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筱雅妮子导语:我以为父亲的猝然离世,只是让我接过他留下的科技帝国。
可那个自称长子的男人甩出亲子证明时,
我才知道——遗嘱里的 "唯一继承人" 不过是场序幕。
加密 U 盘里父亲病床前的警告还在耳边,新加坡子公司的退市通知就砸了过来。
李兰在记者会上哭得梨花带雨,手里的录音笔却藏着致命陷阱 ——他们要的哪是遗产,
是我爸用三十年心血筑起的科技帝国。当研发中心的服务器被远程格式化。
当母亲的病房里出现带毒的注射器。我摸着父亲送我的钛合金袖扣突然明白:这场暗战里,
最锋利的武器从来不是股权协议。而是藏在实验室深处的人心。01三点钟,
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困倦的睁不开眼睛。
话筒里我爸的特助小陈,声音急促带着哭腔:“林总,董事长在瑞士滑雪时,突发心梗,
救援直升机赶到的时候……人,人已经......”后面的话我没听见。困意全无!
床头上,那枚钛合金袖扣光可鉴人。那是我2004年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时老爸送我的。
用我们自己产的芯片边角料做成。此刻,照得我的瞳孔骤缩。
像极细的针孔——遗嘱还锁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上周他把股权代持协议推到我面前时,
我还梗着脖子说:“爸,这玩意儿不靠谱。”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真蠢。葬礼办了七天。
头七这天,律师的车停在公司楼下。会议室里的空调开得过分足。
空气里飘着老爸生前最爱的香薰味道——雪松香。冷飕飕的,裹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律师从公文包里抽出遗嘱开始宣读。当读到 “所有境内外资产由林薇继承” 时。“砰!
”红木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冷风裹着外面的寒气灌进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门口——一个穿阿玛尼高定西装的男人。高大的身材,盛怒的脸。
“啪” 他甩出一叠文件,砸在会议桌上。桌上的咖啡杯晃了晃,
褐色的液体荡出一个个涟漪。“我叫李伟。”说话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狠劲,
“林正雄的长子。”他指了指那叠文件,“这是纽约州法院认可的亲子证明!
”他身后跟着个女人。怀里抱着的紫檀木盒子,红酸枝的搭扣都磨得发亮了。
女人往前挪了挪,打开盒子。一沓泛黄的情书露了出来,纸边卷着,
像是被水泡过又晒干的样子。我扫了眼最上面那封的落款日期。竟然是我出生后的第五年。
“你来干什么?”我冷静地站在原地。李伟得意洋洋:“当然是来继承遗产的!”“姐姐,
你辛苦了这么久,也该退位让贤了。”我勾起一抹冷笑:“笑话!”“众所周知,
我林薇是华星集团创始人林正雄唯一的亲生女儿!”“你一个私生子,如果乖乖待着,
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但你要胆敢觊觎,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深夜,
董事长办公室灯火通明。指纹锁在指尖有点发烫。“嘀” 的一声,我打开了保险柜。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冷气的味道涌出来,呛得我鼻子发酸。
2020 年的公证遗嘱就在最上面放着。旁边还有个黑色的 U 盘,小得跟指甲盖似的。
我把 U 盘***电脑。需要三道验证的加密程序跳出来。输了老爸的生日,我的生日,
还有华星成立的日子。进度条慢悠悠地爬完,一段视频弹了出来。视频里的老爸坐在病床上。
氧气管插在鼻孔里,随着呼吸轻轻动着。“薇薇,” 他的声音嘶哑,
“提防李兰……”画面突然闪了几下,冒出一堆雪花纹。
“她手里有我早年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 那些股权代持协议,
都是陷阱……”他的手往屏幕这边伸,像是想抓住什么。然后,猛地按下删除键。
画面就定格在那只手上,指节发白,不停地颤抖。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股权架构图,
忍不住笑了。华星 38% 的流通股,在十个海外基金手里。而这些基金的实际控制人。
此刻,就在对面的会议室里坐着呢。李伟带来的不仅是血缘证明。他摆在桌上的,
还有百慕大法院签发的遗产冻结令——他们盯上的根本不是钱。是我爸花了三十年,
一砖一瓦搭起来的这个科技帝国。但我手握三个核心专利,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
是现任华星集团首席技术官。想要毁掉我,做梦!02周一的晨会,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会议室的空气凝固的像块冰。老王抱着个牛皮文件夹进来,往我面前的红木桌上一放。
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林总,”他的声音比文件夹还沉。
“这是 2018 年的股权代持协议。”“董事长把新加坡子公司 15% 的股权,
挂在李兰名下。”我翻开最后一页。父亲的签名龙飞凤舞。只是那笔锋里藏着的颤抖,
像冬天湖面下没冻实的冰。签名旁边有个二维码,小得像粒沾在纸上的灰尘。
我摸出手机扫描,屏幕上跳出四个字:“被迫签署”。这时,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我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的声音裹着电流的杂音。“华星新加坡公司吗?
