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织相爱七年，熬过三年异地。
直到我在她手机里发现上百条开房记录，对象是我资助的贫困生靳川。
我笑着把裴织的裸照群发给她的同事，转头将浓硫酸灌进靳川的喉咙。
听着他喉管烧穿的嘶嘶声，我温柔地问裴织：“疼吗？这才刚开始。”
当我把她卖给东南亚人贩子时，她尖叫着骂我是畜生。
我点燃一支烟，看着货轮消失在黑暗里：“畜生？是你亲手驯化的。”
冷钺把最后一块煎蛋铲进盘子的时候，裴织正好推门进来。高跟鞋敲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又有点疲惫的响声。客厅没开大灯，只有厨房顶灯的光晕笼着他。
“回来啦？”冷钺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厨房里带出来的烟火气。他把盘子端到小餐桌上，金黄的煎蛋边缘微微焦脆。
裴织“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飘，随手把那个新款的白色链条包扔在沙发上，包带滑落下来。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几步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冷钺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累死了，今天那个项目预算又被打回来重做，烦。”她嘟囔着，呼吸喷在他T恤上，温热。
冷钺没回头，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吃饭，给你煎了蛋。”他语气平常。
七年了。从大学校园里青涩地牵手，到毕业后冷钺为了更好的发展机会去了南方的鹏城打拼三年，裴织留在北城。一千多个日夜的异地恋，靠着一根电话线和无数张车票硬是熬了过来。一年前，冷钺终于调回北城，升了职，薪水翻倍。所有人都说他们是苦尽甘来的范本。他们租下了这套更宽敞的公寓，养了一只叫“土豆”的橘猫，日子像上了润滑油的齿轮，平稳向前滚动。
裴织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戳了戳煎蛋。“还是你煎的好吃，公司楼下那家，油乎乎的。”她抱怨着，夹起一小块送进嘴里。
冷钺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自己的筷子。“靳川那小子，今天下午来电话了。”他随口提了一句。
裴织咀嚼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极其细微，快得像错觉。她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哦？说什么了？他实习还顺利吧？”她的视线落在煎蛋上，没抬眼看冷钺。
“还行，说下个月就能转正了，特意打电话来谢我。”冷钺看着裴织低垂的眼睫，“这孩子挺争气，没白帮他。”靳川是冷钺公司资助的一个贫困生项目里的学生，老家在西北一个穷山沟，冷钺看他踏实肯干，脑子也灵光，私下帮了不少忙，实习也是冷钺牵的线。
“嗯，是挺懂事的。”裴织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又夹起一块煎蛋。
餐桌上的气氛忽然有点沉。橘猫土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蹭着裴织的腿，喵喵叫了两声。裴织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它的下巴。土豆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冷钺看着裴织逗猫的侧脸。灯光下，她的皮肤很白，鼻梁挺直，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很美。这七年，他一直觉得她美得让他挪不开眼。可此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冰冷的水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心脏。很细微，但无法忽视。
“你……”冷钺刚开口。
裴织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嗡的一声震动。是一条新消息的预览，一闪而过，只够看清发信人备注是“川”，内容只有两个字：想你。
时间很短，屏幕很快暗了下去。
冷钺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眼花。
裴织像是完全没察觉，还在低头逗弄膝盖上的猫，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冷钺的目光死死钉在裴织放在桌上的手机上。黑色的手机壳，边缘有点磨损。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同款，他的是灰色。他记得很清楚。
空气仿佛凝固了。煎蛋的香气还在弥漫，土豆的呼噜声清晰可闻。冷钺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咚咚咚，越来越响。他盯着那只手机，像是要把它烧穿一个洞。
裴织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点疑惑。“怎么了？发什么呆？”她伸手在冷钺眼前晃了晃。
冷钺猛地回过神，几乎是下意识地扯出一个笑容，有点僵硬。“没什么，”他低下头，用筷子用力戳着自己盘子里的煎蛋，蛋黄流了出来，“有点累。”
那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了他脑子里。
想你。
川？靳川？
冷钺强迫自己把最后一点煎蛋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