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空地上，站着三个身材比凌尘高大不少的少年，为首的是个三角眼，嘴角带着痞气的家伙，名叫王虎，是外门弟子中出了名的恶霸之一，前世打断凌尘腿的，就有他一个。
旁边两人是他的跟班，李三和赵西，此刻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凌尘。
“哟，这不是咱们青云宗‘鼎鼎大名’的凡品下等天才吗？
命挺硬啊，这么快就醒了？”
王虎双手抱胸，语气阴阳怪气，眼神里满是轻蔑。
李三跟着起哄：“虎哥，我看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那顿打还没让他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赵西则嘿嘿笑道：“醒了正好，虎哥让他去后山砍柴，他还敢躺在屋里偷懒？
今天非得让他知道厉害！”
前世，每当这三人找上门，凌尘要么是忍气吞声，要么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只能默默承受。
毕竟，他那时修为低微，连引气入体都勉强，而王虎三人己是引气中期，在底层外门弟子中，算是有些实力的。
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曾经的鸿蒙道主。
凌尘看着眼前这三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漠然。
就像看着三只嗡嗡叫的苍蝇，聒噪，且碍眼。
“说完了？”
凌尘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王虎三人都是一愣。
以往的凌尘，要么是唯唯诺诺，要么是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愤怒，像今天这样平静得近乎冷淡的反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虎皱了皱眉，三角眼一瞪：“你小子什么态度？
翅膀硬了？
信不信老子再打断你的腿！”
他说着，便上前一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凌尘的衣领，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
在前世，这一巴掌下来，凌尘必然是狼狈躲闪，然后被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地欺凌。
但这一世……就在王虎的手即将碰到凌尘衣领的瞬间，凌尘动了。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在李三和赵西看来，有些慢悠悠的。
但在王虎眼中，却仿佛一道残影闪过，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铁钳死死钳住！
“呃？”
王虎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夹住，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力从对方那看似瘦弱的手掌中传来，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王虎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任他拿捏的废物，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打我？”
凌尘看着王虎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就凭你？”
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微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王虎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我的手！
我的手！”
王虎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头被生生拧断！
巨大的痛苦让他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嚣张？
李三和赵西彻底懵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个被他们欺负了三年的废物，竟然一招就废了王虎的手？
这怎么可能？！
“你……你敢伤虎哥？！”
李三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吼道，同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和赵西虽然是王虎的跟班，但也只是仗着人多欺负欺负弱者，真遇到硬茬，早就怂了。
凌尘缓缓松开手，任由王虎捂着断臂在地上打滚哀嚎。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利剑般扫向李三和赵西。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两人感觉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那眼神太可怕了，深邃、冰冷，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了他们灵魂的漠然和……杀意！
那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经历过尸山血海、俯瞰过众生陨落才有的眼神！
“滚。”
凌尘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三和赵西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待？
连滚带爬地就要跑。
“等等。”
凌尘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人身体一僵，差点瘫倒在地。
“把他带走。”
凌尘指了指地上的王虎，“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这里……”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威胁，己经足以让两人魂飞魄散。
“是！
是！
我们马上走！
马上走！”
李三和赵西连忙架起还在惨叫的王虎，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
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山林的鸟鸣。
凌尘站在原地，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捏断王虎的手臂，对他而言，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以他曾经的修为，哪怕现在这具身体再孱弱，仅仅是调动一丝神魂力量配合肉身，对付几个引气中期的外门弟子，也是易如反掌。
这，就是永恒境道主的底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只手刚才拧断了别人的骨头，却没有沾染丝毫血迹。
“这仅仅是开始。”
凌尘低语。
王虎三人，不过是他复仇路上，最先被清理的垃圾。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惊喜”，要送给那些曾经欺辱过他、背叛过他的人。
他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当务之急，不是去理会这些跳梁小丑，而是尽快提升这具身体的实力。
三个月后的淬灵池，是他必须拿下的第一个机缘。
他走到床边坐下，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虽然这具身体资质是凡品下等，经脉堵塞，灵气亲和度极差，但这对掌握着无数顶级炼体功法和淬脉秘术的凌尘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就先从《基础吐纳法》开始吧。”
凌尘心中暗道。
青云宗外门弟子修炼的《基础吐纳法》，在他眼中简陋得可笑，甚至存在多处引导灵气运转的错误。
但正是这种错误，反而能让他借此机会，一点点梳理这具身体堵塞的经脉。
他按照自己记忆中修正后的法门，开始引导天地间的灵气入体。
刹那间，原本对这具身体极为吝啬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化作一道道细微的气流，蜂拥般涌入他的体内！
速度之快，远超寻常外门弟子数十倍！
灵气在他的引导下，按照全新的路线，缓缓冲刷着堵塞的经脉。
每一次冲刷，都能感觉到经脉被拓宽、被净化一分，虽然伴随着细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力量增长的舒畅感。
“果然，哪怕是最基础的功法，只要洞悉其本质，修正其错误，也能发挥出惊人的效果。”
凌尘嘴角微扬。
凡品下等又如何？
在鸿蒙道主的眼中，没有废物的资质，只有废物的方法。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日，他就能突破当前的引气初期，达到引气中期，甚至更快！
修炼，才刚刚开始。
属于他的传奇，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房间内，少年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气光晕，一股与日俱增的气息，正在悄然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