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房纵火，撕毁婚书
墨王世子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到底怎么了？
一个娘们还磨磨蹭蹭的！”
沈清愤恨自己眼拙，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如此不堪？
沈清没再理会，径自扶着喜娘僵硬的手，缓缓走下喜轿。
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却遮不住那一身凛冽的气场。
脚下的红毯像是浸了血，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踩在墨家众人的骨头上。
“还愣着干什么？
扶这臭婆...世子妃去拜堂啊！”
墨王世子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惯有的傲慢，碍于现场人多，原本的污言秽语，停在了嘴边。
沈清却忽然停下脚步，盖头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拜堂？
她嫌脏了自己的膝盖。
“世子爷，”她的声音透过盖头传出来，平静得诡异，“按规矩，新娘子得先到婚房歇着，等拜堂吉时呢，不是吗？”
墨王世子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这个素来温顺的沈清会突然提规矩。
他瞥了眼周围看热闹的宾客，不耐烦地挥挥手：“罢了罢了，带去婚房！
别出什么幺蛾子！”
前世这个渣男的耐心可真的是没人能比拟，也是她一路顺从没有发现端倪，现如今一点点反抗就露出了马脚。
沈清被丫鬟簇拥着，一步步走向那间布置得花团锦簇却又俗不可耐的婚房，还记得这是沈柔的手笔，说是为她精心打造的惊喜。
如今看起来，红烛高烧，龙凤喜帐低垂，桌上摆着合卺酒，处处透着喜庆，却只让她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她就是在这里，傻傻的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等着她的夫君，期待成为人妇的时刻。
结果等来的，是墨王世子带着一身酒气和沈柔的香囊，还有对她极尽羞辱。
“沈清，你真以为本世子看得上你？
要不是为了沈家那点助力，还有你外祖叶家残存的军中势力，你以为这门婚事轮得到你？”
“你那庶妹沈柔，可比你有趣多了……”一边说一边用力地闻着沈柔的香囊、那些话，如同晴天霹雳，像烙铁一样刻在沈清的灵魂里。
进了婚房，贴身伺候的丫鬟刚想上前伺候她卸钗，就被沈清冷冷喝止：“都出去，我想独自待会儿。”
丫鬟们面面相觑，虽觉奇怪，但新娘子在婚前闹点小性子也正常，便纷纷退了出去，只在门外候着。
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沈清一把扯下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一张清丽却冰冷的脸。
她环视着这间注定要化为灰烬的婚房，目光落在墙角堆放的喜帕、绸缎上——那是最好的引火物。
她从袖中摸出火折子，“咔嚓”一声，火星跳跃着燃起。
没有丝毫犹豫，她将燃着的火折子丢向那堆绸缎。
干燥的布料瞬间被点燃，火苗舔舐着织物，迅速蔓延开来。
很快，火势便大了起来，浓烟开始弥漫。
红烛被火星引燃，掉落在喜帐上，熊熊烈火“轰”地一声窜起，映红了沈清的脸。
“着火了！
婚房着火了！”
门外传来丫鬟惊恐的尖叫，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沈清却站在火光前，静静地看着，看着这象征着她前世噩梦的地方，被烈焰吞噬。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复仇的快意。
“沈清！
你疯了吗？！”
墨王世子气急败坏的声音穿透浓烟传来，他一脚踹开房门，看到房内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沈清缓缓转过身，手上拿着火折子，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像两簇地狱的业火。
“疯？”
她轻笑一声，声音在噼啪的燃烧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比起你们墨家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这点举动，算得了什么？”
墨王世子又惊又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这是在毁了墨家，也毁了你自己！”
“毁了墨家？”
沈清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巴不得它现在就灰飞烟灭！”
说话间，她从怀中掏出一份被防火油浸过的婚书——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趁着刚才混乱，从管事房顺手拿来的。
“墨王世子，你看清楚了！”
在熊熊烈火和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沈清举起婚书，双手用力一撕——“刺啦”一声，那份象征着两人婚约的文书，被撕成了两半。
“从今日起，我沈清，与你墨家，与你墨王世子，恩断义绝！”
她扬手将撕碎的婚书扔进火里，纸片瞬间化为灰烬。
“你敢！”
墨王世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说不出话来，“你一个沈家嫡女，竟敢如此放肆！
你就不怕……我怕什么？”
沈清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足以让周围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怕你们墨家仗势欺人？
怕你们和我那好妹妹沈柔暗通款曲，把我当傻子耍？”
她目光如炬，扫过人群中脸色煞白的沈柔——不知何时，她也混在宾客里，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这边，眼底却藏着惊慌。
“沈柔，”沈清的声音冰冷刺骨，“你藏在袖中的那支玉簪，是墨王世子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要不要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沈柔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捂住袖口，脸色惨白如纸。
周围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看向墨王世子和沈柔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鄙夷。
“原来如此……怪不得沈大小姐要烧婚房撕婚书，这墨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连未过门的小姨子都勾搭，墨王世子真是……”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墨王世子又羞又怒，指着沈清：“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沈清冷笑，“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搜查沈柔的住处？
我记得，你送她的那对玉镯，就藏在她梳妆台的暗格里吧？”
这话一出，沈柔再也装不下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却一句话也辩解不出。
墨王世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沈清，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这个女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沈清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看着墨家父子铁青的脸，看着沈柔狼狈的模样，心中积郁多年的恨意，终于有了一丝宣泄。
她挺首脊背，像一株在烈火中涅槃的凤凰，声音清亮而决绝：“今日，我沈清在此立誓——与墨家，永结死仇！”
“与沈柔，势不两立！”
“他日若有机会，必让所有害我、辱我、欺我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话音落下，她转身，毫不留恋地朝着火海之外走去。
身后，是燃烧的婚房，是墨家的耻辱，是她浴火重生的第一步。
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她无所畏惧。
因为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