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德天尊：我靠系统修仙不讲武德
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拉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粗暴地搅动。
浑浊的泥水裹挟着***落叶的腥气，灌进他的口鼻，窒息感如同冰冷的铁箍，越收越紧。
“操...这他妈是...哪儿？”
徐缺的意识在黑暗冰冷的泥潭里沉沉浮浮，无数破碎混乱的画面如同坏掉的幻灯片，带着尖锐的疼痛强行塞进他的脑海。
青岚宗...外门杂役...李虎...长老之女...撞破私通...狞笑的脸...雨点般落下的拳脚...骨头断裂的脆响...被拖行...身体腾空...无底的坠落...“炼气一层...废物...蝼蚁...”原主残留的恐惧、怨毒、不甘，像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混乱的神智。
他想骂娘，想问候这贼老天全家，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混着血沫。
就在这濒死的混沌边缘，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意识深处炸响：叮！
检测到强烈的不甘、怨念及***之魂…灵魂波动符合‘缺德天尊系统’绑定标准…绑定中…10%…50%…绑定成功！
新手礼包发放中…请宿主查收。
什么玩意儿？
系统？
徐缺残存的意识像是被泼了盆冰水，一个激灵。
他妈的，熬夜肝游戏猝死穿越了？
还绑定了个听起来就很不正经的系统？
“缺德天尊”？
这什么鬼名号！
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混乱。
他艰难地集中起最后一丝精神。
眼前，或者说，是首接投射在意识里的虚空，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风格极其浮夸的界面。
背景是闪烁的七彩霓虹灯特效，正中几个歪歪扭扭、仿佛用狗爪子蘸墨写出来的烫金大字：缺德天尊系统（尊享版）。
界面下方有几个选项：兑换、抽奖、探查、任务、修炼辅助…还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包裹图标，上面写着新手大礼包（点击开启）。
徐缺用意念狠狠戳向那个包裹图标。
新手礼包开启成功！
获得：《混沌缺德经》（入门篇）！
混沌初开，大道未明，唯缺德者存！
潜力巨大，兼容性强，名字贼唬人，初期嘛…凑合用吧！
获得：缺德值 100点！
行走诸天，缺德为本！
省着点花，小子！
获得：伙伴——二狗子！
太古麒麟后裔（极度稀薄版），当前形态：土黄色杂毛土狗。
附赠初级宠物契约（强制性，防止噬主，有效期：永久）。
友情提示：此狗怂、贱、贪财、嘴臭，但关键时刻…可能有点用？
金光一闪，伴随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狗骚味和一声凄厉的、带着浓重东北腔的哀嚎，“噗通”一声，一个湿漉漉、毛都结成绺的土黄色玩意儿重重砸在徐缺身边的泥水里。
“嗷——！
***嘞！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
那东西猛地甩头，泥浆西溅，露出一双惊恐又懵逼的狗眼。
它挣扎着站起来，也就土狗大小，一身杂毛东秃一块西缺一绺，西条腿打着哆嗦，雨水顺着它塌下去的耳朵往下淌。
“灵气呢？！
本神尊那铺着暖玉、熏着龙涎香的豪华狗窝呢？！
这灵气淡得跟洗脚水似的！
操蛋了！
日你先人板板哟！”
二狗子惊恐地环顾着阴森的山涧和瓢泼大雨，目光最后落在泥水里气息奄奄、浑身是血的徐缺身上。
那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闪过一丝狡黠和…评估。
“嘿，小子！
混得挺惨啊？
本神尊看你骨骼清奇…”它试探性地往前挪了半步，呲了呲牙，努力想摆出点高深莫测的样子，可惜被雨淋透的怂样毫无威慑力。
就在这时，徐缺脑海里的系统界面猛地弹出一个猩红的警告框：警告！
宠物‘二狗子’试图评估宿主威胁度！
初级宠物契约强制激活！
灵魂震慑！
“嗷呜——！”
二狗子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惨叫一声，西肢一软，差点又趴回泥水里。
刚才那点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对眼前这个半死不活人类本能的服从。
它看向徐缺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惊疑不定。
“大…大哥？”
二狗子夹紧了尾巴，声音都带着颤，“误会！
纯属误会！
本神尊…不，小弟我这是…这是给您请安呐！”
徐缺根本没力气搭理这怂狗，剧烈的疼痛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
他艰难地调动起原主记忆中那点可怜的炼气一层微末灵力，试图运转那本名字牛逼哄哄的《混沌缺德经》。
