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尉迟家的童养媳,生来只为一件事:给体弱的兄弟俩“冲喜”。没人知道,
我的血是世间最强的催化剂,能让最普通的金属,拥有超越钻石的硬度。
哥哥尉迟昭利用我的血,建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弟弟尉迟易温柔善良,是唯一心疼我的人。
后来,尉迟家为了独占我,强迫我行“兼祧”之礼,同时嫁给兄弟二人。我不堪受辱,
尉迟易为了带我逃走,意外身亡。所有人都骂我是害死弟弟的扫把星。只有我知道,
那场“意外”是尉迟昭一手策划。他榨干我最后一滴血,将我扔进马场的狼狗圈里,
然后转身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压轴的拍卖品,
正是用我鲜血浇灌出的、全球仅此一件的合金匕首。再睁眼,我正坐在这场拍卖会的观众席,
看着台上的尉迟昭意气风发。当拍卖师喊出“十亿”天价时,全场沸腾。我缓缓举起号牌,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我出一百亿,买我自己的血。另外,再用这把匕首,
买尉迟先生一条命。”1话音刚落无数闪光灯朝我这个角落打来,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台上,尉迟昭脸上的完美假笑寸寸龟裂。他先是震惊,后是暴怒。“疯子!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他对着耳麦低吼,通过会场的环绕音响,传到每个人耳中。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立刻向我冲来,动作粗暴地架住我的胳膊。宾客们惊恐地退避,
窃窃私语成片。“她是谁啊?敢在尉迟家的场子闹事?”“一百亿买命?
这是什么新型的恐怖袭击吗?”“快看尉迟昭的脸,都绿了,
今天这慈善晚宴要变豪门大戏了。”我没有挣扎。在前世,我被他们拖拽过无数次,
早已习惯了这种骨头快要散架的力道。就在我被拖着经过媒体席的一瞬间,我故意一个踉跄。
用来遮挡面容的宽大围巾,顺势滑落。我的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数百个镜头之下。“天啊!
这张脸……”“这不是……尉迟家那个死了的童养媳吗?叫什么……林溪?”“不可能!
她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尉迟昭亲口说的,葬礼我都参加了!”人群的骚动变成了惊涛骇浪。
尉迟昭在台上,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对着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
我抬起被安保架住的右臂,用力扯开袖子。手臂内侧,一个莲花形状的烙印,丑陋又醒目。
这是尉迟家的印记,是打在“私有物”上的戳。只有尉迟家的核心成员才知道,这个烙印,
是用混了我血液的金属烙上去的,永不褪色,代表着绝对的归属。
尉迟昭精心策划的、为他塑造完美企业家形象的慈善盛会,在这一刻,
彻底沦为一桩荒诞、惊悚的豪门复活丑闻。“把她带走!快!”尉迟昭情绪失控吼叫。
安保人员的力气更大了。我被强行拖拽着离开。门关上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尉迟昭失态地将台上的演讲稿扫落在地。很好。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尉迟昭。
我被关进了后台一间狭小的储物室,空气里满是灰尘的味道。但我一点也不在乎。
2门被粗暴地推开,尉迟昭走了进来,反手锁上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林溪。
”“你没死?”我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这是我演了十年的角色,
熟练得像是本能。我抬头看他,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
“血……好多血……狼狗的牙齿……好疼……”尉迟昭几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扼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别跟我装疯卖傻!说!这三年你去了哪里?是谁在帮你?
”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生理性的泪水涌出眼眶。“昭……哥哥?”我含混地叫他,
带着一丝迷茫和依赖。“哥哥,我好怕……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死了,
被狗吃了……”“然后我又醒了,就在那个很吵的地方……我只记得,
我好恨……我好恨你……”我说得颠三倒四,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尉迟昭的表情在贪婪和忌惮之间不断切换。他贪婪我这具能为他创造无尽财富的身体,
又忌惮我死而复生的诡异和此刻不可控的状态。他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甩开。
“看来是真的摔坏了脑子。”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我,
那是一种看一件失而复得、但略有瑕疵的工具的眼神。“疯了也好,疯了才听话。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是我。派车过来,把她送到西郊的疗养院。
用最高级别的看护,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跑了。”“对,就是那个‘林溪’。她回来了。
”挂掉电话,他蹲下来。“林溪,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以后就乖乖待在疗养院里,
按时提供你的‘价值’。”“别再想着逃跑,也别再想着你那个没用的死鬼弟弟尉迟易。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决定你的生死。”我垂下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看起来像是被他的话彻底击垮了。很快,两个护工进来,用束缚带将我绑在担架上,
抬了出去。从后台到停车场的路上,有一段长约十米的走廊,因为结构问题,
是监控的绝对死角。前世,尉迟易就是计划从这里带我逃走的。当担架经过走廊正中的时候,
我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担架的颠簸,将舌下的牙套用力顶开。一颗比米粒还小的微型信标,
顺着我的嘴角滑落,无声无息地掉进了墙边的通风口格栅里。那是我用前世的记忆,
为自己布下的第一颗棋子。信标会发出特定的低频信号,只有一个人的设备能接收到。
他叫“幽灵”,一个顶级的网络安全专家。前世,他走投无路时,是尉迟易匿名资助了他。
后来尉迟昭为了吞并他的公司,设局让他身败名裂。这一世,轮到我来启用他了。
3西郊疗养院,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一座用白色粉饰的顶级监狱。
我的房间除了床和桌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尉迟昭很快就失去了耐心。第三天,
他带着一个医疗箱和两个护士走了进来。“林溪,该工作了。
”一个抽血的针头出现在我面前。前世被抽干血液的濒死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尖叫。“不!别碰我!走开!”我疯了一样,
把房间里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水杯、书本、台灯……两个护士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尉迟昭的额角青筋暴起。“给她打镇定剂!”“不要!”我哭喊着,缩到墙角,
“我害怕……这里好可怕……我想回……回阿易的房间……”我故意提起了那个名字。
尉迟易。尉迟昭最恨,也最嫉妒的名字。“只有在阿易给我布置的那个房间里,
我才能……才能平静下来……”我一边哭,
一边用前世他最喜欢听的、那种带着祈求的语调说。尉迟昭果然被激怒了。“又是尉迟易!
