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经常半夜和女同事热聊。他以为我睡着了，明目张胆把今晚的主卧监控发给了女同事。
监控画面里，我一把年纪，不合时宜地穿着性感兔女郎cos装，伏在床上拙劣地勾引顾霖。
“白天上班当牛马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看黄脸婆的脱衣秀。
”女同事发了个窃笑的表情：“大饱眼福啊！嫂子白天当保姆，晚上还这么有精力！
”“不过顾经理可得小心，看嫂子这么饥渴，可别给人家当保姆当到床上去咯！
”01.新的一周，生活依旧一成不变。大早上六点起床，
我着急忙慌给小祺和顾霖做完早饭，又得赶去雇主家上工。雇主有严格规定，
无论是保姆还是管家，都需要统一着装。抱着厚重的保姆工作服装，
我又匆忙钻进阳台找晾好的内衣。一抬头，阳台空荡荡地挂着空气。
我气冲冲推开门质问：“顾霖，你洗的内衣哪去了？”客厅里，顾霖正坐在餐桌旁，
往嘴里送了勺粥，又刷过一条抖音。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
他随口敷衍：“忘洗了，在脏衣篓里。”简单几个字，我忽然感觉一阵脱力。顾霖睨我一眼，
像是在辩解：“你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我一天天上班工作那么累，你有空怎么不知道洗？
”“难道我不用上班吗？”我反问，“家里钱不够，我就去干保姆给别人洗碗拖地，
还不够苦不够累吗？”顾霖沉默片刻。突然又嘟囔了句：“我看你有空得很。到了晚上，
还有闲心找我不痛快。”我瞬间满脸通红，一瞬间忘了孩子还在。“顾霖！我想和你……，
是找你不痛快？”顾霖瞥了眼餐桌旁乖巧吃饭的小祺，淡淡道：“孩子在，我不跟你吵。
”我憋着一肚子火，转头离开。吃完饭，顾霖牵着小祺上班上学去了。
勉强从衣柜扒拉出尘封已久的旧款内衣，我又穿好保姆工作服。松松垮垮把头发拢成单马尾，
镜子里灰头土脸的我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曾几何时，我也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几年前生了小祺，为了小家，我辞掉了在大厂的工作。一开始我还惶恐，觉得自己太没用。
是顾霖说，他在前方努力打拼，我在后方给力支援，比什么都强。
后来养孩子花的钱一年比一年多，我也赶紧找了份保姆兼职。雇主看重我的能力，
把我破格提到全职。恰好小祺也有一定的自主能力，我干脆就把保姆干了下去。
毕竟我和社会脱节太久，想找个好工作也不容易。当时我去海投简历，
顾霖还拿我打趣：“你都多久没工作了，哪个公司还要你？”“不如我去跟上面求求情，
让你进我公司来当个保洁？”顾霖语气洋洋得意，像对我格外开恩。可还有谁记得，
我和他也是大学同班同学，工作能力不分上下。去雇主家上工的路上，
我刷到抖音推送的66元西餐自助。立刻给顾霖发去微信：“66元一位，
我拿今天工资请你！”“不计较你昨晚表现了，顾大经理赏脸陪我吃一顿就行。
”顾霖回复得很快：“行。”“咱家最近是穷了点，但66元还是掏得起的。”“这点小钱，
我请你。”他答应了。一整天工作下来，我都兴奋不已。我特意拜托朋友接走小祺，
满心欢喜下了工。为了这次久违的约会，我现学了两个小时的纯欲妆。
我对着化妆镜生涩地往脸上扑粉。记得之前大学时期，顾霖攒了好久的钱，
终于攒出300元约我吃西餐。我也像这样心砰砰直跳，坐在桌前紧张又兴奋地化着妆。
涂好口红，正犹豫要不要卷头发时。顾霖却突然发来微信：“晚上有同事团建，给你报销，
你自己去吧。”“我位置都预约好了！”“跟店家诚恳道个歉，说实在脱不开身。
”怔愣之际，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兴奋的女声：“顾经理，这恰好有个两人桌！
”这个声音我认得，是和顾霖交好的女同事。她高兴地叽叽喳喳，
像只喜悦的小麻雀：“我们真幸运！这家西餐厅可是网红餐厅，人均要600呢！
”“我下班那会就是随口说说想去，没想到你直接要带我来——”“嘟”一声，
电话被匆忙挂断。我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刚才她提到的“两人桌”，“人均600”。
顾霖骗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公司团建，只是两个人临时起意的约会。就算我提前约了顾霖，
