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第一天，我的新同事就华丽丽地迟到了。还故意穿了件夜店风吊带裙，
外面套了件logo大到能辟邪的香奶奶外套。结果，
我们整个新人小组被罚重做团队破冰项目，在会议室里耗到晚上八点。
事后她居然还对着镜子拨弄头发，一脸理所当然。“哼，这个项目主管，
摆明了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1、我，宋愿年，世界五百强润景集团新招的管培生。我哥，
宋清时，润景集团市场部总监。入职第一天，我哥怕我露怯，特地从他那层跑下来，
假装偶遇，给我撑腰。就在他假惺惺地要拍我肩膀，说句“小姑娘好好干”的时候，
一个身影从旁边斜刺里冲了出来。“嘭”的一声，不是撞飞了我的行李，
是直接撞在了我哥身上。力道之大，我哥一个一米八六的男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才勉强稳住。他手里那杯刚买的冰美式，壮烈牺牲，咖啡渍在他浅灰色的衬衫上，
晕开一幅壮观的山水画。紧接着，那个肇事者，
顺手就把自己那只粉色、镶满水钻、闪到人眼瞎的手包，往我哥怀里塞。我哥，彻底懵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污渍，又看看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大脑估计直接宕机。
“不是……这位小姐，你谁啊？”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一团火从胃里烧到天灵盖。
早听说润景集团人多，什么鸟都有，没想到第一天就给我开这么大的眼。这位姐，叫李圆圆，
我们同批的管培生。此刻，她正用一种看乡下穷亲戚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和我哥。
今天是新人报道，大家穿的都是商务休闲，主打一个得体。我，
一件真丝白衬衫配卡其色阔腿裤，舒适低调。我哥，衬衫西裤，精英标配。李圆圆呢？
一件紧到能勒死自己的包臀短裙，外面套着那件在空调房里都嫌热的香奶奶外套。
三十多度的天气，她从地铁站走到公司，脑门上的汗珠比她包上的水钻还大。脸上那妆，
糊得像个调色盘，颜色丰富多彩，就是看不出人样。就这样，她也不肯把那件外套脱下来，
好像那是焊在她身上的金钟罩铁布衫。“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牌啊土包子？”她开了口，
那声音，又尖又细，像用指甲划玻璃。“我进公司前就打听过了，这批管培生主管，
”她一字一顿，眼神轻蔑地在我哥身上扫了一圈，“也就这个男的长得还行，
虽然穿得人模狗样的，但至少没穿HR发的那个丑死的蓝牌牌。
”她大概把我哥当成了负责我们这批新人的主管。“我告诉你们，本小姐这包里，
装的都是我的身家性命，要不是今天抬举你们，你们这辈子都没机会离爱马仕这么近。
”“也就是本小姐心善，给你个机会，”她下巴一扬，对着我哥颐指气使，
“还不快点带我去我的工位？”说完，
她摆弄了一下自己被汗水打湿、已经结成一绺一绺的卷发，最后送给我一个惊天动地的白眼。
我真的，被她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有点怀疑人生。“天哪，哥，这就是润景集团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英聚集地吗？”我凑到我哥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哀嚎。
我前半生二十多年，活得还是太顺了，见的妖魔鬼怪太少了。我哥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把被李圆圆污染的空气全都吐出去。他脸上挤出一个标准的、公事公办的微笑，
那种我见了他无数次、用来对付难缠客户的笑。“这位……大姐，”我哥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穿透力极强，“有没有一种可能，没戴蓝色牌牌的，不是你的主管，而是你的总监呢？
”李圆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动画。她那双瞪大的眼睛里，
先是震惊，然后是羞恼，最后化为一股怨毒，直直射向我。估计在她那简单的脑回路里，
我是让她出丑的罪魁祸首。她像是要上来推我。我哥不动声色地把我往身后一揽，
他那宽肩窄腰的身材，像一堵墙，稳稳地挡在我面前。李圆圆看了看我哥，
又看了看他胸前那块深色的咖啡渍，到底是没敢再往前一步。我哥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
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写满“莫挨老子”的背影。“土包子狐媚子，刚来公司就勾搭领导。
”李圆圆在背后，用她那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整个大厅都能听见的音量嘟囔。我听见了，
但我没理她。跟这种脑子被门夹过的核桃讲道理，纯属浪费口水。论不要脸，
我拍马也赶不上她。只要她没动手，公司的规章制度也拿她没办法。所以，最优解就是，
当她是个屁，放了就得了。见我们不理她，她大概觉得自讨没趣，只能自己去找HR报道。
