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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我看着眼前这群宠爱假千金,对我弃如敝履的所谓亲人,笑了。

铅灰色的天幕像一块沉重的铁板,压得人喘不过气。

鹅毛大雪疯了似的往下砸,不分青红皂白地扑打在脸上,每一片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冻成一座巨大的冰雕。

我,慕容霜,护国大将军府嫡亲的血脉,就在这冰天雪地里,被一顶摇摇晃晃,简陋得像乡野货运的小轿抬回了那座传说中的府邸。

那年,我五岁,却仿佛已活过了一世的沧桑。

轿帘被一只粗糙的手猛地掀开,一股掺杂着名贵檀香的暖气裹挟着尘埃扑面而来,暖得有些熏人。

我眯了眯眼,眼前是朱漆斑驳的大门,门楣上金字牌匾在雪光下泛着冷冷的辉光,门内庭院深深,影影绰绰的雕梁画栋,像一幅展开的画卷。

而我身后,是无尽的冰天雪地,凛冽的风声呼啸着,仿佛在嘲笑这扇门内外的两个世界,一个奢靡,一个贫瘠。

按照上一世的剧本,此刻的我,应该被这泼天的富贵吓得手足无措,像一只被困在华丽鸟笼里的麻雀,连翅膀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可不好意思,这一次,老娘是踏着自己的尸骨,从地狱里一寸一寸爬回来的,每一步都带着腐朽的泥土味和血腥气。

“哎哟,这是从哪个泥地里刨出来的小乞丐?脏死了!”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像细密的针尖,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精准地扎进我耳膜。

那声音,尖锐得让我的耳根发麻,头皮也跟着一紧。

我缓缓抬起头,视线像刀锋般,越过眼前一众身着华服,神情各异的下人,最终落在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身上。

她叫柳如烟,正是我那“好母亲”的亲侄女,那个顶替了我五年人生,被我全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假千金。

此刻,她裹着一身雪白的狐裘,毛茸茸的领子几乎要埋住她***的小脸。

发髻上缀着明晃晃的东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她依偎在我那名义上的母亲——柳氏的怀里,用一双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充满鄙夷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那眼神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头来回刮蹭。

我记得她。

上一世,就是她,在我被亲生母亲和兄长误解,被全府上下视作扫把星,万念俱灰的时候,

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着说:

“姐姐,你瞧,母亲和兄长还是最疼我的。

你啊,就该死在那肮脏的乡野里,那才是你的命。”

然后,我便在一片哄笑声中,被她“不小心”推入了冰冷的湖心。

湖水刺骨的寒意,似乎还未从我骨缝里散尽,每每想起,都像有冰渣在血液里跳动。

我看着柳如烟,眼神里没有半分孩童该有的怯懦,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像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不出任何波澜。

“霜儿,快……快过来,让娘看看。”

柳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一根绷紧的弦。

她松开柳如烟,朝我伸出手。

她的指甲上涂着鲜亮的丹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妖冶,指尖圆润,保养得宜,

与我这双布满冻疮和污泥,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色泥垢的小手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她想碰我,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

仿佛被我身上那股混杂着汗臭、泥土和某种酸腐的馊臭味,以及层层叠叠的污垢所阻碍。

那份迟疑和嫌弃,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哦,不,我已经没有心了。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我抓住了这个时机。

我像是被她伸出的手吓到了,猛地往后一缩,瘦小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每一片叶子都在寒风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个动作,恰到好处地将我那件破烂单衣的袖子扯了上去,露出了一截细得像枯柴的手腕。

手腕上,青的、紫的、红的,新伤叠着旧伤,最深的一道伤口甚至翻出了皮肉,深可见骨,

边缘还带着些许未干的血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触目惊心。

满堂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像一群被扼住喉咙的鸭子。

我用一种细弱蚊蝇,却又清晰无比的语气,怯生生地开了口。

“娘……别打我。”

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点恐惧和讨好,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艰难挤出,

一字一顿地说:“霜儿以后会听话,会……会少吃一点饭的……”

一句话,满堂死寂。

炭火烧得正旺的暖阁里,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被灌入了西伯利亚的寒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柳氏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一张被抽干了血色的纸。

她看着我手腕上那道道伤痕,身体摇摇欲坠,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根名为愧疚的毒刺,已经精准无误地,深深扎进了她的心窝,搅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柳如烟那张原本天真可爱的脸,也僵住了,像被人施了定身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像洪钟般从内堂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把人给我带进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暗红色福字纹锦袍,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太太,

在一众仆妇的簇拥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缓缓走了出来。

拐杖每一次触地,都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她便是我唯一的依靠,护国大将军府真正的定海神针——我的祖母。

祖母的目光如刀,先是落在我的身上,那份锐利瞬间化为了深不见底的心疼和震怒,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随即,她看向摇摇欲坠的柳氏,拐杖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重重一顿,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震得人心脏发颤。

“我慕容家的血脉,金枝玉叶,不是让你站在这里,拿来掉眼泪的!”

