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死的时候，闻到的最后一个味道是桂花香。那是从韩若若嘴里呼出的气息，
甜腻得让人作呕。她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师姐，别怪我。
谁让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呢？池塘的水灌进我的肺里，我拼命挣扎，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那张天使般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变形。韩若若，
我们音乐学院公认的天才少女，拥有天籁般嗓音的完美女神。谁能想到，她那副好嗓子背后，
藏着如此肮脏的秘密。再睁眼，我又回到了三个月前。宿舍里，韩若若正对着镜子练习发声，
那熟悉的桂花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室友们围在她身边，一脸崇拜地听着她唱歌。若若，
你这嗓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就是，难怪连严教授都夸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韩若若羞涩地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比较用功而已。我坐在角落里，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重生了。我竟然真的重生了。
韩若若注意到我的眼神，甜甜地冲我一笑：雨晴师姐，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是不是我唱得不好？不好？她的声音确实堪称完美，但我知道这完美背后的代价。前世，
我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秘密——韩若若的好嗓子，是靠吞噬别人的声音维持的。
每当她唱歌时呼出的桂花香气，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天赋。被她吞噬过声音的人，
轻则嗓音沙哑，重则彻底失声。而我们学院近来频繁出现的咽喉炎流行症，
正是她的杰作。前世的我太过天真，以为只要劝她停止就能挽救一切。结果呢？
我被她推进池塘，永远闭上了嘴。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当然不是。
我笑着回答，你的声音很美，只是……我故意停顿，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
只是什么？韩若若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只是听说咱们系里又有几个同学得了怪病，
声音都哑了。若若你要小心点，别被传染了。韩若若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什么怪病？
就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咽喉炎啊。室友陈思思接话道，已经有七八个人中招了，
医生都查不出原因。医生说可能是病毒性的，让我们都注意防护。我继续添油加醋，
尤其是经常用嗓子的同学，更要小心。韩若若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喉咙。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那种吞噬能力并非没有代价，过度使用会对她自己的声带造成反噬。
前世她就是因为太过贪婪，最后失去了原本的嗓音，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哑巴。
只不过那是在我死后很久才发生的事。这一世，我要让这个结果提前到来。
第二章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韩若若面前提起那些失声的同学。
听说声乐系的刘美美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妈妈昨天哭着来学校闹，说是学校的环境有问题。
钢琴系的那个男生，就是长得特别帅的那个，现在只能比手语了。啧啧，真是可怜。
本来都是有天赋的孩子，现在全废了。每说一句，韩若若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开始变得敏感多疑，总是怀疑别人在背后议论她。更重要的是，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频繁使用能力。原本她一周只会吞噬一两个人的声音，
现在几乎每天都在行动。我知道这是恐惧驱使的结果。她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所以想要尽可能多地储备养分。但她不知道的是，
这种过度的吞噬正在加速她声带的衰竭。雨晴，你最近怎么总是说那些倒霉事？
室友张蓉蓉有些不满，听着就让人心情不好。是啊，而且若若最近状态也不太对。
陈思思担忧地看向韩若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韩若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就是最近练习比较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征兆。但在别人看来，
这只是普通的用嗓过度。那你要多注意休息。我假惺惺地关心道，
下周就是期末汇演了，你可是我们的王牌。提到期末汇演，韩若若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她展示才华、巩固地位的绝佳机会。前世的她就是在这次汇演上一鸣惊人，
从此成为整个音乐学院的焦点人物。但这一世，我要让这场汇演成为她的滑铁卢。对了，
我听说这次汇演严教授会亲自来评分。我继续引导话题，表现好的话，
说不定能直接保送研究生呢。韩若若的呼吸急促起来。保送研究生，这是她最渴望的事情。
为了这个目标，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包括更多无辜同学的声音。接下来的几天，
学院里又有好几个人莫名失声。而韩若若的嗓音虽然依然动听，
但细心的人已经能听出一丝不稳定。她开始变得焦虑，经常半夜起来练习发声。
室友们都以为她是压力太大，纷纷安慰她。只有我知道，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反噬的痛苦。汇演前夜，韩若若突然找到我。雨晴师姐，
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眼圈也有些发红。我跟着她来到天台。
夜风很凉，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师姐，我有点害怕。韩若若声音颤抖，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装作关心的样子：怎么会？你的实力那么强，
明天肯定没问题的。可是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哑巴。她转头看着我，
眼中满是恐惧，师姐，你说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吗？报应？我冷笑一声，
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报应？
韩若若苦笑：如果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她似乎想要坦白什么，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看着她纠结的样子，
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意。恐惧正在慢慢吞噬她的内心，就像她曾经吞噬别人的声音一样。
这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第三章期末汇演如期举行。音乐厅里座无虚席，
严教授坐在评委席的正中央，表情严肃。韩若若是倒数第二个出场，
这个顺序对她很有利——既不会被遗忘，又不会承受太大压力。前世的她就是凭借这次表演，
彻底征服了所有人。但这一世，我在她的化妆品里做了点手脚。
那支润唇膏被我偷偷换成了含有胡椒粉的替代品。微量的刺激性物质不会造成明显伤害，
但足以让她本就脆弱的声带雪上加霜。下面有请韩若若同学为我们带来《夜莺》。