也比不上别人闲聊时的随口一提。“叮咚”，
手机弹出抖音消息提示：“您的两张66元餐厅团购券已购买完毕，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我忽然感到一阵可笑，以及深深的茫然。退掉餐厅的预约和团购券，我给朋友打了电话，
告诉她我要提前去接小祺。抹去脸上的妆容，恰好此时门铃声响起。……难道是顾霖回来了？
我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期待，忙不迭跑过去开门。门口的却是快递员，
递给我略显沉重的快递。失望之余，我顺手拆开快递，却发现是一个崭新的腰部按摩仪。
我愣了愣。这是我藏在购物车许久的按摩仪，
长年累月的保姆工作让我患上了严重的腰间盘突出。我始终没说服自己下单——太贵了，
要三千块钱，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我舍不得给自己买。
记得前些日子偶然间和顾霖吐槽腰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当时神神秘秘地要给我个惊喜。没想到，惊喜竟然是这个。心头乌云一扫而过，
我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约会的事，会不会是我多想了？也许顾霖只是想和女同事打好关系，
才请她吃的饭。是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又付出了这么多，他必定会心疼我的。
想到这，我久违地开心起来，对着按摩仪拍了张照给顾霖发过去。“谢谢老公礼物，
我很喜欢！”他没回，我也没在意，毕竟男人的爱是靠行动证明的。哼着小曲收拾了家，
眼看着要到接女儿的时间了，我快速出门。刚走出大门，
脚下却被顾霖早上没丢的垃圾袋绊了一跤。瞬间，我的视野天旋地转。猝不及防地，
我重重摔下楼梯。“啊——”落地的一瞬间，浑身传来剧烈的痛楚，我痛得几乎哀嚎。
这个时间段的居民楼总是没人的。第一反应，我匆忙给朋友打电话：“我摔下楼梯了，
你先安抚一下小祺，让她再等会妈妈……”朋友焦急询问：“顾霖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你说话啊！”我说不出来话了。透过楼梯窗子，我眼睁睁看着楼下娇俏的女生站在车前。
而我的丈夫顾霖，正眉眼弯弯和她说着话。两人亲昵地贴在一起，就像情侣在耳鬓厮磨。
女同事八卦兮兮道：“顾经理，要是嫂子跟你发脾气，可别再搭理她了。”“不过，
如果嫂子愿意跟你服个软……”她冲顾霖挑挑眉，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你也可以适度满足满足她嘛！”顾霖哭笑不得：“你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女生，
这么好奇那档子事干嘛？”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你没体会过，对着这个年纪的女人，
我都下不去嘴。”“你嫂子一把年纪还穿情趣内衣勾引我，
想当初她多纯洁啊……”顾霖似乎一声叹息，“真是人越老，玩得越花。
”我的心在顾霖的一句句话中跌入谷底。原来正常的夫妻生活，在顾霖眼中就是勾引，
是我玩的花。女同事又笑嘻嘻调侃了什么，听不太清。晕过去前，
我看到顾霖笑着跟她说：“知道了。还是你最贴心。”02.浑浑噩噩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随行医生检查完我的情况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关键部位，不过最好在病房留观一下。
”医生张望，“你家属呢？怎么不在？”我只觉得浑身疲惫。“家属有事。
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在哪付钱？”进了病房，我先和雇主请了两天假。得知情况，
雇主还给我发了几百元的红包，让我安心养病。刚道完谢，朋友便带着小祺来看我。
“都多大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朋友担心地嘀咕。就连小祺都懂事地用脸蛋和我贴贴，
一脸认真地鼓起小脸，冲我手腕的伤处呼呼吹风：“妈妈不痛，呼呼呼，
痛痛飞走喽~”刚碎成玻璃渣渣的心，突然受到一丝慰藉，我唇边带上笑意。“你老公呢？