一个死人而已!你还念着他?”他一把推开护士,走到我面前。“好,很好!
你想要他的房间是吗?我给你!我就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废物!
”他以为这是对我的羞辱,却正中我的下怀。第二天,我被带到了疗养院顶层的一个房间。
门一打开,我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一模一样的浅蓝色墙纸,一模一样的白色书架,
上面摆满了尉迟易喜欢的诗集,甚至连窗台上那盆小小的多肉植物,都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尉迟昭就站在我身后,欣赏着我的失神。“怎么样?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笼子吗?在这里,
你可以尽情地怀念你的‘救世主’。”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书架前,
拿起一本泰戈尔的诗集。然后,当着他的面,一页一页地,将它撕得粉碎。“废物。
”我开口。尉迟昭愣住了。我转过身,将碎纸屑狠狠砸向他。“我说尉迟易,是个废物!
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最后还死在‘意外’里的废物!
”我故意加重了“意外”两个字。“你闭嘴!”尉迟昭的脸瞬间涨红。“我为什么要闭嘴?
”我一步步逼近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凌迟他的自尊,“他是不是很蠢?
以为策划一场假车祸就能带我远走高飞?结果呢?把自己玩死了,
还连累我被所有人唾骂是扫把星!”“我说够了!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车祸是设计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还知道,设计那场车祸的人,是你啊,我的好哥哥。
”“你嫉妒他,嫉妒他能得到我全身心的爱和依赖,所以你杀了他,然后把一切都嫁祸给我!
”“你这个疯子!”尉迟昭被我彻底激怒,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在这个他自认为绝对安全、绝对私密的环境里,他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对!就是我做的!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那个伪君子,整天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
背地里却想抢走我的东西!你,林溪,你是我尉迟家的财产!你的血,你的人,都是我的!
他凭什么带你走?”“那场车祸是我送他的毕业礼物!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撞,一下就死了!真是个废物,死了都给我添麻烦!”“至于你,
被骂扫把星算什么?这是你身为我的工具,该付出的代价!”他说得越多,
我嘴角的笑意就越深。房间的角落,那个伪装成香薰机的微型录音设备,
正安静地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将他所有丑陋、恶毒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全部记录了下来。
4“录音已保存。加密上传中。”证据到手了。
尉迟昭亲口承认杀害弟弟、并将一切嫁祸给我的铁证。
尉迟易……阿易……我默念着这个名字。你看到了吗?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前世你为了带我逃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一世,换我来为你讨回公道。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是我在这地狱般的人间,唯一的信仰。就在这时,
耳机里再次传来通讯请求。“溪姐,有点奇怪的情况。”他困惑。
“我在处理你传过来的那段录音时,用频谱分析发现,
音频底层似乎还有另一段更早的、被覆盖掉的对话。”我震惊不已。“能恢复吗?”“很难,
覆盖得很彻底,像是被故意抹除过。我需要时间,至少三天。”“好,我等你。
”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无比煎熬。我表现得比之前更加顺从,每天按时定量地让护士抽血,
以此换来了尉迟昭的片刻松懈。他以为我已经彻底认命,不再看管得那么严密。第四天凌晨,
我被一阵急促的通讯请求唤醒。是幽灵。“恢复出来了。”他的声音异常凝重,“溪姐,
你……最好先做个心理准备。”他将一个音频文件发了过来。我戴上微型耳机,
点下了播放键。音频的开头是一段杂音,随后,一个我熟悉到刻骨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尉迟易。那是我以为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声音。“……计划都安排好了吗?
”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回答:“都安排好了,易少。车祸会伪装成刹车失灵的意外,
您会‘当场死亡’,然后我们的另一组人会以‘国际救援组织’的名义,
把林溪小姐从尉迟昭手里‘救’出来,送到您在海外的安全屋。”我呼吸停滞了。假死?
尉迟易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我那个哥哥,脑子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林溪的血只能用来制造那些冷冰冰的合金,真是暴殄天物。他根本不懂,
最完美的催化剂,是爱,是愧疚,是感激。”“他用暴力和掠夺,
只能得到一个会反抗的工具。而我,用死亡和拯救,
会得到一个心甘情愿为我奉献一切的信徒。”“她会因为我的‘死’而陷入无尽的自责,
然后又因为被我‘拯救’而对我感恩戴德。到那时,她会把自己的所有,
包括血液、身体、乃至灵魂,都毫无保留地献给我。她会成为我一个人的,
最完美的‘永生催化剂’。”“这,才是对她价值的终极开发。”“尉迟昭那个蠢货,
永远也不会懂。”……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耳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我前世唯一的精神支柱。我重生复仇的全部意义。我以为的,
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原来全都是假的。5什么温柔善良,什么舍命相救,
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所珍视的、用生命去怀念的光明,
不过是另一个更深邃、更伪善、更令人作呕的黑暗。我不是从一个地狱,被拯救到天堂。
我只是从一个地狱,掉进了另一个伪装成天堂的、更可怕的地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断裂的碎片。我好像把自己关在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