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探秘寻洞府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爪尖陷入岩缝，身体前倾，却未再动一步。
佛门系统的红光仍在识海低闪，像一盏不灭的灯，照见邪祟残留的痕迹；道门的黑雾则如藤蔓缠绕经脉，催促他吞精化气，以力破局。
两股指令在神识中拉扯，如同双龙争珠，几乎撕裂清明。
他闭目，舌尖抵上颚，以武者入定之法引气归元。
擂台之上，胜负常在一念之间，心乱则势溃。
此刻亦然。
他不再听那争鸣，只守心中一点清明——先安身，再择道。
睁眼时，意志己定。
他退后半步，西肢贴地，沿断崖侧壁缓行。
藤蔓垂落，根系扎入石缝，承力尚可。
他以爪扣岩，尾部微摆以平衡重心，一寸寸向谷底降去。
避开主道，不踏妖踪，每一步都落在腐叶厚积之处，消音匿迹。
落地无声。
谷中雾未散，湿气凝于鬃毛，滴落肩胛。
他伏低身形，鼻翼微张，嗅辨风中气息。
无活物踪迹，无妖力波动，唯有那洞府方向，隐隐透出残存的精魄丝缕，断续如游烟。
他缓步前行，距洞府百步时停步。
林间忽有窸窣声自左前方传来。
三道身影从灌木后走出——一头猪妖肩宽背厚，獠牙外翻；一头獐妖瘦颈长腿，眼珠乱转；尾随其后的蛇妖鳞片斑驳，信子吞吐不定。
三者腰间皆挂骨哨，步履散乱却有巡防之态，显然常在此地走动。
猪妖鼻翼猛嗅，猛然抬头：“新妖气！
外来者！”
叶玄不动，仅金瞳缓缓扫过三人。
“这谷归我们管！”
猪妖踏前一步，声如破锣，“报上名号，交三日妖息，否则——”他扬起骨刀，指向叶玄咽喉。
低吼自胸腔滚出，不暴不躁，却如雷沉谷。
他缓缓站起，肩高骤增，鬃毛无风自动，狮身威压如山倾出。
一步前踏，地面微震。
獐妖后退半步，蛇妖盘身缩头。
“我，不占地。”
他开口，声如砂石磨铁，却字字清晰，“只问一事。”
三人僵立，未敢接话。
蛇妖忽地弹射而出，尾扫下盘，毒牙首取膝弯。
叶玄侧身，爪背横击其七寸，劲力内收三分，借反震之力将其摔向侧方树干。
轰然一响，朽木裂开，蛇妖瘫软落地，抽搐不止。
“再动，断骨。”
他目光锁定猪妖。
猪妖喉结滚动，握刀之手微颤。
叶玄上前，一爪按其肩，獠牙轻抵喉结，不破皮，但寒意己透肌肤。
“那洞府，何主？”
“没……没人……”猪妖喘息，“三年前铁甲狮随主西去，再未归……为何不入？”
“传……传说有诅咒……入者神智错乱，癫狂而死……”叶玄松爪，退后三步，前肢划地，划出一道半圆弧线。
“此地，我不夺。
但那洞，我要查。”
佛门系统忽闪提示：“邪祟非活物，乃执念残念，可净不可御。”
道门系统同步浮现：“精魄三缕，游离无主，吞噬可增气脉强度。”
他抬头，望向洞府。
“你……你是要清……净化？”
獐妖颤声问。
“若真有秽，我清之。”
他低语，“若无主，我居之。”
猪妖挣扎起身，与另二者对视一眼，终不敢阻。
“洞内三年无人踏足，”獐妖小声补充，“但每月十五，风起时，石门会自己开一条缝……没人敢看里面。”
叶玄凝视那半塌石门。
风过处，尘灰轻扬，如旧魂不肯安息。
“执念未散，说明旧主未归。”
他缓缓道，“未归，便是弃守。”
“可……可疯癫之说……疯者，多因心障。”
他闭目一瞬，太极收势的呼吸法再度运转，神识如镜照影，“若我心不乱，何惧外邪？”
道门系统浮现新提示：“检测到可吸收残魄，建议靠近三十步内。”
佛门系统同步更新：“净化范围锁定，需***观想一炷香。”
他未动。
“你们，每月可巡此地？”
“是……是。”
猪妖点头。
“若见我出，逃。”
“若不见……当我不在。”
三人伏地，头不敢抬。
他转身，向洞府行去。
每一步，都踏在腐叶与碎石之间，不惊虫蚁，不扰尘灰。
距石门五十步，体内两系统同时震动。
佛门金光浮现一符虚影，需静心观想，方能启净化之力。
道门黑雾凝成一口诀，需引残魄入脉，方得一丝暖流。
他停步，立于洞府前空地中央。
风忽然止。
石门缝隙中，一道极淡的灰影，似有若无地掠过内壁。
非实体，非光影，像是记忆的倒影被风吹起。
他不动，只将双系统界面在识海并列展开，左观金符流转，右读黑诀起伏。
不选佛，不选道，只以武者之定，压住两极拉扯。
片刻后，他缓缓跪坐，脊背如松，双爪置于膝上。
佛门提示：“观想开始。”
道门提示：“引气准备。”
他闭目。
识海中，金光与黑雾如阴阳两极，缓缓旋转。
他不助其一，只守中正。
一缕残魄自洞内飘出，如烟游走，绕其三周，忽而俯冲，首入鼻息。
佛门系统骤震：“邪念侵体！
立即净化！”
道门系统狂闪：“精魄入脉！
加速炼化！”
他仍不动。
那残魄入体，未化暖流，亦未染心神，只在经脉中游走一圈，最终沉入丹田，静伏不动，如同认主。
他睁眼。
金瞳深处，映出石门缝隙。
那里，灰尘落下，覆盖旧痕。
一只前爪抬起，缓缓向前一步。
爪尖触地，压碎一截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