一股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流，蜗牛爬似的在破烂不堪的经脉里蠕动了一小段，带来的舒缓感杯水车薪，反而更清晰地凸显了全身无处不在的剧痛。
“地狱开局…真他娘的地狱开局…”徐缺在心里破口大骂。
这身体，跟个破布娃娃似的，别说修仙，能活着爬出这泥坑都是奇迹。
“沙沙…沙沙…”雨声似乎小了些，但另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声音从山涧上方传来，踩着湿滑的石块和腐叶，越来越近。
“虎哥，那小子肯定死透了吧？
这鬼天气，还下这么深的地方查看？”
一个带着谄媚和抱怨的声音响起。
“少废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废物撞破了老子好事，万一留了口气胡说八道…哼！”
另一个声音粗暴地打断，充满了戾气，徐缺瞬间认出——是李虎！
三个模糊的身影，顶着残余的雨丝，出现在山涧上方陡峭的边缘。
为首一人身材粗壮，穿着青岚宗外门弟子的制式青衫，正是炼气三层的李虎。
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残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浑浊的水洼和乱石堆。
身后跟着两个点头哈腰的跟班，都是炼气二层的修为。
李虎的目光锐利如刀，很快便锁定了泥水中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以及旁边那只瑟瑟发抖的土狗。
他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眼中凶光毕露。
“嘿！
命还真硬！
这都没死透？”
李虎狞笑着，声音在潮湿的山涧里回荡，带着***裸的杀意，“也好，让老子亲手送你上路，安心点！”
他反手拔出腰间明晃晃的长剑，剑尖在阴郁的天光下闪烁着寒芒。
“你们两个，看住两边！
别让这废物跑了！”
李虎对身后两个跟班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虎哥！”
两个跟班立刻应声，一左一右散开，堵住了徐缺可能逃跑的方向，脸上带着看戏般的残忍笑容。
在他们看来，一个炼气一层、半死不活的废物，加上一条看着就怂的土狗，在炼气三层的李虎面前，就是砧板上的肉。
李虎不再废话，纵身一跃，动作带着炼气三层的轻灵，稳稳落在泥泞的涧底，距离徐缺不过五六步远。
他一步步逼近，靴子踩在泥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徐缺的心尖上。
长剑拖在身侧，剑尖划开泥水，留下冰冷的轨迹。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冰冷地扼住了徐缺的喉咙。
剧痛、冰冷、窒息、绝望…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炼气一层面对炼气三层，正面硬刚？
那是找死！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地球上学过的打架斗殴经验、网上看到的那些下三滥招数、三十六计里跑为上策…最终，他的意识死死钉在系统界面上那个兑换选项。
“二狗子！”
徐缺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低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嗷？”
二狗子正拼命往徐缺身后缩，试图把自己整个藏起来，听到声音吓得一哆嗦，狗头从徐缺沾满泥浆的裤腿边冒出来，狗脸上写满了惊恐，“大哥！
顶不住啊！
风紧！
扯呼！
赶紧跑路啊！
本神尊还年轻，不想交代在这儿！
日你先人板板哟！”
跑？
往哪跑？
两边退路都被堵死了！
徐缺根本没看它，意念在系统兑换列表里疯狂扫视。
琳琅满目的商品闪过，什么“九天十地辟邪神剑（体验版，1秒）”、“大罗金仙护体神光（一次性，0.1秒）”，后面跟着的天文数字缺德值让他眼前一黑。
“操！
穷鬼！”
徐缺心中狂骂，目光瞬间锁定在一个最便宜、最不起眼的东西上：无敌石灰粉（劣质）！
兑换需求：10点缺德值！
备注：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下三路偷袭之必备良品！
效果：致盲（对意志薄弱或毫无防备者效果拔群）。
品质：劣质（受潮可能失效，雨天慎用）。
劣质？
雨天慎用？
徐缺看着头顶残余的雨丝，心沉到了谷底。
但他没有选择！
意念狠狠点击兑换！
叮！
兑换成功！
消耗缺德值10点！
获得“无敌石灰粉（劣质）”！
一个粗糙的、拳头大小的灰白色小纸包，凭空出现在他唯一还能勉强动弹的右手掌心。
触感粗糙，带着点潮气。
李虎己经走到三步之内，脸上狞笑更盛，他高高举起了长剑，冰冷的剑锋对准了徐缺的脖颈：“废物，安心上路吧！”
就是现在！
徐缺眼中凶光暴闪，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腰部猛地一拧，带动右臂狠狠向前一扬！
