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和我前后脚买了猪仔,可兽医一查,她那窝竟是带了“嗜睡线虫”的。兽医说这病罕见,
初期猪仔只吃不长,看着蔫蔫的。小叔子愁得直挠头,生怕养出一窝病秧子,折了本钱,
闹着要全处理掉。婆婆扒着猪圈栏杆,看着那几头格外壮硕的猪仔,
乐得见牙不见眼:“我老婆子的大金猪,有指望了!能吃能睡怕什么,说明是福相,
肉肯定长得快,能卖大价钱!”妯娌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在婆婆的怂恿下,
把这窝猪仔当宝一样圈养起来。可等到膘肥体壮,两家要一同出栏时,
我眼前却闪过一行红色的警告:警报,善良女主的黄金猪,马上要被婆婆偷换给妯娌了,
女主将为这窝僵尸猪,耗尽家财,开启悲剧人生。这老太婆心都黑了,
从知道这猪有病那天,就跟小儿媳盘算好,把祸水引到能干的大儿媳家。
嗜睡线虫养大了,不出半年就会虫体爆发,猪肉腐臭,一文不值,
可怜女主还以为是自己饲料出了问题。等女主十年操劳,好不容易靠别的营生缓过来时,
小叔子和妯娌拿着当年的卖猪合同到处宣扬,还污蔑是女主用病猪换了他家的好猪,
害他们亏了本。最终女主落得个名声败坏、净身出户的下场,财产全被僵尸猪耗光,
自己的清白反倒成了别人嘴里的污点。我拽着自家男人,让他立刻去县城兽药站,
买了给猪打荧光耳标的钳子,和一批特制的耳标回来。第二天,周强把东西买了回来。
一盒小巧的耳标钳,还有两包颜色略有不同的耳标。一包是普通的黄色,
一包是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内芯掺了荧光粉的特制耳标。我把那包普通的递给他:“去,
给咱家猪都打上。”周强有些犹豫:“晚晚,咱家猪好好的,打这玩意儿干啥?
妈看见了又得说。”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兜里摸出个小小的紫外线手电筒。
对着那包特制耳标一照,幽幽的绿光瞬间亮起。周强呆住了,他不是傻子,
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她……她们真想换?”他声音发颤,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收起手电,语气平静:“你是我男人,你信我,还是信她们?”他沉默了半晌,一咬牙,
拿起那包普通耳标和钳子就往猪圈走。“我信你!”果然,周强前脚刚给猪打上耳标,
后脚婆婆就闻声赶来。她叉着腰站在猪圈门口,嗓门大得半个村子都能听见。“周强!林晚!
你们俩在搞什么名堂?好端端的猪,戳个窟窿,你们是嫌它长得太快了?”我从屋里走出来,
脸上挂着笑:“妈,您来了。”婆婆眼睛一瞪,指着猪耳朵上的黄牌子:“说,这是干什么?
防谁呢?怕我老婆子偷你家的猪不成?”这话说的,简直是把自己的心思摆在了台面上。
我还没开口,一旁的妯娌李秀莲就挽住了婆婆的胳膊,娇滴滴地开口了。“妈,您别生气,
嫂子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嫂子,
你是不是听村里人说了什么闲话,觉得我们家那窝猪长得太快,心里不舒坦了?
你这又是打标又是折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要占你多大便宜呢。”这番茶言茶语,
瞬间就把我放在了“小气多疑”的位置上。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妈,秀莲,
你们真是想多了。”我拿起一个干净的耳标,笑着解释:“这是县里农技站推广的新技术,
叫‘一猪一码’,说是打了标,能溯源,猪肉都能多卖好几毛钱一斤呢。
”“我寻思着这是好事,就让周强先给咱家试试,要是真能多卖钱,
到时候也给弟妹家的猪都打上。”一听到“多卖钱”,婆婆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狐疑地从我手里拿过那个耳标,翻来覆去地看:“真的?就这么个小牌牌,能多卖钱?
”“那可不,”我一脸诚恳,“现在城里人都讲究食品安全,有这个就等于有了身份证,
买家放心,价钱自然就上去了。”妯娌李秀莲也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热切:“嫂子,
那这耳标贵不贵?要不现在就给我家的也打上吧?可不能让你家把好处都占了。
”我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哎呀,这不我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就先买了一点儿,
咱家打完就没了。要不这样,等明天我再去县里一趟,给你们也买回来?”婆婆一听,
立马拍板:“那敢情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让你大哥再去跑一趟,钱从公中出!
