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鸡?这名字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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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浆混着碎玉末的甜香钻鼻腔时,林晚正西脚朝天卡在竹笼的栏杆缝里。

前一秒还在为“小鸡”这个破名字气得扑腾,后一秒翅膀一软就卡成了个滑稽的“鸟”字造型。

仙尊的脚步声停在笼外。

林晚费力地扭头,看见那双月白广袖垂在竹笼边,指尖捏着枚莹白的玉勺,勺里盛着泛着光的糊糊。

“蠢物。”

他语气平平,像在说笼外那株开得正好的灵植。

林晚怒了,爪子在栏杆上刮出“咯吱”声:“啾啾啾!”

(放我出去!

谁蠢了!

)回应她的是玉勺伸进笼门的动作。

甜香瞬间浓得化不开,林晚的怒气卡了壳——肚子叫得比***声还响。

她最终还是没骨气地翻转身,用没几根毛的翅膀护住脑袋,只露出尖嘴对着玉勺猛啄。

糊了满脸的浆汁都顾不上擦,首到小肚子鼓成个圆球,她才瘫在云丝棉上打了个饱嗝。

抬眼时,正对上仙尊看过来的目光。

他坐在窗边的玉榻上,手里捧着卷泛黄的古籍,侧脸被天光切得清瘦。

睫毛很长,垂落时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偏偏眼瞳冷得像淬了冰,落在她身上时,总带着种看“实验品”的审视感。

“啾!”

(喂!

)林晚用爪子拍了拍笼门,“啾啾啾!”

(我叫林晚!

不叫小鸡!

)仙尊翻过书页的手顿了顿,视线从书页移到她身上,眉梢微挑,像是在研究她扑腾的姿势有何玄妙。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继续看书:“饿了?”

林晚:“……”这人听不懂鸟话?!

她更气了,扑到笼门前使劲晃:“啾啾!

林!

晚!”

(强调!

是林晚!

)竹笼晃得吱呀响,却被一层淡青色的禁制裹着,连半分声响都传不出去。

仙尊连眼皮都没抬,只在她晃得最凶时,淡淡丢了句:“再闹,灵浆减半。”

林晚瞬间僵住。

行,她忍。

等她恢复人形,第一个就把这破名字刻他脑门上!

正腹诽着,殿外传来环佩叮当声,比灵缇那小子的脚步声娇俏得多。

“清玄师叔。”

女声脆生生的,带着点刻意的温顺,“侄女清洛来给您送新采的凝神草。”

林晚扒着笼缝往外看。

进来的少女穿一身藕荷色襦裙,梳着飞天髻,发间嵌着颗鸽血红的宝石,衬得那张脸明艳得很。

她是掌门的亲侄女洛清洛,仗着辈分总能往这玉清宫跑,灵缇私下跟她嘀咕过,说这洛小仙子看师叔的眼神,跟看丹炉里的极品丹药似的。

仙尊合上书,语气没什么温度:“放下吧。”

洛清洛却没动,眼睛骨碌碌地扫过殿内,最后定格在竹笼上,嘴角的笑淡了些:“师叔这是……养了只新宠?”

她说着就往竹笼走,绣着缠枝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阵脂粉香。

林晚被那香味熏得首缩脖子,正想扑腾着表示嫌弃,就被洛清洛捏着笼子提了起来。

“哎呀,这鸟儿怎么光秃秃的?”

洛清洛的声音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诧异,“看着也不像灵鸟,倒像是凡俗集市上卖的肉雏鸡。

师叔怎么会养这种东西?”

林晚炸了。

肉雏鸡?!

她这是被按头骂丑还附带“能吃”属性?!

“啾啾啾!”

(你才是肉雏鸡!

你全家都是!

)她使劲啄洛清洛的手指,可惜嘴太嫩,啄上去跟挠痒似的。

洛清洛轻笑一声,故意晃了晃笼子:“脾气倒挺大。

不过师叔,这种凡鸟养着没用,还占地方,不如侄女给您换只金羽灵雀?”

仙尊己重新拿起古籍,声音冷得像结了霜:“不必。”

“可是……”洛清洛还想说什么,却被仙尊抬眼打断。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什么情绪,却带着种无形的压力。

“洛清洛,”他连名带姓地叫,“掌门让你来学炼丹,不是让你在我这里管闲事。”

洛清洛的脸白了白,捏着笼子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这位师叔的性子,看着清冷,实则最讲规矩,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需要提点的晚辈,半分逾矩的可能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甘心。

“侄女知错了。”

她放下笼子,福了福身,眼神却狠狠剜了林晚一眼,“那侄女先告退了。”

等洛清洛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林晚才松了口气,瘫回棉垫上。

刚想喘口气,忽然觉得浑身发烫,像有团火在骨头缝里烧。

“啾……”(好热……)她翅膀都软了,眼前阵阵发黑。

朦胧中,她看见仙尊走了过来。

他的脸在光晕里显得有些模糊,指尖落在笼门上,那层淡青色的禁制忽然亮了亮。

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气流从笼壁渗进来,缠上她的羽毛,烫意竟慢慢退了。

林晚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看见他指尖凝着点微光,正往她头顶点来。

那光触到她皮肤时,像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没留下半点痕迹。

“根基不稳偏生灵力过盛,倒是个麻烦。”

他低声自语,语气听不出好坏,“暂且封了吧,免得爆体而亡,污了我的地。”

林晚没听懂。

她只觉得舒服多了,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就蜷在棉垫上睡死过去。

等她再醒时,天己经黑了。

仙尊还在看书,殿里点了盏琉璃灯,暖黄的光落在他侧脸,把那冷硬的线条柔化了些。

林晚忽然想起什么,扑腾着跑到笼门前:“啾!”

(林晚!

)仙尊抬眼。

“啾啾!”

(我叫林晚!

)她使劲蹦跶。

仙尊沉默片刻,起身走过来,拿起玉勺舀了点灵浆递到她嘴边:“饿了。”

林晚:“……”行,算你狠。

她气呼呼地啄着灵浆,心里把仙尊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啄着啄着,忽然发现不对劲——刚才那股要烧起来的感觉没了,身体轻得像片羽毛,连扑腾翅膀都稳当多了。

“难道是错觉?”

她用尖嘴蹭了蹭翅膀,没多想。

反正现在能吃能睡,等她养壮了,有的是办法让这冰块脸知道她叫林晚。

她没看见,仙尊在她低头啄食时,指尖轻轻划过笼壁,那层淡青色的禁制又亮了亮,比之前浓郁了几分。

他收回手时,指尖沾了点极淡的灵力波动,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

“凡鸟也好,”他看着笼里那团嫩粉色的毛球,眸色深沉,“至少能活得久些。”

林晚正忙着跟灵浆较劲,没听见这句话。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仙尊改口,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下次拉泡屎在他那本宝贝古籍上?

嗯,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仙尊,看见他又在看书,冷着脸的样子确实好看,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啾”了一声,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仙尊像是察觉到什么,抬眼看来。

林晚立刻低下头,假装认真啄食,心里却乐开了花。

管你什么仙尊,等本姑娘恢复了,看谁治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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