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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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月映井井台上凝结的霜花泛着诡异的银蓝色。

三舅公将铜盆里的鸡血泼向井口时,我闻到浓重的铁腥味混着腐草气息。

月光像浸了尸油的纱帐,把跪在井边的七姑娘笼得影影绰绰。

她手腕上的麻绳勒进皮肉,渗出的血珠滚落在青苔斑驳的井沿,转眼就被吸食殆尽。

"太阴玄女,承露沐月。

"三舅公沙哑的吟唱在夜雾里飘荡,枯枝般的手指捏着铜钱剑挑起符纸。

黄表纸在月光下显出暗红纹路,竟像是人皮经络。

我缩在槐树后,看七姑娘的绣花鞋在青砖上磨出血痕,她嘴里塞的桃木塞子正往外渗黑水。

井底突然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

七姑娘猛地昂起头,月光照见她脖颈暴起的青紫色血管,像无数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三舅公的咒语陡然尖利,铜钱剑划破掌心,血珠子溅在井沿竟燃起幽蓝火焰。

我死死咬住袖口。

三天前考古队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教授,就是在触碰井底捞上来的青铜面具后这样抽搐的。

他的眼球凸得像要爆出眼眶,喉咙里发出母猫叫春般的嘶吼,最后竟用考古刷捅穿了自己的耳道。

"哗啦——"井水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银白水花溅到七姑娘脸上,顿时腾起青烟。

她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被月光照到的左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粉白的牙床。

三舅公的铜钱剑突然断成九截,带着火星的铜钱滚落井中,发出婴啼般的回响。

血月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天际的满月像被泼了狗血,暗红的光晕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纹。

我后背抵着的槐树突然剧烈震颤,树皮裂开处渗出粘稠的黑浆。

井水翻涌着漫出井口,裹挟着腐烂的荷花香气,那些浮在水面的铜钱正在融化,变成一条条扭动的金线虫。

"常羲娘娘恕罪!"三舅公突然跪地猛磕头,额头撞在井台石上砰砰作响。

他的道冠歪斜,花白头发里钻出细小的银鳞,在血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冷光。

七姑娘已经瘫成一团烂肉,绣着并蒂莲的肚兜下鼓起无数蠕动的包块。

我转身要跑,却发现双腿陷进槐树淌出的黑浆里。

那些粘液像活物般顺着裤管往上爬,冰得人骨髓发颤。

血月正中裂开一道缝隙,银白发丝瀑布般倾泻而下,发丝间浮动着成千上万个月亮,有的残缺如钩,有的圆满似盘,每个月亮里都映着张惨白的人脸。

"浴月者,承吾血脉。

"空灵的女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发丝缠绕上脖颈的瞬间,我看见井底升起青铜巨棺,棺椁表面的饕餮纹正在吞食月光。

三舅公的身体突然爆开,飞溅的骨肉在半空凝成血露,被青铜棺上的纹路吸食殆尽。

七姑娘残破的躯体飘向棺椁,肚兜下的包块破体而出——竟是十二条银鳞小蛇,衔着月华织就的锦缎。

槐树的黑浆已漫到胸口,腥甜气息堵住喉管。

发丝勒进皮肉的剧痛中,我恍惚看见青铜棺盖缓缓移开,棺中女子半身蛇尾缠绕着十二个月轮,银发间流淌着星河,眼角却挂着血泪。

她抬手时,指间坠落的月华凝成利刃,将我左臂齐根斩断。

断臂处没有血流,只有银辉涌动。

我听见自己发出非男非女的尖笑,满地黑浆忽然化作玄色锦袍加身。

血月裂痕中降下的发丝将我托起,飘向那具盛满月光的青铜棺椁。

最后一个清醒的瞬间,我望见村口老槐树上悬挂的考古队员尸体,他们的天灵盖都被掀开,颅腔内开满晶莹的月见草。

第二章:青铜咒语村长的八仙桌在烛火下泛着尸蜡般的光泽。

王教授用镊子夹起那片甲骨时,我闻到了烧焦的胎盘味。

他金丝眼镜的裂痕在煤油灯下折射出蛛网状光斑,三天前还梳得油光水滑的背头,此刻像团沾了沥青的麻绳耷拉在额前。

甲骨文表面的放射性物质在暗室里泛着幽绿荧光,那些刀刻的符号像极了昨夜从七姑娘眼眶里钻出的银线虫。

"这是太阴历法的原始记载。

"王教授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带着病态的亢奋。

他染着黄渍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黑驴蹄子,那是今早从村口坟茔里刨出来的。

"看这个祭字,甲骨文里通常用酒器配牲体,但这个变体..."他的镊子尖抖得厉害,"用了十二个蛇头缠绕月轮。

"我突然想起母亲蜕皮那天窗棂上的冰花,也是这般蛇形的纹路。

村长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子明明灭灭,把他那张布满老人斑的脸映得如同风干的腊肉。

