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查房！”
外面的吼声夹着刀柄撞门的动静，陆承宇一把将净相碎片塞进床底，叶清弦己经将古籍藏进梳妆台的夹层。
“搜！
仔细搜！”
捕头王彪带着人闯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面具碎片 —— 那是胖猴白天从戏楼捡的丑相残角，此刻正隐隐发黑。
陆承宇心提到嗓子眼，却见胖猴突然抱着肚子打滚：“哎哟…… 这肘子不干净……” 他边吐边往王彪脚边蹭，趁乱将碎片踢到床底。
官差们搜了半天没见异常，骂骂咧咧地走了。
胖猴刚爬起来，就突然浑身抽搐，眼睛翻白地念叨：“面具…… 要活了……” 叶清弦摸他额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缩回手：“好重的怨念！”
窗外传来几声夜枭叫，沈砚掀开窗帘一角，瞳孔猛地收缩 —— 客栈外的老槐树上，挂着十几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
“影卫营。”
他声音发沉，“破面者的暗杀队，专处理知情者。”
陆承宇摸出玄机子给的黄符，却被叶清弦按住手：“这符有问题，上面掺了引魂香灰。”
战斗在三更天爆发。
影卫营的短刀淬了剧毒，劈砍时带起蓝汪汪的光。
陆承宇用傩戏步法避开偷袭，却发现对方的招式里竟有陆家傩戏的影子。
“你们是破面者的人？”
他劈断一人手腕，青铜面具落地，露出张被符咒覆盖的脸 —— 那是上周屠村案里 “失踪” 的村民。
“女子懂什么符咒？”
个影卫狞笑着挥刀砍向叶清弦，却见她捡起地上的丑相碎片，用银簪蘸着自己的血在上面画符。
碎片突然爆发出金光，影卫惨叫着捂着脸后退，面具下渗出黑血：“仿冒面具…… 需活人怨念催动……”沈砚的机关匣突然炸开，烟雾里飞出无数细针，将剩下的影卫钉在墙上。
他蹲下身翻看尸体，发现每个人后颈都有个针孔：“被人用傀儡术控制了。”
胖猴这时总算缓过来，指着地上的黑血哭丧脸：“这玩意儿沾了我的肘子，还能吃吗？”
叶清弦没理他的蠢话，正对着丑相碎片出神。
那碎片上的纹路，竟与沈砚带来的旦相拓片隐隐相合，像两块拼图。
“五相面具必须集齐才能发挥力量。”
她突然抬头，“玄机子给的符有问题，他恐怕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戏楼。”
陆承宇捏碎符纸，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动静 —— 胖猴正偷偷用碎片刮肘子上的黑血，边刮边骂：“他娘的破面具，害老子差点见阎王……” 话音未落，碎片突然裂开道缝，渗出黑血般的液体，在桌上汇成 “七月初七” 西个字。
“神女峰。”
沈砚指尖点过日历，“那天是傩神诞辰，破面者要在那儿搞献祭。”
他从影卫尸体上搜出块令牌，上面刻着玄机子的私印，“这些人是玄机子的手下。”
叶清弦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插图：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站在祭坛上，手里举着五相面具，祭坛下的血池里浮着无数尸体。
插图旁写着：“破面者以怨养神，非天下之福。”
天快亮时，楚惊风的身影出现在客栈外。
他没进来，只是在门上贴了张符咒，符咒的纹路与叶清弦画的破邪符如出一辙。
陆承宇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突然觉得这个被玄机子称为 “内鬼” 的老头，或许藏着更多秘密。
胖猴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发现丑相碎片不知何时沾在肘子上，正慢慢吞噬着油腻。
他吓得一把将肘子扔出窗外，却见碎片落地的瞬间，地面裂开道缝，露出底下埋着的木箱 —— 箱子里装满了刻着人脸的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眶里，都嵌着枚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