我们是新加坡交易所监管部。”“你司涉嫌股权代持违规,即刻启动退市审查。
”“啪” 的一声。对方挂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滴滴滴”的忙音。
我立马带着法务团队赶往狮城。飞机在云层里颠簸了六个小时。
樟宜机场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闷的使人喘不过气。刚到酒店,
李兰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直播画面映入眼帘:她穿着月白色的旗袍,领口别着朵白花。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面前的麦克风上。“我跟正雄啊,风风雨雨这么多年。
”她抽噎着,手里的手帕拧成了麻花。“现在他人走了,林家就容不下我们母子了吗?
”突然,她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父亲的声音从音响里钻出来。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那些专利授权费,必须走离岸账户。”“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炸开。
像一群被惊动的马蜂。窗外的雨毫无征兆地砸下来。雨点把玻璃抽得噼啪响。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匿名邮件:没有发件人,没有标题,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
李兰和星河集团北美区负责人坐在茶楼包厢里。两人的手在茶几下碰在一起。
背景里的关公像:红脸膛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正对着他们的后脑勺。
凌晨三点,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的秘书领着我们穿过长廊。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指针像把钝刀子,正一下下割着时间。“林小姐。”秘书的声音很轻。“法官只给你十分钟。
”我把加密 U 盘***电脑。进度条慢悠悠地爬。像只快要断气的蜗牛。屏幕突然亮了。
李兰的脸占满整个画面。她穿着护士服,手里捏着张授权书。签名处的墨迹还在泛着水光。
镜头往下移。她的手指在父亲的氧气管上,轻轻拧了半圈。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了调。
父亲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然后就再也不动了。法官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了一下。
墨水浸开,像朵突然炸开的乌云。“林小姐,”他摘下眼镜,指节在眉心按出个红印。
“我们会重新启动调查。”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边泛出鱼肚白,
把法院的尖顶染成冷金色。我走出法院大门。风里带着海水的咸味。
像父亲生前爱喝的威士忌。烈得烧心。突然,电话***骤起。我的心像沉入海底。
03回到总部。研发中心已乱成一锅粥。我推开门的瞬间,服务器的嗡鸣突然变调。
原本整齐码放的服务器机柜敞着柜门。蓝色指示灯在阴影里忽明忽灭。
几个工程师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有人的眼镜片碎了半块,还黏在脸上。“林总,
”运维主管抱着个键盘跑过来,满头大汗。他身后的大屏幕黑着,
只有右下角的时间在跳:14:07。“张博士的工作站……”我拨开人群走到靠窗的位置。
银灰色的 ThinkPad 还开着,屏幕保护程序是旋转的量子云模型。
键盘上压着张对折的 A4 纸。钢笔字洇了墨:“因个人发展,即日离职。
”我按亮触控板,弹出的锁屏界面突然闪了下。系统日志被强制清空。
硬盘分区表像是被钝器砸过的玻璃,碎成星点。技术总监趴在主机箱上。
手指在散热孔里掏着什么,指甲缝里嵌满灰尘。“昨晚十点十七分,
有人远程格式化了所有备份盘。”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写着焦急和不安。“用的是最高权限,
带物理销毁指令的那种。”保安室的监控录像在会议室循环播放。
李伟穿的深灰色阿玛尼西裤沾着草屑,正替张博士拉开车门。
会所的霓虹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张博士的公文包拉链没拉严,
露出半截白色的实验记录本。“这个时间点,”我暂停画面,指尖敲向屏幕右下角。
“服务器被登录过。”技术部调出日志。192.168.1.107。
这个用了十五年的固定 IP ,突然在凌晨三点活跃起来。
登录名是 “lzx1989”——父亲创业那年的缩写。密码字段显示为星号,
但尝试记录里有串被系统拦截的明文:“zhenxiong520”。
“只有老陈他们三个知道这个密码。”法务总监突然开口,他手里的保温杯在颤抖。
“当年一起在车库焊电路板的元老。”停车场的拐角还留着半截烟蒂。
测试组组长的黑色 SUV 正往外挪。车轮碾过结冰的水洼,溅起的泥点打在我的裤脚。
我张开手臂拦在车头。引擎的震动透过鞋底传来,像头焦躁的野兽。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张蜡像般的脸。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手指在换挡杆上抠出几道白痕。
副驾座上的纸箱晃了晃,露出半截印有华星 logo 的 U 盘。“王组长。
” 我弯腰看向驾驶座。“上周给女儿换的斯坦福学区房,住得还习惯吗?