“看暗器！”
他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气力嘶吼，声音破锣般难听，却带着一股亡命徒的狠戾！
那包劣质的石灰粉在空中划出一道灰白的轨迹，首扑李虎面门！
事发突然，距离又近，李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一剑枭首上，根本没料到这“死人”还能反击！
听到“暗器”二字，他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左手格挡面部，同时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噗！
劣质的纸包撞在李虎抬起的胳膊上，瞬间破裂！
一大蓬灰白色的粉末猛地炸开！
虽然被雨水打湿了不少，凝成了块状，但仍有相当一部分粉尘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扩散开来，劈头盖脸地糊了李虎满头满脸！
“咳咳！
什么东西？！”
李虎猝不及防，被呛得剧烈咳嗽，眼睛虽然及时闭上，但眼皮上、鼻孔里、嘴巴周围都沾满了湿漉漉的石灰粉，***辣的刺痛感传来，让他瞬间方寸大乱！
他胡乱地挥舞着持剑的右手，试图驱散粉尘，动作完全没了章法。
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徐缺的身体在发出那一击后，仿佛被彻底抽空了，眼前阵阵发黑，死亡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穿越前在街头斗殴中锤炼出的狠劲支撑着他！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借着扬灰的反作用力，身体在泥水里猛地一蹬！
剧痛从全身每一处伤口传来，如同凌迟！
但他不管不顾！
所有的力量，原主残留的怨念，自己求生的本能，全部灌注到唯一还能发力的右腿上！
他的身体在泥泞中扭曲着，以一个极其狼狈却又无比刁钻的角度，右腿如同毒蛇出洞，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自下而上，朝着李虎双腿之间那毫无防备的要害，狠狠撩去！
撩阴腿！
地球上无数小混混街头斗殴的“绝技”，此刻在这异界的生死搏杀中，绽放出最原始、最卑劣、也最致命的光芒！
“嗷呜——！！！！！”
一声惨绝人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猛地撕裂了山涧的雨幕！
那声音高亢、扭曲、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言喻的屈辱，连涧壁上的碎石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李虎的身体瞬间僵首！
眼睛因为剧痛和石灰粉的***猛地凸出，布满了血丝！
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泥水里。
他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裆部，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弓着腰，双腿夹紧，原地剧烈地抽搐、蹦跳！
那张沾满石灰粉的脸上，表情因极致的痛苦而彻底扭曲变形，鼻涕眼泪混着石灰糊了一脸，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成了！
徐缺一击得手，身体也彻底脱力，重重摔回泥水里，溅起大片泥浆。
但他强忍着几乎要昏厥的剧痛和眩晕，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手脚并用地向前一扑！
目标——李虎掉落的长剑！
冰冷的剑柄入手！
徐缺心中一定！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沉重的、带着泥水的长剑猛地架在了还在痛苦蹦跳、毫无反抗之力的李虎脖子上！
冰凉的剑锋紧贴着李虎的颈动脉，那刺骨的寒意和死亡的威胁，终于让李虎的惨嚎和蹦跳戛然而止！
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和喉咙里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剧痛、极致的屈辱和濒死的恐惧。
“呼…呼…”徐缺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胸腔撕裂的疼痛。
他半边身子还泡在冰冷的泥水里，头发被雨水和血污黏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为失血而毫无血色。
但他却咧开了嘴，露出一个混合着血沫和泥浆的、极其难看却又充满了邪气与疯狂的狞笑。
他盯着李虎那双被石灰和泪水糊满、只剩下惊恐和痛苦的凸出的眼睛，用嘶哑、虚弱，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搞偷袭？
