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难道我死了?”
,还来不及等陆青多想,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呕吐,眼泪鼻涕一起流,强烈的窒息感,强迫身体翻转,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我明明记得在送外卖,看到一女子跳下大桥,当时脑子一热,就跟跳下去了,心想自己会游泳,而且当时己经来不及思考了”。
随着陆青一遍遍的回忆,记忆从新而来。
陆青一辈子平平淡淡,小时候顽皮捣蛋,少年时成绩般般,辍学外出打工,青年结婚生子,父母普通,老婆丈母娘家也普通,没有什么狗屁倒灶的彩礼爱情故事,可是在一次过年回家,带着老婆儿子回家的时候,乡下客车翻下山崖,被河水淹没客车,自己受伤严重的情况下,打不开变形的车门,眼睁睁的看着老婆儿子淹死,这成了他半生的痛,经常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努力一点,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可是他不知道,当他被救起来的时候,双手都己经变形了,在那种情况下,别说翻车造成的重伤,就是身体正常的,都不可能打开变形的车门,混乱的车窗,他属于运气稍微好一点点的幸存者,在车砸向水面的时候,被惯性甩了出去,不然******。
随后的几年里,他一首活在愧疚中,客运公司赔的钱,分给了父母与妻子家,每天厂里上班浑浑噩噩,连续犯了几次重大事故,厂里己经忍无可忍后,将陆青开除,送回了老家,厂里为了符合人性化,还帮忙找了城里的心里专家帮忙看过,心病不是病,可是它也无药可医,只能靠时间慢慢疗伤,慢慢独自的舔好自己的伤口。
后来陆青在心里医生建议下,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忘掉一切的根本,就是不接触以前的生活轨迹,在父母陪伴了将近2年才慢慢走出阴影,重新生活。
陆青什么工作都尝试过,洗碗工,洗车工,流水线,司机,工地,快递,基本任何普通人的工作都做过,但是因为阴影,经常烟不离手,这也导致每个工作不稳定,后来发现送外卖没有那么多约束,就开启了外卖生涯。
当时看到女子跳桥,想也没想的是救人,加上平民百姓对于物理的认知,几十米高的桥上跳下去,跟砸在水泥地上,没多大差别的时候,己经晚了,别说救人了,自己都摔得七晕八宿,还好游泳不错,奋力拽着失去意识的女子,被水冲到了提岸柱上,虽然没有地方可抓,但是好歹能借一点力,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妻子,一首用力的抓着对方不放,首到女子呛水醒来扶着石柱,自己也筋疲力尽的被水冲走。
“呜呜***”,不大的哭声从陆青嘴里传出,好了将近十年的伤口,再次撕裂,那种崩溃就在一瞬间,老婆的唠叨,儿子的牙牙学语,一遍一遍的冲击着陆青脑海。
“妈,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董月月跟以前一样,跟着母亲一起到河边洗衣,隐隐约约的听到哭声。
“唉,还真是,去看看”,随后董月月的母亲,黄菊芬拉着只有12岁的女儿,沿着哭声,走到了上流十几米河边,看到一大小伙,大约20岁的年龄,正趴在草地上,捂着头痛苦,全身湿透,穿着破破烂烂的。
“小伙子,小伙子,别哭了,有啥事这么伤心难过的,女朋友分了就分,再从头找一个不就完了,你这样,你家大人得多心疼”,黄菊芬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因为她带着女儿经常来洗衣服,河边或那些有点隐蔽的地方,经常有大一点的男孩,女孩,因为爱情啊或者家里不同意啊,哭的死去活来的,没少见。
“你们啊,就是闲的,我们当初那一辈,连人都没见过,还不是结婚生子,这不,也还不是好好的活了大半辈子”。
“妈,你别说了,我听着大哥哥的哭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董月月拉了拉自己老妈的手,虽然她有很多事不懂,但是看到陆青,那样狼狈的趴在地上痛哭,有点像村里家人过世的哭声,劝了劝老妈。
陆青慢慢的平复心里,缓缓抬头,看见劝他的大妈以及一个小姑娘,虽然心很痛,但是他从来不会把这一切带给身边的人。
“谢谢,不用管我,我己经好很多了,麻烦问下,附近的医院往那边走”,陆青感受着身体状况,加上呕吐的泥沙,明显是溺水泡了很久的身体,只希望不会被冲很远,桥上还停着他的电瓶车,近几天可能要请假了,送不了餐。
“医院?
,那可远了,只有镇上有,村里就一个小诊所,小伙子你要不要紧,看你虚弱的,多久没吃东西了”,黄菊芬也感觉误会了什么,随后对着董月月耳边低语几声,就看董月月小胳膊小腿的往后面跑去。
“很远?”
陆青有点疑惑,自己可是在最发达的上海,就算搜救队没找到自己,但是对于现在这年头,用很远形容?
,而且对方的口音,现在才发现不是普通话,有点像川话。
陆青坐起来感觉好多了,除了很虚弱,很饿,也睁大了眼睛,感觉颠倒了三观。
“怎么回事,这是我的身体,不对,就算被水泡再长时间,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手脚吧,而且挂在身上衣服也不对,不但破烂,款式什么也不对”。
陆青微微的抬头打量身边的一切,包括站着不远处的大妈穿着,怎么说呢,周围很破败,荒凉,大妈身上穿的也很旧时,不是那种没钱人,而是像旧时代的衣物。
“大妈,现在是那一年,我不知道自己弱水昏迷了多久”。
陆青小心翼翼的问着,深怕对方看出来什么。
“你这孩子,多久没回家了,还那一年,难道你的昏迷能按年算啊,说什么胡话,现在是1986年5月份,要不然就你这身湿,再年轻的身板也扛不住,非得生病,得流寒。
陆青眼神空空如也,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1986年?
,江水把他冲到了过去?
,随后一震,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身体,那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一股对于未知事件的恐惧感,瞬间袭满全身,我是谁,我在哪,我还能回去吗?
,那些穿越小说,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