但因为她刚才那番“高论”声音太大，周围的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珍稀物种。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2、我哥把我领到我的工位，一个靠窗的位置，视野不错。
他没多待，只是低声嘱咐我几句“有事打电话”“别怕事也别惹事”，
就回他自己的办公室了。等我收拾好东西，泡了杯茶，准备熟悉一下公司系统时，
李圆圆正坐在不远处的茶水间，跟另一个新同事聊得热火朝天。那个同事我有点印象，
叫王清，长得挺清秀的一个女孩。“这个包啊，也没多贵，也就我男朋友一顿饭钱吧。
”李圆圆女士，正把她那个水钻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像个准备过冬的仓鼠。
一个卡包，一个口红，一个气垫……每一样都带着巨大的、闪瞎眼的logo。“啊，圆圆，
你这个卡包不是全球限量的吗？我听说国内专柜根本买不到！”王清捧着脸，满眼都是星星，
那羡慕的表情，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李圆圆听到王清的惊叹，下巴抬得更高了，
脖子伸得像只骄傲的鹅。“这个啊，是我男朋友去欧洲出差的时候，顺手给我带回来的。
”“哇塞，圆圆，你男朋友也太厉害了吧！肯定是个大老板！”“也就一般般吧，
”李圆圆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但嘴角的得意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就是在法国那边，
有个小小的葡萄酒庄园。等国庆放假，他就要带我去那里度假了。”我推开茶水间的门，
准备接点热水。李圆圆看见是我，那张笑脸“唰”地一下就拉了下来，白眼翻得比谁都快。
我也在心里骂了句晦气。看来以后的公司生活，是平静不了一点儿了。
王清看到李圆圆对我的态度，立刻心领神会，刚刚还对我点头微笑的脸，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直接无视了我。很好，这么快就学会了站队。只有角落里一个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女孩，
抬起头，主动跟我打了声招呼。“嗨，我叫陆瑶瑶。”她声音不大，但很清脆，
像夏天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你好，我叫宋愿年。”我冲她笑了笑。打完招呼，
陆瑶瑶就又缩回了手机屏幕后面，但在缩回去之前，她冷冷地瞟了一眼李圆圆和王清。
那眼神，像在看两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副懒得理她们的模样。很好，这个部门里，
至少还有一个正常人。李圆圆冷笑一声，继续摆弄她那些“宝贝”。“哼，有些人啊，
就算是进了润景集团，也还是改不了一身的穷酸味儿。”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款式简单，
但面料和剪裁都无可挑剔的私人定制。我该做什么反应？算了，早就该知道她眼神儿不好，
可能还有点色盲。跟她计较，拉低我的档次。李圆圆估计对早上在大厅丢脸的事耿耿于怀。
每说三句话，得有两句半是在阴阳我。我前半生的人生阅历里，实在没人教过我，
遇到这种脑袋被驴踢过的奇葩该怎么处理。所以我选择冷处理，一声不吭地接我的水。
结果李圆圆女士，可能以为我怕了她，说得越来越起劲儿。王清在一边，
尽职尽责地给她当捧哏，还不忘帮她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重新塞回包里。“你是没长嘴吗？
还是嘴巴租出去了没收回来？一直叭叭叭个没完，那破锣嗓子能不能闭上安静会儿？
”陆瑶瑶实在受不了了。她“啪”地一下把手机拍在桌上，拉开椅子站起来，火力全开，
直接把李圆圆训得一愣一愣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圆圆！”李圆圆被震得没敢回嘴，
她旁边的王清倒先急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圆圆？”陆瑶瑶嗤笑一声，
上下打量着王清，“叫得还挺亲热。怎么，想在新世纪体验一把当丫鬟的感觉？
人家给你开工资了吗？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当老奴，可别忘了问人家要狗腿费。
”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瑶瑶这张嘴，也太帅了吧！“你也闭嘴！
”陆瑶瑶转头，炮火瞬间对准我。“不知道自己长嘴是干嘛的？被人指着鼻子阴阳成这样，
还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吭。既然不爱吭声，那就干脆别吭了。”无差别攻击。
弹无虚发。瑶瑶说完，抓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整个茶水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我和李圆圆、王清，三个人，面面相觑。尴尬的空气，几乎凝固。直到王清，
犹犹豫豫地，真的打开了自己的微信收款码。“圆圆……我帮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你看……”那意思，不言而喻。我亲眼看着李圆圆的表情，从僵硬，到扭曲，再到铁青。
