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声啼哭,百灵雀跃。
万物之所以生存,自有其使命。
“有啥使命,吃了睡,睡了吃呗。”
“臭小子,你又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江临风睁开眼,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正盯着他。
“在我看来,生命不过是一场偶然。”
看着江临风不羁的样子,秦舟操心道:“老夫怎么就摊上你这个吊儿郎当的?
你这样的,下山以后生活能自理吗?”
“师父,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学酿酒吧。
你上次不是还夸我天资聪慧吗?”
江临风眨着眼说。
“我呸!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你酿的酒都去哪了心里没数吗?”
江临风朝师父吐了下舌头,一溜烟地跑了。
秦舟挽了挽袖子,嘴里低声嘟囔着:“我看你这次能跑多远。”
一人走来拍了拍秦舟的肩膀,站到他身旁。
“这个江临风是顽劣了些,但他的功力是年轻一辈里最扎实的。”
开口说话的人是灼麟门门主苏承忆,和秦舟是过了命的交情。
见到是老友,秦舟的表情也松懈下来。
“我怕他恃才傲物,无法无天了。”
苏承忆哈哈一笑。
“玉玦门门主的爱徒,能差到哪去?”
“少吹捧我了,你大老远跑过来,是不是有事求我啊?”
苏承忆点了点头。
灼麟门远在锦渡河畔,和玉玦门所在的苍銮山可以说是一个南边,一个北边。
灼麟门擅用毒,玉玦门擅用剑,并无相通之处。
苏承忆此次前来,显然是有事相商,可秦舟却想不出自己能帮上什么。
“遇到什么事了?”
秦舟认真地问。
“我们又被打压了。”
秦舟皱起眉头。
“上面做的?”
“朝廷新令,我朝子民,禁止建门立派。
己成规模者,禁止扩招,不得有发展自身势力之嫌。”
“先皇在时,三皇子不受重视。
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做事小心也是正常的。”
秦舟说。
“要不是七皇子得了失心疯,哪里有他的事?”
“承忆!”
秦舟连忙喊停道。
“不可多言。”
秦舟紧紧盯着苏承忆,眼里写满谨慎。
苏承忆丝毫没有停嘴的意思,急促地说道:“当年的事,你不觉得蹊跷吗?”
秦舟伸出手,做出一副送客姿态。
“我有些累了,不能陪你,这边请吧。”
苏承忆怒道:“秦舟!
你为何也变得胆小怕事?
难道你甘愿被压制吗?”
“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过去的腥风血雨都能一人承担,可现在我们身后站了许多需要去保护的人。
若你还听得进我说的话,就为他们多考虑考虑吧。”
秦舟说。
苏承忆顿了顿,没再说话,下了山。
朝廷的新令正式下来,各个门派都安静了几日,苏承忆也没再找过秦舟。
秦舟总是一个人在山边的亭子里下棋,那是他们常聊天的地方。
江临风探出脑袋来,古灵精怪地说:“师父,你整天对着空气玩,多没意思啊。”
秦舟专心下着棋,没空看他。
“你有意思,成天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一样。”
“我好心过来陪你解闷,你居然笑话我。”
秦舟笑了笑。
“是吗?
你扰人清闲,我还得谢谢你呗。”
江临风瘫坐在秦舟旁边。
“你觉得清闲舒服,我都快无聊死了。”
“无聊?”
秦舟挑起眉。
“去把所有剑谱的招式都画一遍。”
江临风嗖的一下蹦了起来,装傻道:“看来我近日练功太累了,竟然梦游走到这里了。
欸?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下棋呀?”
秦舟将棋落下,抬起头,朝他微微笑了笑。
“快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