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好饭外卖袋勒得手指发紧，袋底渗着点麻辣烫的红油——刚从小区门口的外卖柜抢出来的，雨太大，骑手把餐往柜里一塞就骑着电动车窜没影了，他举着伞跑这几步，后背己经湿了大半。
“算了，回去吹空调吃麻辣烫，值了。”
他低头瞅了眼遥遥领先手机，晚上七点十二分，正好赶在加班回来的室友前占着客厅沙发。
手指刚要划开屏幕锁，眼角余光里突然闯进来道刺眼的白光。
是车灯。
一辆某想速度快得离谱，像是失控的钢铁巨兽，雨刷器在玻璃上刮出残影，喇叭声被暴雨吞得只剩半截，尖锐又闷沉。
清玄脑子里“嗡”的一声，还没来得及把“***”说出口，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掀了起来。
不是疼，是失重。
外卖袋脱手飞出去，麻辣烫的汤洒了半道抛物线，冰可乐罐在地上滚了几圈，泡沫混着雨水漫开。
他的后背撞在什么硬东西上，骨头像是要散架，可视线却突然变了——眼前的暴雨、路灯、逃窜的行人和那辆还在滑行的卡车，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扭曲，最后缩成一团模糊的光斑。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流光。
紫的、金的、银的，像被揉碎的星子，在他周围飞窜。
他感觉自己在往下掉，又像是在往上飘，分不清上下左右，耳边没了雨声和喇叭声，只有“呼呼”的风，刮得脸颊发麻。
这场景他在科幻片里见过——时空隧道？
“撞……撞出幻觉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还能蜷起来，就是指尖泛着麻，“还是首接给撞碎了，这是濒死体验？”
刚琢磨着要不要闭眼等“下辈子”，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叮——”清玄猛地一愣。
这声儿……怎么那么像手游里的系统提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机械音又响了，这次带着点公式化的顿挫：“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剧烈波动，符合‘随机穿越触发条件’……正在绑定临时穿越系统……绑定成功。”
“恭喜宿主清玄，获得‘万界随机穿越资格’×1！”
清玄彻底懵了。
他悬在流光里，看着周围飞窜的星子都慢了半分，像是在配合这声音。
穿越？
系统？
他昨天刚吐槽完小说里“被车撞就穿越”的老梗，今天就轮自己头上了？
还是“随机”的？
“别……别随机啊！”
他下意识张嘴喊，声音却被风吞了，“我选！
我选现代都市！
哪怕古代也行啊！”
脑子里的机械音压根没理他，自顾自播报：“穿越目的地随机抽取中……抽取池生成：修真界、魔法大陆、星际联盟、废土世界、鸿蒙……”清玄的心跟着“抽取池”几个字提了起来。
修真界还行，废土也能苟，可“鸿蒙”那俩字跳出来时，他瞳孔都缩了——那不是开天辟地前的玩意儿吗？
跟***搭边的地方！
去那儿能活？
“别抽鸿蒙！
求你了系统大哥！”
他在心里疯狂祈祷，眼睛盯着那些流光，总觉得哪道光都像“死亡通知书”。
机械音顿了顿，像是在加载结果。
半秒后，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抽取完毕。”
“穿越目的地锁定：鸿蒙。”
“警告：该区域为‘超S级危险区域’，当前存活概率低于0.01%，是否确认穿越？”
“确认倒计时：3……2……我不确认！！”
清玄的喊声差点把自己嗓子喊破，可脑子里的倒计时根本不停，“1……穿越启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流光突然加速，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往一个点聚。
清玄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狠狠攥住，眼前的紫金色星子变成了一道道锐刺，扎得他眼睛发酸。
他最后看到的，是远处那团还没完全消失的、属于“现实世界”的光斑里，滚在地上的冰可乐罐还在冒最后几个泡。
“操……我麻辣烫还没吃呢……”这是他彻底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