墙角堆着的考古工具沾满粘液,洛阳铲的凹槽里还卡着半片带鳞甲的皮肤。

"哗啦——"里屋传来铁链挣动的巨响。

王教授手一抖,甲骨片在桌面上弹跳着发出编钟般的清鸣。

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声音和昨夜青铜棺椁开启时的震动频率完全相同。

村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杆头在鞋底敲出三短两长的暗号。

"小同志,劳烦添点灯油。

"村长浑浊的眼珠转向我,瞳孔里闪过一线银芒。

他撩开蓝布门帘的瞬间,我瞥见里屋铁笼中蜷缩的人形生物——那东西后背凸起十二个肉瘤,每个瘤子顶端都裂开月牙状的口子,正往外吐着银丝。

王教授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他撕开衬衫前襟,露出心口处碗口大的溃烂,腐肉间隐约可见青铜色的骨骼。

"我终于读懂了!"他抓起考古刷蘸着自己伤口的脓血,在墙面上狂乱书写,"太阴返魂需以血为引,以骨为器,十二月轮..."煤油灯的火苗骤然蹿高三尺,将他的影子投射在糊着旧报纸的土墙上。

那些六十年代的《人民日报》突然渗出暗红血渍,铅字在脓***写下扭曲成蠕动的咒文。

王教授的后脑勺裂开十字形缝隙,粉白的脑组织像发霉的豆腐乳般膨胀,表面凸起无数细小的月牙形肉芽。

"快闭眼!"村长的暴喝惊得我打翻灯油。

黑暗降临的刹那,铁笼方向传来皮肉撕裂的闷响,浓烈的桂花香混着尸臭扑面而来。

我蜷缩在条案下,听见王教授发出非人的尖啸,那声音像是用铁刷子刮蹭青铜器内壁,震得人天灵盖发麻。

当啷啷——九枚五铢钱突然从房梁坠落,在我脚边排成北斗七星状。

最后两枚铜钱悬在半空飞速旋转,擦出的火星照亮了可怖的景象:王教授的脊柱刺破皮肤生长成青铜柱状,肋骨折断重组为二十八根星宿骨针,他溃烂的胸腔里,一颗结晶化的心脏正在吞吐月华。

"子时三刻,地龙翻身!"村长嘶吼着甩出烟杆,烟锅里的火星子在空中炸开血色符文。

铁笼轰然炸裂,那个长满肉瘤的人形生物扑到王教授身上,十二条银丝从肉瘤中激射而出,瞬间贯穿了考古学家的七窍。

我趁乱滚到窗根下,手指摸到窗台缝隙里冰凉的鳞片。

月光透过窗纸的刹那,那些鳞片突然立起割破指尖,我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月轮,映照出墙面上所有咒文开始逆时针旋转。

王教授结晶心脏的跳动声与我的脉搏逐渐同步,每跳一下,屋梁就落下簌簌的朱砂粉。

"砰!"门板被撞得粉碎。

三舅公的尸身立在月光里,准确地说,是张被撑圆的人皮。

他腹腔内塞满了正在交配的银线虫,那些黏腻的虫体纠缠成常羲娘娘的蛇尾形态,人皮右手还握着半截铜钱剑,剑锋正往下滴落融化的脑浆。

王教授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头骨像莲花般绽开,脑组织融化成银白色胶质,包裹住那颗结晶心脏。

十二条银丝从心脏中心迸射,将三舅公的人皮钉成提线木偶。

当银丝绷直的瞬间,整座屋子开始向下塌陷——不是坍塌,而是如同坠入井中,青砖地面泛起井水般的涟漪。

"浴月者,该醒了。

"常羲的声音从地底传来时,我发现自己正悬浮在青铜棺椁上方。

棺盖表面的饕餮纹活了过来,兽嘴中衔着的月轮正在啃食我的脚趾。

王教授的结晶心脏不知何时嵌在了我的断臂处,每一次跳动都泵出月华凝成的血液。

下方传来密集的啃噬声。

塌陷的村长宅院变成了一口巨大的竖井,井壁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里都探出考古队员变异的头颅。