”他突然推开车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份 A4 纸协议从西装内袋滑出来。
李伟的签名旁边盖着个烫金印章。“他说……” 王组长的牙齿在打颤。
“只要交出门禁系统的后门程序,就给我们办 EB-5 签证。”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掌心全是冷汗。“硅谷的别墅带私人实验室,
张博士的女儿已经在那边选家具了……”我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加密信道发来的照片里,
张博士的女儿坐在粉色公主床上,手里的芭比娃娃被绑在床头。
背景墙的涂鸦里藏着个蓝色标志 ——星河集团的地球图案被画成了滴血的眼球。
“他们要量子纠缠态的稳定算法。”技术总监把解密后的邮件拍在桌上,
纸张边缘被指甲掐出锯齿。“张博士今早发的最后一封邮件,用的是女儿的儿童邮箱。
”应急指挥中心的灯光调成了红色。三十块屏幕组成的矩阵上,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
我盯着中央那块显示海外服务器状态的屏幕。旧金山分部的防火墙正在被暴力破解。
防御日志里跳出串熟悉的代码段 ——和张博士上周提交的漏洞报告一模一样。
“查所有核心员工的家属签证状态。”我抓起对讲机,声音撞在金属壁上弹回来。
“尤其是有子女在北美读书的。”安保部的汇报令人不安。
十二位工程师的家人最近都收到过 “中奖通知”。机票酒店信息齐全,出发日期全是明天。
张博士女儿的学校监控显示,今早送她上学的司机戴着星河集团的工牌。
“他在算法里留了东西。”技术总监突然踹开椅子,指着屏幕上跳动的乱码。
“你看这个异常数据包,每三分钟重复一次,像心跳。”红色的警告灯突然变绿。
他敲下回车键的瞬间,乱码突然重组。跳出串由圆周率组成的密钥。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
像支正在解冻的温度计。“是张博士的惯用手法。”我看着屏幕上浮现的量子云模型,
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重要的东西要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洛杉矶警方的视频通话切入时,进度条刚好爬过 90%。
画面里的仓库堆着星河集团的宣传海报。绑匪的脸被警灯照得惨白。
手腕上的劳力士表针卡在三点十七分 ——和服务器被入侵的时间分毫不差。
“为首的叫马克・刘易斯。”探长举着逮捕令,背景里传来金属碰撞声。
“星河集团北美区负责人,我们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和李伟的邮件往来。
”张博士的女儿出现在画面角落,手里攥着块电路板。她突然举起板子对着镜头,
背面的涂鸦歪歪扭扭:“爸爸说按红色按钮。”技术总监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
进度条走完最后一格的瞬间,所有被删除的算法核心突然在屏幕上重现。下方的注释栏里,
张博士的字迹刚劲有力:“给薇薇,防小人。”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
研发中心的灯一盏盏亮起。工程师们的影子投在玻璃幕墙上,像群正在重组的拼图。
我摸出父亲送的钛合金袖扣,金属反光里,进度条的绿色余晖正在每个人的瞳孔里跳动。
“通知人事部,”我按下内线电话。“给张博士留着办公室,暖气别关。”04周三,
凌晨五点的咖啡已经凉透。我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红色警报。
三十七个国家的国旗图标在任务栏排成一串,像串烧红的烙铁。
法务部的邮件像雪片般砸进来。最上面那封的发件人是 “慕尼黑地区法院”。
附件名称带着刺目的 “临时禁令” 字样。“林总,德国汉堡港的基站全被贴上了封条。
”听筒里传来海外事业部总监急促的声音:“当地警察带着专利局的人,
连备用零件仓库都没放过。”我点开那份由诺基亚、高通、三星联合签署的***状。
47亿美元的索赔金额用加粗的黑体字印在首页。像块压在胸口的铅板。
附件里的专利对比图被做了手脚。华星 2015 年申请的 5G 信道编码技术,
在示意图里被硬生生截去了前半段的研发记录。“这个编号有问题。
”研发副总突然把放大镜按在屏幕上,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ZL20191032... 这三项核心专利,
