烧。
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敌人。这一战,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我身边的师弟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临死前,都用不甘和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大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大师兄……我不想死……”我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斩杀了那名魔道头领。但自己也身受重创,被那神秘修士一掌打落悬崖。九死一生。
当我拖着残破的身躯,像一条狗一样爬回天玄宗时,已经是三天之后。我浑身是血,
经脉欲断,连站都站不稳。我只想去见师父,告诉他这个噩耗,告诉他宗门里有内鬼。然而,
在我踉踉跄跄地路过林清涵的洞府时,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她和叶辰的对话声。
是叶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得意。“清涵,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你把楚风那家伙的计划告诉我之后,我一不小心在几位长老面前说漏了嘴。
”“长老们当机立断,将计就计,让我带人去黑风谷外围接应,打一个漂亮的包围战!
”“这次,魔道妖人损失惨重,我还亲手斩杀了两个魔将!”“长老们都对我赞不绝口,
说我智勇双全,临危不乱!”“这次的功劳,可比楚风那个死鬼大多了!”紧接着,
是林清涵如释重负、带着欣喜的声音。“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当然没事!我压根就没进谷,危险的全让楚风他们扛了。
”“那楚风他……还有那些师弟们……”林清涵的声音里有一丝迟疑。“谁管他们死活!
”叶辰的语气变得不屑。“楚风那家伙早就该死了!”“他死了,你才能彻底解脱,
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至于那些弟子,能为我的功劳铺路,是他们的荣幸!
”洞府内,一片沉默。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林清涵的回答。
我心中甚至还存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幻想,幻想着她会发怒,会斥责叶辰。然而,
我只听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楚风他太固执了,
这次的事情,也算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吧。”“你能得到长老们的赞赏,比什么都重要。
”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原来……是她。原来,是她亲手将我,
将那二十名信赖我的师弟,送上了绝路。她没有丝毫的愧疚,没有丝毫的悲伤,
反而……在庆幸叶辰因此立功!我那二十个师弟的命,在她眼里,
只是叶辰平步青云的垫脚石。我这个道侣的命,在她眼里,甚至比不上给叶辰的一个教训。
噗——我再也忍不住,一口心血狂喷而出,染红了面前的青石板。血是热的,可我的心,
已经彻底死了。5我彻底心死了。二十名师弟的命,我百年的道途,三百年的爱情,
我的一切,全都没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叶辰和林清涵,却踩着我的尸骨,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和赞誉。最终的审判,来得如此可笑,又如此迅速。天玄宗,
宗主大殿。我像个犯人一样站在大殿中央,周围是宗门所有的长老和核心弟子。
叶辰跪在宗主面前,声泪俱下,义正言辞。“宗主!各位长老!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就是楚风,他嫉妒我,将我们救援黑风谷的计划泄露给了魔道!”“那二十位师弟,
都是被他害死的啊!”他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演得活灵活现。“你胡说!”我嘶吼道,
声音却因为重伤而无比虚弱。宗主,我的师父,林清涵的父亲,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只看向了他最心爱的女儿。“清涵,你说,叶辰所说,可是真的?”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集在了林清涵身上。她站在那里,一袭白裙,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敢看我,眼神飘忽,
最终,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眼看到……楚师兄他……”“他确实将计划图纸交给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轰!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牵动了伤口,一口血喷在冰冷的地砖上。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亲眼所见!”“林清涵,你可真行啊!”“够了!
”宗主猛地一拍扶手,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楚风!你不知悔改,还敢在此喧哗!
”他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我,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垃圾。“为平息宗门众怒,
为告慰死去的弟子在天之灵!”“我宣布,叛徒楚风,三日后,废去全身修为,打入镇魔崖,
永世不得超生!”镇魔崖!那是有死无生的绝地!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一双死寂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林清涵。她被我看得浑身一颤,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宗主的身后。
三日后,行刑前夜。我被关在天玄宗最深处的水牢里。四根比手臂还粗的玄铁锁链,
洞穿了我的琵琶骨和四肢,将我牢牢地锁在寒潭中央。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