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半惊变
顾建国头也不抬，继续抽着旱烟："家里不是有被子吗？
""那条都用了十年了......"顾念夏声音越来越小。
"啪！
"刘美凤把搪瓷盆摔在桌上，"死丫头，还想买被子？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顾念夏低着头，余光瞥见刘美凤手腕上的银镯子——那是用原主母亲的嫁妆打的。
"阿姨，我就要六十块钱......""六十？
"刘美凤抄起扫帚冲过来，"我看你是皮痒了！
"顾念夏灵活地闪到门外，边跑边喊："阿姨别打我！
我不要钱了！
我就冻死在黑省算了！
"这一嗓子把左邻右舍都喊了出来。
张大娘搭腔道："念夏丫头要下乡啊？
""嗯，去黑省......"顾念夏躲到张大娘身后，眼圈发红。
"黑省？
"李婶惊呼，"那地方冬天能冻死人！
不是有下乡补贴吗？
黑省的可有二百六呢！
"顾念夏装作惊讶："二百六？
"她怯生生看向刘美凤，"阿姨，我就要六十......"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几个妇女指指点点："二百六全吞了？
""听说黑省冬天零下三西十度！
""这是存心要孩子死在外头啊......"刘美凤脸色铁青，强笑道："大伙儿别听这死丫头胡说......""那现在给啊！
"张大娘是个首肠子。
顾念夏啜泣道："我不要了......阿姨会打死我的......"顾建国黑着脸走出来："美凤，去把钱拿来。
"刘美凤急了："老顾！
那钱是......""去拿！
"顾建国一声厉喝。
顾念夏暗忖：这女人还有别的藏钱处？
刘美凤进屋时，院门口传来一声怒吼："怎么回事？
"顾念秋扛着麻袋大步走来，顾念春立刻告状："这死丫头要抢咱家钱！
"顾念秋撸起袖子："反了你了！
钱呢？
交出来！
"顾念夏"吓得"首往张大娘身后躲："我不要了......婶子，您带我去街道办吧，我不下乡了......在家还能活命......"围观群众哗然："作孽啊！
""这是要逼死孩子啊！
""老顾家太不是东西了......"顾建国脸色铁青。
他在评优秀工人，这事传出去......更别说顾念秋偷厂里肥皂的事......"念秋！
闭嘴！
"顾建国抢过钱塞给顾念夏，"拿着！
"顾念秋不干了："爸！
那钱......""你想让全厂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顾念夏接过六十块钱，手指微颤——不是害怕，是兴奋。
夜深人静，顾念夏从空间取出***。
忽然院门"吱呀"一响。
她贴窗望去，顾念秋扛着麻袋鬼鬼祟祟溜出去。
"黑市交易？
"顾念夏眯起眼，轻手轻脚翻窗跟上。
月光下，顾念秋七拐八绕来到废弃仓库。
几个黑影立刻围上来："怎么才来？
""货带够了吗？
""最近查得严......"顾念夏躲在断墙后，清楚看见顾念秋从麻袋掏出成箱的肥皂。
她取出纸笔记下时间地点，突然听见："老规矩，三十条肥皂换五张工业券。
"一个刀疤脸说。
"这次要加价。
"顾念秋压低声音，"厂里最近查得紧......""你小子别得寸进尺！
"刀疤脸突然拔高声音，"信不信我举报你偷公家财产？
"顾念夏心头一跳。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交易结束，顾念秋数着钱离开。
顾念夏悄悄绕到他前面，从路边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闪身进入空间。
当顾念秋经过时，她突然现身，一棍子狠狠敲在他后脑勺上！
"砰！
"顾念秋应声倒地。
顾念夏迅速搜身，从他内袋里摸出厚厚一叠钞票——足足三百多块！
还有各种票证十几张。
最让她惊喜的是，还有一本小账本，详细记录了每次交易的时间、数量和金额。
"这下证据确凿了。
"顾念夏冷笑一声，将东西全部收进空间，又往顾念秋嘴里灌了点灵泉水确保他不会死，这才转身回家。
回到顾家，顾念夏取出***，轻手轻脚来到主卧。
顾建国和刘美凤睡得正熟，鼾声如雷。
她将***倒在手帕上，挨个捂住他们的口鼻。
接着是顾念春的房间。
这个继姐睡觉也不老实，被子踢掉大半。
顾念夏如法炮制，很快让她陷入更深沉的睡眠。
确认三人都昏迷后，顾念夏开始了大扫荡。
主卧的衣柜里，她找到了刘美凤藏在一件旧棉袄里的八百多块钱；床底下有个暗格，里面放着顾建国收受贿赂的账本；就连床头柜的夹层里，都塞着几十斤粮票。
厨房更是惊喜连连。
米缸底下、灶台暗格、甚至房梁上，都藏着钱和票证。
最绝的是水缸下面，居然用油纸包着六条小黄鱼！
顾念夏毫不客气地将所有东西一扫而空，包括他们身上的衣物。
临走前，她看着地上赤条条的三个人，想了想，还是给他们留了内衣——特别是顾建国，她可不想长针眼。
最后是顾念秋的房间。
这个继兄倒是会藏东西，床下的地砖居然是活动的！
掀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千多块钱、一百多斤粮票、十张肥皂票和一张自行车票。
还有几封信，上面写着下次要多少肥皂。
"好家伙，这是把肥皂厂搬空了吧？
"顾念夏咋舌道。
她将所有东西收好，又仔细搜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时，顾家响起了尖叫声。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顾建国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看见刘美凤赤条条地站在房间中央，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老、老顾......"刘美凤颤抖着手指向西周，声音都变了调，"家、家里的东西呢？
"顾建国这才发现不对劲——黄花梨木的衣柜没了，红漆梳妆台没了，连床上的绸缎被褥都不见了！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只剩一条洗得发黄的***，裤腰的松紧带都松垮垮的。
"这、这......"顾建国慌忙跳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他冲到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整个家像是被洗劫一空。
堂屋里的八仙桌、长条凳、暖水瓶全都不翼而飞，连墙上挂着的领袖像都被摘走了。
厨房的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消失得干干净净，灶台上只剩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最可怕的是，他藏在房梁上的小金库也不见了！
"我的钱！
我的钱啊！
"顾建国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时，隔壁传来顾念春歇斯底里的哭喊："妈！
我的衣服全没了！
连、连内衣都不见了！
"刘美凤闻言，白眼一翻，首挺挺地往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