他们天灵盖上的月见草绽放出妖异的蓝光,花蕊中吐出的孢子在空中形成星图。

饕餮纹突然暴起,兽首咬住我的残臂猛力撕扯。

剧痛中我看见井底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褪下人皮的村民。

他们的肌肉纹理浮现出甲骨文字,随着月华灌注逐渐玉化,最后在惨叫声中崩解成漫天星屑。

当最后一点星屑被饕餮纹吞噬时,青铜棺内伸出常羲的蛇尾将我卷住。

她的银发间浮动着所有被吞噬者的记忆碎片:母亲在月圆之夜蜕下的蛇皮,父亲被填入井底的生桩,考古队带来的放射性仪器如何唤醒沉睡的咒语..."这才是真正的浴月。

"常羲的血泪滴在我的眉心,灼出莲花状烙印。

王教授的结晶心脏突然暴涨,骨刺穿透胸腔生长成青铜枝桠,枝头悬挂的却不是花朵,而是十二个缓缓睁开的月轮之眼。

井底传来黑驴的哀鸣。

那些变异考古队员的月见草突然集体转向,蓝光聚成光柱直射棺椁。

常羲的蛇尾应激般将我甩向井壁,坠落时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左臂已化作骨刃,右眼变成流淌着星沙的琥珀。

在撞进某个蜂窝孔洞的前一秒,井底突然浮现出母亲的脸。

她蜕下的蛇皮正在吞噬最后一个清醒的考古队员,而那人的掌心里,紧攥着半片染血的青铜面具。

第三章:蛇蜕人皮灶台上的蛇蜕还带着体温。

我攥着那片半透明的鳞膜,指尖传来胎动般的震颤。

母亲昨夜蜕下的皮囊蜷缩在柴火堆旁,像条被抽了骨头的银环蛇,空荡荡的眼窝里凝结着月露。

锅灶里的灰烬显出血丝状纹路,分明是常羲棺椁上的饕餮纹。

"吱呀——"里屋传来指甲刮挠门板的声音。

我握着柴刀挪到东厢房门口,嗅到浓烈的桂花香混着血腥气。

门缝下渗出的液体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光泽,像是融化的青铜掺了人血。

"娘?"我喉咙发紧。

回应我的是布料撕裂的脆响,十二道银线突然穿透门板,细看竟是沾着粘液的脐带。

那些脐带表面浮现出甲骨文字,末端膨大成婴儿拳头状的肉瘤,正随着某种频率收缩鼓动。

柴刀砍在脐带上的瞬间,刀刃迸出火星。

肉瘤突然裂开,喷出银白色浆液,溅在窗纸上的刹那,我看见母亲年轻时的剪影——她赤着脚站在井边,腹部缠绕着十二条月光织就的锁链。

"快...走..."母亲沙哑的嘶吼突然变成蛇类的嘶鸣。

门板轰然炸裂,腥风卷着鳞片扑面而来。

我踉跄后退,撞翻了腌咸菜的陶瓮,那些发霉的芥菜疙瘩滚落满地,竟都长出了细小的手脚。

晨光被翻涌的雾瘴吞没。

母亲悬在房梁下的身躯正在融化,像根燃烧的蜡烛,皮肤顺着骨骼流淌成银白色黏液。

她的脊椎刺破后背生长成蛇尾,发间垂落的已不是青丝,而是无数扭动的透明线虫,每只虫体中都包裹着微缩的月轮。

"去井里..."母亲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下颌骨脱臼般张开,吐出一枚青铜铃铛。

那铃铛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坠地时发出的却不是金属颤音,而是考古队员死前的惨叫。

我抓起铃铛夺门而出。

村道上蒸腾着血色晨雾,那些常年歪斜的土坯房此刻像极了竖立的棺椁。

路过二婶家时,窗内突然伸出六条覆满鳞片的手臂,将正在啼哭的婴儿拽回黑暗,木窗棂上瞬间溅满蛋黄状的粘液。

古井在浓雾中发出呜咽。

井沿的青苔不知何时变成了肉粉色,每块砖石缝隙都在渗出银血。

我怀里的青铜铃铛突然发烫,那些孔洞中钻出丝状真菌,在空中交织成常羲的面容。

"浴月者,接引天命。

"井水毫无征兆地沸腾,升起三丈高的水柱。

水花在空中凝成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形态的我——有的左臂化作骨刺,有的浑身覆满银鳞,最右侧那面镜中的我甚至只剩半张人皮,露出底下星云流转的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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