柳氏的哭声被硬生生噎了回去,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哽咽。

祖母看也不看她,仿佛她只是空气。她直接对身边的管事嬷嬷厉声吩咐:

“去,把府里最好的金疮药拿来!

再烧热水,请大夫!把这个孩子,带到我的荣安堂去,我亲自看着!”

说完,她冷冷地扫了一眼柳氏和她怀里瑟瑟发抖的柳如烟,那眼神里的失望和冰冷,不加任何掩饰,像冬日里最锋利的冰锥,直刺人心。

“我慕容家的门楣,容不下那些个腌臜事。

有些人,既然心疼外人,就该想想,自己的亲骨肉,在外面替人家受了多少罪!”

话音落下,祖母转身,再也不看这满堂的虚伪与不堪。

她的背影挺拔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污秽都甩在身后。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来,她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我抱起。

被抱起来的那一刻,我将脸埋在温暖的锦被里,那锦被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温暖而陌生。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冰冷的弧度。

我知道,这场仗,我赢了第一步。

这个家,从今天起,该换个主人了。

荣安堂内,暖意融融,像一团无形却有质的棉絮,将我从冰冷的记忆里包裹起来。

上好的银骨炭在兽首铜炉里烧得通红,没有一丝烟火气,只余下令人筋骨舒泰的暖意,

丝丝缕缕地渗进每一寸肌肤,驱散着骨子里深埋的寒凉。

我被安置在祖母拔步床上那柔软得能陷进去的锦被之中,身上换了干净的细棉中衣,

那布料拂过皮肤的触感,是久违的轻柔与妥帖。

头发也用温水细细地擦洗过,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仿佛连同那些旧日的污秽与苦楚,都被一并洗净了。

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体面,一种近乎奢侈,被温柔以待的感觉。

年过半百的王太医捻着山羊胡,那胡子被他捻得有些发白,他紧锁着眉头,为我细细诊脉。

他的指尖搭在我瘦弱的手腕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下,脉搏的虚弱与不稳。

半晌,他才缓缓起身,那张老脸上写满了凝重,恭敬地向坐在一旁的祖母回话。

“老夫人,大小姐身上的外伤虽多,但好生将养着,倒也不难痊愈。

只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去,像一块石头坠入了深潭,

“大小姐常年食不果腹,脾胃虚弱,气血两亏。

更棘手的是,老朽观其脉象,她体内似乎还积郁着一股寒毒,时日已久,早已侵入五脏。

这毒不会立刻要了人的性命,却会让她日后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再难康健。”

此言一出,整个暖阁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炭火细微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前世,我直到死,都只以为自己是身子骨弱,是天生福薄,却不知,原来从根子上,就被那些人一点点地烂透了。

那股从心底涌起的寒意,比窗外的风雪更甚,冻得我指尖发凉。

“寒毒?”

祖母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像一把磨砺过的刀,带着森然的寒意。

她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那青瓷盏沿轻微地磕碰了一下几案,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却像重锤一样敲击在我的心头。

王太医点头,面色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是。此毒阴狠,无色无味,想必是混在饮食之中,长年累月,才积攒至今。”

“好,好一个长年累月!”

祖母怒极反笑,那笑声像从冰窖里刮出来的风,带着彻骨的冷意。

她手中的青瓷茶盏被她重重地放在了紫檀木的几案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震得茶盏里的水都晃荡了一下。

她那双在沙场上见惯了生死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杀意,不是寻常的怒火,

而是那种能将人千刀万剐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意。

“来人!”

管事嬷嬷立刻躬身候命,身子绷得笔直,连呼吸都放轻了。

“派一队府兵,去把那对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请’回来!”

祖母一字一顿,那“请”字,说得淬了冰,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一样扎进空气里,

“告诉他们,我慕容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慢待的。

让他们把这五年,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说清楚了!”

“是!”

管事嬷嬷领命,不敢有半分耽搁,转身快步离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留下了一室的死寂。

谁都听得出来,那对所谓的养父母,绝无生路,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审判。

祖母余怒未消,那股煞气仍旧弥漫在空气中。

她又冷冷地发了第二道命令:“传我的话,大小姐身子孱弱,需得静养。

从今日起,荣安堂关门谢客,任何人等,不得前来打扰。

特别是……”

她顿了顿,眼神像两道冰冷的射线,直直射向门外,意有所指,

“那个叫柳如烟的,让她在自己的偏院里好好待着,抄一百遍《女诫》!