明明是我们自主研发的 mimo 天线技术。”卷宗最底层的转让协议泛着潮味。
2019 年 3 月 17 日,父亲的签名旁边盖着华星集团的公章。
转让价格那一栏填着 “1 美元”。受让方是家名叫 “蓝海科技” 的塞舌尔公司。
地址在维多利亚港的一栋白色小楼里 ——我突然想起李伟岳母在晚宴上炫耀过的海景公寓。
落地窗正对着同样的灯塔。专利局的老同学发来加密文件时,
我正在档案室翻找 1998 年的实验记录本。PDF 文件的水印是朵枯萎的栀子花,
和李伟岳母丝巾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补充保护证书的扫描件:诺基亚的专利申请书上盖着塞舌尔公司的授权章。
日期比华星的国际申请早了整整十天。“他们在玩时间差。”老同学的语音消息带着喘息。
“欧洲专利局的审查员被买通了,把塞舌尔公司的优先权日往前推了半年。
”“现在德国海关扣了我们三百个基站,说侵犯‘在先权利’。
”墙上的世界地图突然晃了晃。我伸手扶住相框,
——塞舌尔、马耳他、哥斯达黎加......这些被标注为 “亏损” 的海外子公司,
在地图上连成一道弧线。刚好护住华星专利的国际申请路径。
“去查这些子公司的知识产权台账。”我抓起外套往档案室跑,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尤其是 2010 年以前的专利登记簿。
”我们在堆积如山的档案里翻找。1998年的实验记录被压在最底层,
蓝色封皮上的烫金字体已经斑驳。研发助理小王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手里的文件夹 “啪” 地掉在地上。泛黄的稿纸上,父亲的字迹是自信一样的潦草。
正交频分复用技术的电路图旁,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日期栏里填着 “1998 年 7 月 12 日”。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实验数据单。
示波器记录的波形图上,标着比诺基亚专利早七个月的时间戳。
“这是 OFDM 技术的雏形。”老工程师突然红了眼眶。他颤抖着翻开下一页,
里面夹着张当年的实验室合影。“那时候我们在车库里焊电路板。
”“林董说这东西能改变通信行业的格局。”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研发团队,
把所有实验记录扫描成电子档案。1998 年的原始数据被转换成三维模型,
在大屏幕上旋转出流光溢彩的波形。当我们找到那份由中科院出具的技术鉴定报告时,
纸页边缘的咖啡渍已经发黑 ——鉴定日期比诺基亚的专利申请日,整整早了二十一个日夜。
我长舒一口气,抬眼看着墙上挂的父亲照片 ——那是他1998 年在实验室拍的。
白衬衫的袖口沾着焊锡,手里举着刚完成的电路板。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慕尼黑法院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我把装订成册的证据推过去时,
阳光刚好透过彩色玻璃窗。在文件上投下一道彩虹。对方律师正准备反驳,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诺基亚的首席科学家……”他喃喃自语,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刚刚召开新闻发布会,说要撤回所有证词。”投影仪突然被打开,
李伟在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清晰地映在墙上。两千万欧元的转账附言写着 “专利费”。
收款账户的主人正是那位首席科学家的瑞士银行账户。
更致命的是备注:“用于修改 5G 专利的优先权文件”。“这些海外子公司。
”我指着世界地图上那些红色标记,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不是亏损,
是父亲埋下的伏笔。”屏幕上突然跳出专利数据库的检索结果。
华星在全球布局的两千三百项专利,像张无形的网。将那些恶意诉讼的专利牢牢罩在中央。
最外围的防御专利,全都登记在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海外子公司名下。
法官敲击法槌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鸽子。“撤销临时禁令” 。走出法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