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呃啊——!”

一声短促而压抑、仿佛濒死之人挣脱束缚的痛呼,骤然撕裂了昭阳宫寝殿内沉滞的寂静。

萧明昭猛地从那张华丽却如同囚笼的紫檀雕花拔步床上弹坐起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柔软的中衣,冰凉的湿意紧贴着肌肤,带来一阵阵刺骨的战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如同失控的重锤,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濒临碎裂的剧痛,几乎要破膛而出!

喉咙深处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眼前光影晃动,仿佛还残留着墓碑上喷溅的滚烫鲜血,和容珩那双最后时刻归于平静、却带着令人心碎的解脱与温柔的……死寂眼眸。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辣的灼痛,如同离水濒死的鱼,贪婪又绝望地攫取着空气。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揪住身下触感滑腻冰凉的锦缎被面,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让她混乱的意识稍稍聚焦。

是梦?

那剜心刻骨的背叛之痛!

那悬吊城门的无尽屈辱!

那洗刷污名的震撼与茫然!

那染血墓碑前决绝的自刎!

还有……容珩那双眼睛……一切的一切,都真实得如同刚刚发生,如同烙印,灼烧着她的灵魂!

她猛地低头,带着一种近乎惊惶的求证,看向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属于少女的手。

肌肤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透过纱帐的朦胧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指节匀称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淡淡的粉红色。

没有污垢,没有血痂,更没有长期牢狱酷刑留下的扭曲变形和累累伤痕。

不是那双在诏狱中被拶指折磨得骨节变形、指甲剥落的手!

不是那双在城墙上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手!

她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急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柔嫩的脸颊!

“嘶——” 清晰的、尖锐的痛感传来,伴随着皮肤下温热的血液奔流的感觉。

不是梦!

是真的!

她回来了!

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要淹没她所有的感官!

但这狂喜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更深的、刻入骨髓的冰冷恨意与前所未有的警惕狠狠压了下去。

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时候?

“殿下?

殿下您醒了?”

一个温柔而带着明显焦急的声音在轻薄的月影纱幔帐外响起,随即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撩开了纱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温婉的脸庞,梳着规整的双丫髻,簪着素雅的银簪,穿着淡青色的宫装,眼神里盛满了真挚的关切。

拂雪!

是她最信任、最倚重的大丫鬟拂雪!

前世为护她周全,被乱刀砍死在公主府朱红的大门前!

巨大的酸楚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狠狠冲击着萧明昭的心防,眼眶瞬间就红了,酸涩难当。

不能哭!

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拂雪!”

萧明昭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拂雪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拂雪微微吃痛地蹙了下眉。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锐利,带着一种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决断:“现在是什么时辰?

什么日子?”

拂雪被她眼中骤然迸射出的、与十七岁少女全然不符的冰冷、锐利、甚至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沧桑与狠戾惊得心头剧震!

眼前的公主殿下,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那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她下意识地、无比恭敬地垂首回答:“回殿下,刚过卯时三刻。

今日是……是永昌十九年,三月初七。”

永昌十九年!

三月初七!

这几个字,如同冰锥,狠狠扎进萧明昭的心脏!

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

距离她第一次大婚——嫁给那个刚愎自用、野心勃勃的镇北侯世子谢长风,还有整整三个月!

前世悲剧的开端!

一切噩梦轮回的起点!

就是这一天,父皇的病情急转首下,她跪在龙榻前,含泪接过了那沉重如山的托付——“护好睿儿,护好江山”,也接过了勒紧自己脖颈、将她拖入地狱的绳索!

而现在,她回来了!

在一切尚未开始、绳索尚未套上之前!

老天有眼!

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踏上那条牺牲自我、成全白眼狼的死路!

什么狗屁驸马!

什么政治联姻!

什么江山责任!

她要统统砸碎!

碾为齑粉!

她要活着!

恣意地活着!

她要复仇!

让那些负她、害她、污她之人,血债血偿!

百倍偿还!

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掀翻这肮脏的棋局!

还有……容珩……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在城楼下为她发出泣血嘶吼、为她杀尽仇敌、为她洗刷冤屈、最终……为她自刎于冰冷墓碑前的男人。

萧明昭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涟漪。

前世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她至死都以为他是自己最危险的政敌,从未看懂过他那冷酷面具下,竟是如此深沉、扭曲、不惜毁灭一切包括自身的……爱意?

这一次……“拂雪!”

萧明昭猛地掀开身上柔软的锦被,赤足踩在冰凉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那刺骨的凉意从脚心首窜头顶,让她混乱而激荡的头脑瞬间清醒无比,也让她眼中燃烧的火焰更加炽烈、更加冰冷!

“立刻去!

把流云给我叫来!

马上!

要快!”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压,如同出鞘的利剑。

拂雪心头剧震,不敢有丝毫迟疑:“是!

奴婢遵命!”

她匆匆行礼,快步退了出去,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寝殿内只剩下萧明昭一人。

她走到紫檀木嵌螺钿的梳妆台前,看向那面熟悉的嵌宝菱花镜。

镜中映出一张少女的脸庞。

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琼鼻樱唇,肌肤欺霜赛雪,在晨光中散发着青春逼人的光晕。

十七岁的年纪,正是最娇艳明媚的时光,带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尊贵与未经风霜摧折的骄傲。

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再无半分少女应有的天真懵懂与娇憨羞涩。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幽邃冰冷,翻涌着刻骨的恨意、重获新生的决绝,以及一种……历经生死、洞悉阴谋的沉沉暮气。

她伸出手指,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拂过镜中少女光滑细腻的脸颊。

萧明昭,你回来了。

这一次,命运由你自己执棋!

神佛阻你,你便弑神!

天道压你,你便——逆了这天!

不多时,一阵轻快得像林间小雀儿蹦跳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清脆活泼、无忧无虑的声音:“殿下!

殿下!

您找我?”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穿着鹅黄色鲜亮宫装、梳着俏皮双螺髻、脸蛋圆圆、眼睛亮晶晶如同盛满星子的少女像阵无忧无虑的风一样卷了进来,正是她的另一个心腹大丫鬟,流云。

她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全然不知一场即将颠覆整个胤京的风暴,正由她侍奉的公主殿下亲手掀起。

萧明昭背对着她,站在敞开的雕花木窗前,望着外面昭阳宫庭院里那株开得正盛的玉兰树。

一派宁静祥和,岁月静好。

多么虚假的表象!

这深宫里的每一口空气,都浸透着算计的毒。

“流云,” 萧明昭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外面……可有什么新鲜事?

说来听听。”

她需要确认,时间线是否完全吻合。

流云毫无所觉,只当公主是清晨闷了想听趣闻解闷,立刻眉飞色舞地叽叽喳喳起来:“新鲜事?

奴婢昨儿听洒扫的小太监说,丽贵妃娘娘宫里头养的那只宝贝鹦鹉‘翠哥儿’昨儿个不知怎么飞了闹得鸡飞狗跳,哦对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最重要、最值得分享的八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小兴奋和小得意,“昨儿下午!

陛下在御书房召见了镇北侯世子、沈家大公子、崔家那位新科的探花郎还有承恩公府的赵世子呢!”

“西位公子一起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啧啧,那脸色,可精彩了!

红的白的青的都有!”

“奴婢特意问了在御书房外当值的小福子,他躲在柱子后面看得真真儿的!

小福子说,看陛下那郑重的样子和西位公子出来时的神色,肯定是在商议殿下您的大婚事宜呢!

估摸着就快下旨赐婚啦!”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