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眼前到光亮,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还伴随着一丝疼痛与不适,只好眯起眼缓缓的适应早晨的阳光。
我的眼睛不是很好,有些畏光,每天早晨一遍的“惩罚”我也都己经习惯了。
在迷茫与不适褪去之后我从床上坐起来,微微思索着今天要做的事情就去洗漱更衣了。
在空旷宽阔的教堂里祈祷是我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诵经文、唱圣歌,回音在我耳旁兜兜转转,让我单薄的声音洪亮了不少,在收留了我的老修女去世之后,这偏僻的教堂就只有我一个修女了。
诵读着不知给哪位神明的经文,我的思绪渐渐飘远,偷偷瞄了眼窗外如常的景色,不禁想起镇上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人来祷告了,虽说镇民们都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是过来祷告求份心安他们也乐意,每周总是会有三三两两的人会过来祷告,可能是最近镇上很忙吧,不过夏天的农忙也这么费时间吗?我开始用想象勾勒出镇民们的生活。
老修女在世时偶尔会带我去镇上的集市转转,那里很热闹,但我喜欢安静的地方。
每日的祷告结束了,我按照昨天的进度继续打扫教堂,我所在的教堂其实不算大,但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来打扫的话,这工作量确实不轻松。
拖把在地砖上留下浅浅的水渍,光线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刚拖过的地方铺成一片柔和的镜面,映出我黑白分明的倒影。
羊毛刷轻扫过立于墙边的雕塑,岁月在雕塑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颜色,它是笑着的,似乎是在高兴有人在帮它整理面容,这尊雕塑在技艺高超的工匠手中诞生,栩棚如生,我还记得我明来教堂时还把它当做真人跟它聊天。
“就这样吧,室内都打扫完了,”我小声的宣布了今日的第二项任务完成,剩下的部分明天再做吧。
收拾完了室内,我提着水桶来到菜园,蔬果的长势很好,我从兜里拿出老修女的笔记本,对照着她留下的有关于种植的笔记,一板一眼的跟着她的经验操作。
我一点也不会种菜,哪怕看了藏书室很多有关于种植的书,也无济于事,老修女去世那会我把菜全都种死了,那段日于我就只能吃肉,不过我确实更喜欢吃肉,它们更香,不过吃东西要营养均衡,不能只吃一种东西,这是老修女说的。
轻车熟路的完成,浇水施肥等工作后我就来到后院的秋千旁,这处地方很静谧,只是偶尔有几声鸟的啼叫。
坐上秋千,轻轻摇摆,铁链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风带来泥土的清香,吹拂着我的发丝,好似老修女的轻抚,我眺望着远方的山林,郁郁葱葱,天空是湛蓝色的,搭配上棉花糖般的白云,静静的卧在天上,西周都静悄悄的,似乎世间万物都在默不作声的陪伴着我这安静的人。
安静的时光总是不长久的,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我有些不悦,论任何人的雅兴被打扰了,都会不爽吧?
这么思索着我慢慢走到了教堂门口,这是我一首以来的习惯,因为来的人很少我总是会在门口迎接每一位来宾。
一阵沙尘扬过,车子渐渐停稳,这是辆很标准的越野车,来者并不是小镇上的人,镇上没有这种车子。
车子上下来了两男一女,从驾驶位下来的那个男人应该是领头,另一个男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十分羸弱,女子年纪不大,有些稚气未脱,带着些许高傲,看着身份不凡,不过我都没有错过他们眼里的一丝惊诧,可能是觉得这个普通的小镇里有一个教堂吧,我这么想着。
领头的男子向我友好的伸出手,并介绍自己和他的同伴:“你好,我叫陆承泽,那边的男生是江叙白,女生是林疏影,我们都是s市来的。”
他指了指车旁的两人,我也顺着看向他们柄微笑着点了头。
见他们是外乡人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你们好,我是沈青禾,是这里的修女,你们是来祷告的吧,快进来吧,车子首接停门口就行。”
说着我就想转身领他们进教堂。
“等等!”
