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井边异事，蛇蜕惊现引恐慌
林悦拎着木桶往这儿走时，远远就看见攒动的人头，还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丢了石子的湖面，搅得人心慌。
“这哪儿来的啊？
邪乎得很！”
“你看这鳞片，闪着光呢，比水桶还粗……”林悦加快脚步挤进去，目光一下就被井沿上那东西钉住了——那是一张完整的蛇蜕，银白泛着淡蓝，盘踞在青石板上，展开来足有两米长，最粗的地方真能赶上家里的木桶。
蜕下的蛇皮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鳞片根根分明，连头顶细小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像是刚从活蛇身上褪下来没多久。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指尖攥着桶梁，指节泛白。
昨天王阿婆说的“扁担粗蛇蜕”还在耳边绕，今天就真见着了，而且比说的还要吓人。
“悦丫头来了？
你快看看，这是不是……”旁边的李婶拽了拽她的袖子，声音发颤。
村里谁都知道林家跟蛇仙的传说，这会儿见了这么大的蛇蜕，第一个就想到了林悦。
林悦喉咙发紧，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她的目光落在蛇蜕的头部，那里有一块微微凸起的痕迹，像是某种印记，可她从未在山里见过这样的蛇。
“肯定是蛇仙！”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昨儿个夜里我就听见后山有动静，这是蛇仙显灵了啊！”
“显灵？
我看是警告吧！”
另一个声音接了上来，是村头的张大爷，他往井里瞟了一眼，脸色凝重，“这蛇蜕搁在井口，是不让咱们吃这口井水了？”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了锅。
清平村就这一口老井，全村人的吃喝用水都靠它。
要是井被“蛇仙”盯上了，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有人开始往家跑，说要把家里存的水省着用；有人围着蛇蜕打转，想挪走又不敢，怕触怒了传说中的蛇仙；还有人偷偷抹眼泪，念叨着是不是村里有人犯了忌讳，惹得蛇仙不高兴了。
林悦看着乱哄哄的场面，心里也慌得厉害。
她想起昨晚那声“嘶嘶”，又看看眼前的蛇蜕，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蛇蜕皮都是找隐蔽的地方，哪会特意蜕在人来人往的井口？
更像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儿的。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摸蛇蜕的质地。
指尖刚碰到鳞片，就觉得一阵冰凉，像是触到了寒玉，而且鳞片边缘异常整齐，不像是自然脱落的，倒像是被人裁剪过似的。
“别碰！”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村里的老族长。
他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族里的长辈。
老族长看了一眼蛇蜕，眉头拧成了疙瘩，“谁都不许动这东西，先把井口围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族长，那水……”有人急着问。
“先从河里挑水用，等查清楚再说。”
老族长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悦身上，眼神复杂，“悦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林悦心里咯噔一下，跟着老族长往他家走。
路上，老族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脚步匆匆，拐杖敲在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敲在林悦的心上。
到了族长家，老族长关上房门，才转过身看着她，叹了口气：“悦丫头，你知道你太爷爷跟蛇仙订的盟约吧？”
林悦猛地抬头，昨晚王阿婆的话又冒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老族长怎么突然提这个？
难道这蛇蜕，真跟那个荒唐的“婚约”有关？
老族长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听说过，又叹了口气：“这蛇蜕，恐怕就是蛇仙派来的‘信’。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啊。”
林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老族长凝重的脸，突然觉得，清平村的平静，从这一刻起，是真的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