主持人报幕。韩若若深吸一口气，优雅地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她依然美得像个天使。
但我知道，这个天使即将堕落。音乐响起，韩若若张开嘴巴。第一个音符刚一出口，
我就听出了不对劲。她的声音明显比平时沙哑，而且有些不稳定。
台下的观众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开始窃窃私语。韩若若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
她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为了挽救这次表演，她开始拼命调动自己的能力。
桂花香气在音乐厅里弥漫开来，比平时浓郁了数倍。她在疯狂地吞噬周围人的声音，
试图补充自己的不足。但这种过度的透支，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歌曲进行到一半，
韩若若突然停了下来。她捂着喉咙，脸色苍白如纸。我……我……她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台下一片哗然。严教授皱起眉头，其他评委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韩若若慌张地看向台下，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她拼命想要说话，
但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若若！室友们担心地想要冲上台。
但韩若若已经摇摇欲坠，最终瘫倒在舞台上。医务人员迅速赶到，将她送往医院。
我跟在人群后面，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快意。这种感觉，比我想象中更加爽快。在医院里，
医生检查了很久，最终摇着头出来：很奇怪，她的声带没有明显的病变，
但就是发不出声音。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失声症，需要慢慢调养。
韩若若躺在病床上，眼中全是绝望。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心理因素，而是她的能力彻底失控了。
过度的吞噬让她的声带承受了超出极限的负荷，现在正在承受反噬的痛苦。我坐在她身边，
装作关心的样子：若若，你会好起来的。医生说只是暂时的。韩若若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她现在说不出话，什么都做不了。我握住她的手，
感受着她掌心的冰凉。好好休息吧，我们都会陪着你的。韩若若闭上眼睛，
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没有了声音，她还算什么天才？
那些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赞美和羡慕，都会随风而去。而我要做的，
就是确保她永远无法恢复。这才刚刚开始。第四章韩若若在医院住了一周，做了各种检查，
结果都显示正常。医生们束手无策，只能建议她回家静养。回到宿舍的韩若若就像变了个人，
整天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当然，她现在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室友们起初还会安慰她，
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她的存在。没有了那副好嗓子，韩若若就像失去了光环的明星，
迅速被人遗忘。更让她绝望的是，那些被她吞噬过声音的同学们，竟然开始慢慢恢复了。
这说明她储存的养分正在快速流失。而她自己的声音，却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我每天都会关心地问候她，给她带些水果和营养品。在外人看来，
我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师姐。但只有我知道，我正在享受着复仇的快感。一个月后，
学校举办了新一轮的声乐比赛。这原本是韩若若大放异彩的舞台，
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表演。比赛当天，我特意邀请她一起去观看。若若，
你确定不去吗？听说这次的水平都很高呢。韩若若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眼中满是苦涩。那我陪你在宿舍吧。我假装体贴地说。韩若若摆摆手，示意我去看比赛，
不用管她。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比赛结束后，我兴奋地回到宿舍。
若若，你猜怎么着？今天有个一年级的小学妹唱得特别好，连严教授都夸她是天才！
韩若若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天才，这个词曾经是专属于她的标签。那个学妹叫什么名字？
我继续煽风点火，好像叫……方小雨？对，就是方小雨。她的声音真的很特别，
有种天然的空灵感。韩若若紧紧握住床单，关节都发白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一定想要去见见这个方小雨，想要重新获得那种能力。但她现在的状态，
根本无法使用吞噬能力。强行使用的话，只会让她的情况更加恶化。果然，
第二天韩若若就偷偷去了声乐系，想要接近方小雨。但她刚一靠近，
就感到喉咙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反噬的痛苦让她差点晕厥过去。从那以后，她彻底死心了。
能力的丧失是不可逆的，她永远回不到从前了。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
我心中涌起一阵满足感。这就是报应。曾经的她夺走了多少人的天赋，
现在就要承受多少倍的痛苦。但这还不够。我要让她体验一下，被人推入绝境是什么感觉。
第五章期末考试临近，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复习。只有韩若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失去了声音，她的专业课成绩直线下降。声乐、合唱、音乐表演，
这些需要用嗓子的科目她全都无法参加。按照学校的规定，
如果期末考试不及格的科目超过三门，就会面临退学的风险。韩若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若若，要不我帮你跟老师说说情？室友陈思思提议，
你这种情况属于特殊情况，也许可以申请缓考。韩若若摇摇头，
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没用的，我已经废了。看着这几个绝望的字，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在一旁适时地开口：若若，你别这么想。声音会好的，
你要有信心。韩若若苦笑着看了我一眼，又在纸上写道：你不懂，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这句话让我心中一动。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还是只是单纯的绝望？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她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当天晚上，
我偷偷查看了韩若若的医疗记录。果然，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她的声带没有问题。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失声是超自然原因造成的。如果被有心人发现这一点，
说不定会联想到她的特殊能力。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天，
我主动找到了韩若若的主治医生。医生，我是韩若若的室友。我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
医生翻看着病历：很奇怪的病例，所有的检查都正常，但就是发不出声音。在医学上，
这种情况通常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心理因素？我装作不解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