你伤成这样，他不来看你？”朋友满脸怀疑。笑意僵住。我撇过头平静道：“他……今天忙。
”话音落下，我却不受控制想起那年我们同居。我发了高烧回家休息，在公司的顾霖听了，
直接扔下工作和晚上的聚餐来陪我。虚弱的我躺在床上不停咳嗽，
顾霖黑着脸在旁边给我忙来忙去。我以为他生气了，含着泪让他回去工作。
顾霖却把降温贴仔细贴在我的额头上，无奈地告诉我，他不是嫌我麻烦。
他只是想让我照顾好自己，对身体爱惜一些。看我这么痛苦，他难受。
朋友把小祺又带走照顾，我咬咬牙掏出手机，给顾霖拨了一通电话。意料之外的，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的却是女同事娇柔的声音：“对不起啊，嫂子，顾经理喝醉了，
接不了电话。”我如鲠在喉。那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么晚了，嫂子怎么还没回家？
刚下班呀？”都是成年人，我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炫耀之情。她在我家，
而且是和顾霖单独在一起。我想也没想就说道：“让顾霖接电话。”“嫂子，
都说了顾经理喝醉了……”“你在跟谁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顾霖的声音。他俩真在一起。
我的心瞬间凉透。在女同事支支吾吾的辩解声中，顾霖抢过电话。他耐心问：“今天有点忙，
怎么了？”我抿抿唇，垂眸平静道：“没事了，我今天得晚点回去。”顾霖愣了愣，
随后像是松了口气：“哦，注意安全。”电话挂断了，我只觉得一阵悲哀。
当年刚认识那会儿，我崴了脚都要委屈地给顾霖打电话诉苦。如今感情这么多年了，
我最是了解他。以我刚才的语气，顾霖一定能听出我这边肯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他那边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罢了。我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和自嘲。顾霖，
如果以前的你知道我们会变成这样，一定会怒骂现在的你吧？可惜，没如果。
03.我的伤势不重，再住院也是花钱。当晚，正当我收拾病床准备离开时，
病房门被匆匆推开。是顾霖。他气喘吁吁，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他的女同事。“对不起，
我来晚了。”我讶异地看着他，却看到顾霖皱眉，语气严厉：“你进医院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听你朋友说了，不是什么大伤，用得着来医院花多余的钱么？”“你啊，
真是年纪越大越娇生惯养了。”“想当年——”我打断他：“顾霖，什么叫多余的钱？
”“当时我摔下楼梯，起都起不来，只能叫了救护车。”顾霖噤声。我没看他的表情，
继续说道：“我给自己看病花钱是多余，那你呢？”“请女同事吃600元一位的西餐，
就是物超所值？”顾霖不说话了。见他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来，女同事表情不服。
“嫂子——”“少说两句吧。”顾霖疲倦地揉揉眉心：“你先走，我跟你嫂子一起回去。
”女同事满脸愕然：“都这么晚了，顾经理，你让我自己回去？”“去吧，我给你打车。
”女同事忿忿离开。顾霖则是搀扶我出医院，打了车。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里，已是深夜。
我去简单洗漱，回来时顾霖已经睡着了。他似乎是累极了，身上带着浓厚酒气，正酣睡打呼。
岁月的痕迹爬过他的脸，暖黄色的光晕下，细微的纹路明显可见。
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宠我爱我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醉酒后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中年丈夫。
我恍惚一瞬。顾霖迷迷糊糊察觉到我醒了，顺手把我搂在怀里。伤口被牵扯到，我闷哼一声。
顾霖却突然来了兴致。“老婆……”他火热的手探进我的睡衣，在摩挲我的肌肤时不动了。
我睁开眼，顾霖还闭着眼，却无意识皱了皱眉。下意识，我屏住呼吸。顾霖翻了个身，
打着鼾沉沉睡去。我心渐渐凉透，忽然联想起他在楼下和女同事说的话。他说，我老了。