她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最后，极其不情愿地给王清扫了三块钱。三块。
人民币。我差点憋不住，当场笑出猪叫。我的天。舔了半天，勤勤恳恳地收拾了半天，
最后就换来三块钱的“狗腿费”。这……也太心酸了吧。王清显然也被这三块钱给震惊到了，
举着手机，愣在原地。李圆圆又开始她那标志性的动作——拨弄她那几绺可怜的卷发。
她脸色极不自然地解释：“哎呀，我前段时间在欧洲买东西买太多了，银行卡被限额了。
微信里也没放什么钱。这样，等过两天，我让我男朋友请你吃法餐，米其林三星的那种。
”“我就说圆圆你怎么会这么小气呢！原来是这样！”王清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那速度，
比川剧变脸还快，“那我可等着大少爷和圆圆你请我吃大餐了！圆圆你真是人美心善！
”嗯……我收回刚才的话。或许，王清才是那个真正的高手？三块钱，
换一个米其林三星的饼。这买卖，划算。3、入职第二天，就是为期一周的新人培训。
培训服前一天晚上就发了，统一的白T恤和深蓝色运动裤。第二天一早，
我和瑶瑶准时到了指定的培训室。结果，等到负责培训的项目主管都来点名了，
李圆圆和王清还没到。我们所有人，只能坐在原位，大眼瞪小眼地等她们。主管说了，
我们是一个团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只想说，那两个迟到的，
待会儿能不能把我们浪费的时间，用她们的加班补回来？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快把培训手册翻烂了的时候，王清和李圆圆，终于姗姗来迟。王清还好，
虽然迟到了，但至少穿着统一的培训服。而李圆圆……我真的，
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我眼睛看到的东西。她脚上，
穿了一双黑色的、目测至少十厘米的细高跟。下半身，换了条紧身牛仔短裤，
短到几乎能看见臀线的那种。上半身，依旧是昨天那件骚包的小吊带，外面，
也依旧是那件神圣不可侵犯的香奶奶外套。至于帽子……呵，她戴了顶黑色的贝雷帽，
斜斜地扣在脑袋上。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整个培训室里，
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坐了一早上没犯困，看到李圆圆这一身，我们所有人都精神了。
昨天HR小姐姐就三令五申，培训期间，必须穿统一服装，方便进行团队活动。李圆圆女士，
很明显，想用她的特立独行，闪瞎我们所有人的眼。她成功了。
4、“你是我们这个培训组的？”问话的是项目主管，
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就很干练的男人。此刻，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排苍蝇。
李圆圆好像完全没看出来主管在生气，她仰着她那高傲的头颅，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旁边的王清，大概是感觉到了情况不妙，安安静静地缩到队伍后面，没敢说话。
主管明显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新人，她愣了两秒，让王清先归队。然后，她的目光，
像两把手术刀，落在了李圆圆身上。“你的培训服呢？”主管的语气，
严厉得像十二月的寒风。李圆圆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主管好像真的在生气。
她那双大眼睛里，立刻就蓄满了水汽，声音也瞬间夹了起来，嗲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主管……你已经成功引起人家的注意了啦，说话能不能小声点？”她娇滴滴地伸出手，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你都吓到人家了啦。”这一下，不止是主管，我们所有在场的同事，
全都愣住了。隔壁组正在讨论项目的，都纷纷停下来，往我们这边看。
察觉到自己成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李圆圆女士更得意了。她像个身上长了跳蚤的猴子，
浑身不自在。一会儿摸摸自己那几绺卷发，一会儿又整理整理自己的外套。
还特地把自己那条被衣服挡住的、logo硕大的项链，从领口里掏了出来，在胸前晃了晃。
“那些培训服那么丑，料子还那么差，都把人家的皮肤磨破了。主管你看嘛……”说着说着，
李圆圆还真就准备脱她那件神圣的香奶奶外套，给我们展示她“娇嫩”的皮肤。
主管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厉声喝道：“站好！不准乱动！”“我靠，
她是在对主管发骚吗？”“没看错吧，入职第二天就这么放得开？
这是什么新型职场生存法则？”我旁边的同事，一脸震惊地发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你眼里还有没有公司纪律？还有没有团队精神？都是成年人了，
难道听不懂最基本的规则吗？”“培训期间，所有人，必须穿统一服装，
不准佩戴任何与工作无关的饰品，不准化浓妆，不准披头散发！这里面，你哪个字不认识？