”她拉着心满意足的妯娌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敲打我一句:“林晚,还是你脑子活。
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你弟弟家。”我笑着应下,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变冷。等到夜深人静,我叫上周强,
拿着那包特制的荧光耳标和紫外线手电,悄悄进了猪圈。
我们把白天打上的普通耳标一个个取下来,又换上了新的。整个过程,猪哼唧了几声,
很快又睡了过去。在黑暗中,我打开手电,看着每一头猪耳朵上都亮起了微弱却清晰的荧光,
心里才算踏实了。周强看着这一幕,小声问我:“晚晚,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有点什么?”我关掉手电,直视着他,
“是她们想换我们在前。周强,我是在保住我们的家,保住我们以后安安稳稳的日子。
”“如果今天我任由她们算计,那我们赔光的就不是几头猪,是我们俩的后半辈子。
”周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我如约去县城跑了一趟,买回了普通的黄色耳标,亲手交给了oli。
她喜滋滋地拉着小叔子,当天就给她家的“福猪”全都挂上了。
看着两家猪圈里都挂着一模一样的黄色耳标,婆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时不时就跑到妯娌家的猪圈前,一口一个“我的金猪”,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李秀莲也越发得意,明里暗里总爱跟我比较。“嫂子,你看我家的猪,一天一个样,
这膘长的,油光水滑的。你家的好像就没怎么长个儿啊。
”我只是笑了笑:“你家的猪有福气,能吃是福。”她听了,下巴扬得更高了。我心里清楚,
那不是长膘,是寄生虫在疯狂吸食营养,导致猪的身体出现了虚假的浮肿。
离出栏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婆婆和妯娌看我猪圈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终于,
在约定好猪贩子上门的前一天晚上,我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我推了推身边的周强,
他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我们俩屏住呼吸,凑到窗户边,借着月光,
看到三条黑影正蹑手蹑脚地朝着猪圈的方向摸去。是婆婆、小叔子,还有妯娌。
他们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出动了。周强的拳头瞬间攥紧了,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出去。
我一把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现在出去,他们只会说走错了,或者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要的,是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摔个大跟头。我拉着周强回到床上,轻声说:“睡吧,
明天有好戏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躺下了,只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我却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猪贩子的拖拉机声就在院外响了起来。
我跟周强不慌不忙地起床、洗漱。等我们出门时,
婆婆和妯娌已经满面春风地在跟猪贩子老王打招呼了。“王老板,你可算来了!快,
先看看我小儿子家的猪,保准你满意!”婆婆热情地把老王往妯娌家的猪圈引。
李秀莲也跟在旁边,笑得花枝招展:“王叔,我家的猪可是用精饲料喂的,一头比一头壮实!
”老王是个老手,也不多话,拿起手电筒就进了猪圈。
我家的猪圈和妯娌家的猪圈就隔了一道墙。我慢悠悠地走到自家猪圈前,打开了锁。这时候,
李秀莲突然走到我身边,状似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旁边的老王和婆婆听见。“嫂子,昨晚睡得好吗?
我怎么半夜听见你家猪圈这边叮叮当当的,是不是进贼了?”我心中冷笑,
这是在给我下套呢。如果我顺着她的话说,她下一步就会说是不是猪跑错了圈。
我面不改色地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会,我睡得沉,什么都没听见。弟妹你就是心细。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时,老王已经从她家猪圈里出来了,
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这几头猪品相确实好,够分量!”婆婆和妯娌一听,
顿时喜上眉梢。“那是,也不看是谁养的!”婆婆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老王又朝我家的猪圈走来。他看了一圈,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奇怪了,
大强家的这几头猪,怎么看着……好像没精神头?”婆婆立刻接话:“哎呦,
王老板你真是火眼金睛!我这大儿媳啊,就是手笨,一样的猪仔,一样的料,
她养出来的就是不行!不像我那小儿媳,手巧又有福气!”李秀莲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妈,
您快别这么说,嫂子已经很辛苦了。”她嘴上这么说,眼里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老王点点头,开始拿笔记录,准备上秤。就在这时,我突然“哎呀”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一脸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记性,
昨天农技站的朋友特意交代了,说咱们这批带耳标的猪,
出栏前得用他们那个专门的‘验光灯’扫一下,数据上传了,补贴才能下来。
”“说是能检验猪的健康状况,我给忘了!”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紫外线手电筒。
婆婆一愣:“什么验光灯?怎么那么多事儿?”我没理她,直接对老王说:“王老板,
麻烦您了,就扫一下,很快的。”老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点点头:“行,你扫吧。
”我先走到自家猪圈。打开手电筒,对着猪耳朵上的耳标一扫。“嘀”的一声,
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咦”了一声,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反应。我皱起眉,
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不亮呢?难道是坏了?