以前夫妻生活，他最爱夸我皮肤娇嫩，爱不释手。如今，我还没到年老色衰的地步，
他却开始嫌弃我。枕头旁充电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下意识拿起。是顾霖的微信通话。
我点进去，是女同事打来的。本来想挂断，但不小心点进了聊天界面。
女同事：“对不起顾经理，今天累到了吧？要好好休息哦。”累到了？他们干什么就累到了？
我大脑腾的一下空白。不可避免地，我想得更多。接电话的时候，
女同事真的和顾霖单独呆在家里。难道，他们……手指颤抖地往上翻，诸如此类的暧昧话语，
两人每天都要说无数次。直到我看到，昨天顾霖把当晚的主卧监控视频发给了女同事。
“白天上班当牛马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看保姆脱衣秀。
”女同事发了个窃笑的表情：“大饱眼福啊！嫂子白天当保姆，晚上还这么有精力！
”“不过顾经理可得小心，看嫂子这么饥渴，可别给人家当保姆当到床上去咯！
”她竟然敢这么说我。我浑身血液好似逆流，满心愤怒。看到顾霖没回复，
我的心却被浇了一盆冷水。沉默，有时就是赞同。我被恶意揣测，他连辩解都不提。是不是，
顾霖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呢？刺骨的冰冷游走在身躯，我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
我的一切努力付出，都像是笑话。最终，我和顾霖的感情生活一地鸡毛。
或许是察觉到我越发急促的呼吸，顾霖勉强睁开眼。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顾霖瞬间清醒。
他怒气冲冲地直起身，不由分说地一把抢过手机。“你翻我手机？我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
你还怀疑我！？”“我天天累得要死，还得哄着你来是不是？
”最后他彻底破防：“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是不是想逼死我！”无尽的沉默中，
我失去了辩解的欲望。我平静地看着他：“顾霖，我们离婚吧。”04.顾霖张着嘴巴，
呆愣在原地。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提离婚。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
一向自尊心极高的顾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竟然和我提离婚？
”“你一个要靠我养的家庭主妇，有什么资格和我提离婚！凭你当保姆赚的那点破钱？
”“人家还真是说对了，你这么有底气提离婚，是不是跟雇主好上了，人家有钱包养你？
说话啊！”看着歇斯底里的顾霖，我突然感到深深疲惫。爱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
最终换来了顾霖的一顿破口大骂。我不禁再次反问自己：一切，真的值得吗？答案是不值得。
我淡淡笑了笑，指着他紧紧攥着的手机问：“顾霖，帮着外人欺负自己老婆，
你还是个男人吗？”话音落下，顾霖一言不发。他意识到，我看见了他手机里的一切。
顾霖脸色难看，小声嘟囔：“人家那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反驳……”“再说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我直视他眼底的紧张，冷笑出声。“到现在，
你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顾霖，你和你那位女同事的聊天记录，我都看见了。
”“你瞒着我毁约，和她单独吃了晚饭。你可以给我勉强掏66元一位的自助餐，但对她，
你可以大大方方请她吃人均600的西餐！”“她送你回家，让你晾着我，
你说还是她最贴心。”“你们聊天的时候，我正在楼梯间浑身痛得动不了，
还是救护车把我送进的医院！”“顾霖，你是该怎么对一个女人好的。”我苦笑，
“只是不愿对我用心而已！”顾霖像是承受不住，忽然吼道：“是！所有事你一点错都没有，
全天下你最可怜！”“只不过一点小失误而已，你为什么揪着不放？我和她也只是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