还是你的理解能力，跟正常人有偏差？”主管被气得不轻，直接开启了机关枪模式，
对着李圆圆一通疯狂输出。我们其他同事，一边假装严肃，一边偷偷看戏，
顺便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瑶瑶站在我旁边，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跟她一个组，
突然感觉好丢人啊。”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现在才感觉吗？
”瑶瑶幽幽地回了我一句。不光是我们，旁边几个组的人，也都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李圆圆女士，已经成功在新人培训的第一天，就闻名整个润景集团了。
李圆圆被当众这么质问，脸上估计也挂不住了。她直接就跟主管呛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是成年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又不是我们部门的总监！
你进润景集团几年了？你做过几个S级项目啊你？”好家伙。这一番话，
成功地把周围所有主管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最后，连负责整个管培生项目的HR总监，
都被惊动了。眼看事情要闹大，李圆圆立刻就怂了。她瞬间收起了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跟主管和HR总监道歉。表示下午就回去把衣服换好，
以后一定好好遵守公司纪律，听从主管指示。但，依旧避免不了，我们整个小组，
因为她一个人，被罚重新进行上午的团队协作项目。这意味着，我们今天，都得加班。
5.李圆圆大概也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不想第一天就把同组的人全都得罪光。
等到下午茶休息时间，她主动提出，要请全组的人喝饮料。“你们也不用太感谢我，
”她站在茶水间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毕竟对我来说，
请你们这些人喝个饮料，完全不算什么。以后呢，大家在项目里，好好听我指挥就行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工位下面，拎出了一个巨大的塑料袋。然后，把给大家买的“饮料”，
拿了出来。——常温的，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我手贱，拿过一瓶，看了一眼生产日期。
好家伙。过期三个月了。“都过来拿啊，排好队，一个个来。
难道还要本小姐亲手递到你们手里吗？”李圆圆女士，用她那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
指点江山。这一下，连瑶瑶都无语了，只是冷笑了一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手机。
大家估计都觉得她脑子有病，压根就没人想搭理她。只有王清，默默地走过去，拿了一瓶，
还狗腿地说了句：“谢谢圆圆，圆圆你真好。”然后，她又说：“没事儿，她们不喝，
就留着给咱们喝吧，省得浪费。”李圆圆估计也觉得王清说得对。她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和瑶瑶。“喂，那个叫什么年的，本小姐赏你水喝，没听见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写满“快来跪舔我”的脸。我之前觉得她脑子有病，
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结果她还真以为我好欺负？“你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发癫。
这里是润景集团，不是你的私人会所，收起你那套大小姐的做派。”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你说什么呢你？你这个狐狸精！入职第一天就在公司大厅跟男人搂搂抱抱，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好心好意不计前嫌请你喝水，你还敢骂我？
”李圆圆被我一句话点燃了，推开挡在我们中间的同事，直接冲到了我面前。
她那涂着血红色蔻丹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我“啪”的一声，挥开了她的手。
“既然你非要提早上的事，那行，我们就算算账。”我站起身，身高上比她高了小半个头，
气势上，瞬间压倒了她。“第一，你撞到我哥，把他新买的衬衫弄脏了，干洗费，你赔。
”“第二，你那个破包，差点砸到我哥的脸，
我哥说他被你这种强行往男人身上扑的女人吓到了，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惊吓，精神损失费，
你也得赔。”李圆圆听到我要让她赔钱，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跳了两步。
“你往后退什么？”我步步紧逼，“千金大小姐不是出门都随身带着几十万零花钱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