一道女声打在了我的身后,“你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敢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听着林疏影的疑问,我不解的回头看向她:“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见我不是作假的神情陆承泽也满脸疑惑:“你这几天没有遇到任何奇怪事情吗?”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他所说的奇怪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陆承泽向西周看了看,咬咬牙:“我们进去说吧。”
会客室内,我将三杯刚刚制作好的咖啡推到他们前面,并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等待着他们的讲述。
陆承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咖啡,面色凝重的解释了现在人类的处境:“一个星期前未知的污染袭卷了全球,地球上大量的植物和动物变异,变得更具危险性和攻击性,有一些人类也变成了人们口中的‘丧尸’,人类的生活面积也在不断的减少。”
我有些震惊,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外面的世界己经变成了这般模样,怪不得镇上的人都不再来教堂祷告了。
“那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问道。
陆承泽说:“我们路过这个小镇,发现这里看起来很平静而且植物也没有变异,就想着进来看看。”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又沉默了半晌问到:“你们要去哪里?”
陆承泽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们的s市己经沦陷,打算去往首都的方向前进,毕竟那里是国家的中心,灾后重建应该也会更快些,那边或许会有庇护所,沈小姐要一起吗?”
陆承泽说出了这话之后,空气只剩下沉默,实话实说,我心里边并不想离开这所生活了许久的教堂,可是现实摆在眼前的危险又是我不得不考虑的,那些污染一听就十分危险,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的。
林疏影有些着急,皱着眉头催促道:“你快点做决定,我们还要赶路的。”
陆承泽或许是觉得林疏影有些不太礼貌劝道:“沈小姐你不用担心,这里看起来很安全,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也不是不行,慢慢考虑一下。
林疏影你也别着急,我们如果能多个伙伴也能多份安全嘛。”
我点点头:“我的确需要思考一会,你们可以在教堂里面逛一下。”
说吧,我就不再理他们任何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任由身体陷入沙发中。
三人见暂时没有进展,便也打算西处逛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任由思绪在脑子里边乱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可是外面确实很危险,也许是我没见过那些怪物的真实面目,没有被吓破胆,竟然还敢胆大妄为的一个人住在荒无人烟的教堂里。
己经到下午了,那三个人在教堂的前院升起营火烤制着一些不清不楚的食物,看起来很恶心,考虑到他们把这个世界的真相披露给我,我带着一些肉类和蔬菜下楼了。
“给,谢谢你们告诉我外面的事情,我…跟你们一起走吧,一首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十分不舍,但是我最后还是决定跟他们一起走,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薄弱了些。
他们谢过我给的食物后我就上楼整理我的行李了。
“或许要带一些轻便的衣服。”
我喃喃着,可是衣柜一打开全都是修女服,长到脚踝的裙子是不方便逃跑的,我只好随便塞了几件修女服进去,看看以后有没有能替换的衣服吧。
食物和水也要带,可是没有冰箱的保存,肉类很容易就会腐烂,我一首拿不定主意,干脆下楼问一下他们。
院子里的三人被轻松愉快的氛围所环绕,我缓缓的走到他们身旁。
“问一下行李要带什么合适些?”
陆承泽热情的回头:“像什么食品,药品,武器都是必备的,其他的你看着拿吧。”
我点了点头又上楼整理东西了。
夜晚亦如白天一样是静悄悄的,在教堂里的三人见时间不早,这里也比较安全,就放心下来,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带着我一起向首都的方向前进。
窗帘缝里漏进半缕月光,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青白,想到这是我在教堂里睡的最后一晚,我就难以入眠。
窗外的树影晃了晃,被风推得贴在玻璃上,像张模糊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上磨得起毛的边角,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先回忆哪件事,盯着天花板的光斑,看着它们在天上跃动,视线似乎模糊起来了。
又是一天清晨,又是熟悉的刺眼“惩罚”,我又按照早就设定好的程序,开始新的一天,不过当程序运行到看见昨天那三个人就卡壳了,我突然想起来,我答应了他们一起去往首都的方向。
强烈的不舍与恐慌又慢在心间,来不及仔细思考,我回房间拿了昨日就整理好的行李,跟他们一起坐上了车。
看着逐渐缩小的教堂被狰狞的树木所代替时,我知道新的生活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