”一旁的李秀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嫂子,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还什么高科技,
我看就是个普通的小电筒。”婆婆也撇着嘴:“就是,瞎折腾。”我没说话,拿着手电,
一脸“不信邪”地走到了oli家的猪圈门口。“我试试这边的,看看是不是灯的问题。
”说着,我按下了开关。一道幽紫色的光束,瞬间照亮了妯娌家的猪圈。下一秒,
所有人都呆住了。只见猪圈里,那几头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福猪”,每一头的耳朵上,
都亮起了幽幽的绿色荧光。那光芒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空气瞬间凝固了。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妯娌得意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猪贩子老王的脸色也变了,他看看那些发光的耳标,又看看我手里这个其貌不扬的手电筒,
再看看脸色煞白的婆婆和妯娌,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的声音沉了下来,“这耳标怎么会发光?”我收起手电,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慢悠悠地开口了。“妈,弟妹,你们不是说我家的猪养得不好,没精神头吗?
”我的目光从她们惨白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些发光的猪身上。“怎么我家的‘记号’,
半夜三更,自己跑到你们家猪圈里去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院子里,
却像一声惊雷。婆婆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秀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强自镇定地狡辩:“嫂子……你胡说什么!什么你的记号?
这……这明明是我家的猪!耳标也是你给的,谁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哦?我动了手脚?
”我挑了挑眉,“我能动什么手脚?难不成我还能让这耳标自己发光?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这‘验光灯’可是农技站的东西,专门检验官方耳标的。弟妹,
你的意思是,我联合农技站的人,一起来陷害你?”李秀莲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求助地看向婆婆。婆婆到底是经过事的人,定了定神,眼珠子一转,
立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林晚!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她一拍大腿,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偏心你弟弟他们,心里有气!
可你也不能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来污蔑我们啊!”她指着那些猪,
声泪俱下:“这猪明明就是秀莲辛辛苦苦养大的,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你的呢?
一家人,你的不就是他的,他的不就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
恐怕真的要被她这番表演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周强气得脸都涨红了,
上前一步就要理论:“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晚晚!明明是你们……”我伸手拦住了他。
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我转向一脸严肃的猪贩子老王,不急不缓地说道:“王老板,
您是老把式了,买卖了半辈子猪,肯定有您的规矩。
”“既然我婆婆和弟妹都说这猪是她们的,我说是我的,咱们也别争了。”我顿了顿,
看着她们越来越心虚的脸,缓缓抛出了我的第二个杀手锏。“我记得,
当初我们买猪仔的时候,因为是两个品种,怕以后喂养的时候搞混,
我特意在猪圈通往院子的那条小路上,撒了点东西。
”我指了指两个猪圈之间那片泥泞的土地。“那东西是兽医给的,说是混在土里能防猪瘟,
无色无味的,但是有个特点……”我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紫外线手电筒,
将光束对准了那片空地。“一照,就有痕迹了。”光束打在地上,奇迹发生了。
从我家猪圈门口,一直蜿蜒到妯娌家猪圈门口的泥地上,
清清楚楚地浮现出了一串串细碎的、发着荧光的小脚印。那脚印密密麻麻,
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路径。反观妯娌家猪圈门口,通往院子外面的路上,却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证据,确凿无疑。这一下,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了。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拖拉机还在“突突”地响着。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发光的脚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摇摇欲坠。李秀莲“啊”的一声尖叫,脚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小叔子周勇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猪贩子老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在这行里混,最重信誉,
也最恨这种偷鸡摸狗、以次充好的腌臢事。他把手里的记事本“啪”地一下合上,
眼神冷得像冰。“王桂芬!”他连“婶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你们周家,
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他指着那些猪,又指着地上的脚印,
声音里满是怒火:“你们是把我老王当傻子耍,还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用大儿媳家的好猪,换自己家有问题的猪,还想卖给我?你们的心怎么这么黑!
”婆婆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
还想狡辩:“不是的……老王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误会?”老王冷笑一声,
“这么多眼睛看着,证据都在这儿,你跟我说是误会?行,这生意我不做了!你们周家的猪,
我一头都不要!以后也别想再卖给我一根猪毛!”说完,他转身就走,连拖拉机都懒得熄火,
直接就要上车走人。这下婆婆真的慌了。这批猪要是砸在手里,那损失可就大了。
她也顾不上装可怜了,连滚带爬地冲上去,一把抱住老王的腿。“王老板!王老板你别走啊!
有话好好说!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一时糊涂!”“这猪你收下,价钱好商量,便宜点也行啊!
”老王一脚甩开她,满脸嫌恶:“我嫌脏!滚开!”李秀莲也反应过来,
哭喊着爬过去:“王叔,求求你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这猪要是不卖,
我们家就完了啊!”一时间,院子里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简直像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