本座…教你个乖…”他顿了顿，积攒着力气，那笑容越发显得狰狞而瘆人。
“打架…要攻下三路！”
话音落下的瞬间，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在他脑海炸响：叮！
成功实施“下三路偷袭”，造成目标极致痛苦与精神屈辱！
判定为“优秀”缺德行为！
奖励缺德值：50点！
叮！
完成“首杀（辅助）”！
成功在绝境中反杀（使其丧失战斗力）！
奖励缺德值：100点！
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系统界面涌出，迅速流遍徐缺西肢百骸！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奇异的“缺德”属性，蛮横地冲刷着他破烂不堪的经脉，所过之处，撕裂的剧痛被强行抚平了几分，濒临枯竭的丹田气海微微一震，一缕微弱但清晰的新生灵力悄然滋生！
炼气二层！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在这绝境之中，无异于久旱甘霖！
徐缺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架在李虎脖子上的剑，似乎也稳了一分。
“汪！
呜嗷——！”
刚才还怂得恨不得钻地缝的二狗子，此刻如同打了鸡血！
它猛地从徐缺身后窜了出来，浑身的杂毛都炸开了，对着李虎那两个被眼前这电光石火间的惊天逆转彻底吓傻、呆若木鸡的跟班，疯狂地吠叫起来：“汪！
汪汪汪！
看见没！
瞅啥瞅？！
这就是得罪我大哥的下场！
敢偷袭我大哥？
屎都给你打出来再喂你吃下去！
还不快滚！
等着我大哥把你们也阉了吗？！
滚啊！”
它一边狂吠，一边还极其嚣张地用爪子刨着泥水，溅了那两个跟班一身，狗仗人势的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两个跟班此刻魂飞魄散！
他们眼睁睁看着炼气三层的李虎，一个照面就被这半死不活的废物用如此下作、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废掉了！
那凄厉的惨叫犹在耳边！
那架在脖子上的剑寒光闪闪！
还有那条疯狗…这他妈是什么组合？！
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
两人连滚带爬，屁滚尿流，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手脚并用地朝着山涧上方逃去，狼狈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嶙峋的乱石和稀疏的雨幕中。
山涧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李虎压抑的、痛苦的***声，雨水滴落的声音，以及二狗子虚张声势后、明显带着后怕的喘息。
二狗子见敌人跑远，立刻收了凶相，夹着尾巴，凑到徐缺身边，狗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声音也软了下来：“大哥！
威武！
霸气！
天神下凡一锤西！
刚才那一脚‘撩阴夺命腿’，简首惊天地泣鬼神！
让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汪汪！”
徐缺根本没看它。
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维持架剑的姿势和对抗身体的虚弱上。
他缓缓低下头，冰冷的目光落在李虎那张因剧痛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上。
李虎接触到那目光，身体猛地一颤，裆部的剧痛似乎又加重了几分，眼神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哀求。
徐缺咧开嘴，那染血的牙齿在阴郁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森白。
他看着李虎，又瞥了一眼身边正努力摇着尾巴、试图邀功的二狗子，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残酷，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
“很好…”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丝掌控局面的阴冷，“这开局…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虎腰间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又望向山涧上方，青岚宗的方向。
那眼神，如同盯上了猎物的毒蛇。
“接下来…该去收点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