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这道命令,无异于当着全府下人的面,狠狠地扇了柳氏和柳如烟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声音虽然无形,却比任何巴掌都来得响亮,来得诛心。

我知道,这是祖母在为我立威。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谁,才是这将军府名正言顺的主子,谁,又是那不识好歹的跳梁小丑。

消息传得飞快,像一阵风,吹遍了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

柳如烟在自己的院子里哭得梨花带雨,那声音隔着重重院落,仿佛都能听到几分委屈和不甘。

我那好母亲柳氏自然是心疼不已,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一出“慈母护女”的戏码,便悄然上演了,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粉墨登场。

半个时辰后,荣安堂的门口,袅袅婷婷地出现了一道倩影。

柳如烟亲自端着一个白玉瓷盅,那瓷盅在雪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被守门的婆子拦下,却不恼,只红着眼圈,眼眶里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柔柔弱弱地说:

“嬷嬷,我听闻姐姐身子不适,心里担忧得紧。

这是母亲特意吩咐小厨房,用血燕和上等的老参,给姐姐精心熬制的补品。

还请嬷嬷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看一眼姐姐就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守门的婆子不敢擅专,只好进来通报。

祖母冷哼一声,本想直接将人打发了,我却拉了拉她的衣袖,

那动作轻微得几乎不可察觉,却又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依赖。

我轻声说:“祖母,让妹妹进来吧。

她……也是一片好心。”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弱,却又透着一股大度的善意。

我表现得越大度,就越能衬出对方的小家子气,越能让她们的算计显得拙劣不堪。

祖母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最终,她点了点头。

柳如烟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一见我,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那哭声带着几分刻意的悲戚。

“姐姐,你受苦了。

都怪如烟不好,没能早点找到你。”

她将那白玉瓷盅捧到我面前,一股浓郁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血燕特有的腥甜和老参的药香,甜得有些腻人。

我只消一眼,便认出了那盅中之物。

血燕是真,老参也是真。

但那汤底里,却多了一味无色无味的“雪线草”。

此草性寒,单用无碍,可一旦与我体内的旧毒相冲,便会化作穿肠的利刃,

日复一日地损耗我的生机,让我最终油尽灯枯,缠绵病榻,再无翻身之日。

好一碗慈母之心,好一副蛇蝎之肠!

这哪里是补品,分明是催命的符咒!

“姐姐,快趁热喝了吧,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呢。”

柳如烟将汤匙递到我嘴边,那汤匙的边缘甚至碰到了我的唇角,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与期待,那期待像两团跳动的鬼火,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张口。

我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看似关切的眼睛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在这时,祖母慢悠悠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

她假意问道:“如烟来了?给霜儿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随意”。

时机,到了。

我伸出瘦弱的小手,那只手因为常年的劳作和冻伤,指节有些粗大,皮肤也带着不健康的青白色。

我颤颤巍巍地去接那碗燕窝,口中用感激涕零的语气说:“谢谢妹妹……”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怯弱,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感动了。

手刚碰到那温热的玉盅,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一抖。

那玉盅在我手中摇晃了一下,然后,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从我指尖滑落。

“啪——”

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暖阁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整碗燕窝连同白玉瓷盅,尽数翻倒在地。

暗红色的汤汁溅了一地,像一朵朵盛开在金砖上的血花,狼狈不堪,也触目惊心。

那股甜腻的药香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泥土和血腥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了,那张原本***的小脸,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变得煞白。

她的眼睛瞪大了,里面充满了惊慌和不可置信。

我却不哭不闹,只是从床上滑下来,那动作带着一丝僵硬,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对着那一地的狼藉,惶恐不安地磕头。

“祖母,霜儿该死!霜儿该死!”

我一边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一片红印,那疼痛感却仿佛离我很远。

我一边用平静到近乎麻木的语气说,“妹妹送来的东西太贵重了,霜儿……霜儿福薄,怕是无福消受。求祖母责罚!”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柳如烟被我这番操作弄懵了,她站在原地,像一尊石像,嘴唇微张,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在地上那摊狼藉上,在祖母身上来回梭巡,充满了不安。

而祖母,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

瘦小却倔强的我,最后,目光落在了脸色煞白的柳如烟身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怒气,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洞察力。

她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管事嬷嬷说:

“去,把王太医再请回来。”

“告诉他,就说大小姐不小心,打翻了二小姐送来的补品。

让他来瞧瞧,这地上的东西,可还能用。

毕竟是精贵的血燕,这么糟蹋了,可惜。”

一句话,轻描淡写,却让柳如烟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连唇瓣都变得毫无血色。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一片在寒风中摇曳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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