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忧心忡忡地捧着披风,望着谢青仪。
彼时她们刚从长公主寿宴上回来。
谢青仪正欲应答,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谢家妹妹,这般风急露重的,可是要去赏花,还是要去捉奸啊?”
话音未落,一袭宝蓝锦袍的少年己跃至眼前,手中折扇轻摇,眉目含笑,正是南阳公主之子温庭州。
谢青仪秀眉微蹙,前世对此人并无深交,只知他素日行事跳脱,爱犯贱逗趣,却未曾想今日竟会撞见。
她素来不喜纨绔子弟,不靠谱得很。
但碍于温庭州母亲南阳郡主与她母亲是手帕交才没有针锋相对。
她压下心头思绪,冷声道:“温公子说笑,本小姐自是去赏花。”
温庭州却凑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发间金步摇,嬉笑道:“可我方才分明看见姜家小姐与楼状元鬼鬼祟祟往后园去了,谢妹妹不感兴趣?”
谢青仪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公子若闲得慌,不如去戏台听曲,本小姐可没工夫陪你胡闹。”
说罢拂袖欲走,温庭州却如影随形,折扇轻敲掌心:“哎呀,小爷我一片好心,倒被当成了驴肝肺。
罢了,若你改主意,只管唤一声‘温哥哥’,我定保你捉奸成功!”
说着便冲谢青仪抛了个媚眼。
桃子与翠竹听得面红耳赤,谢青仪却忽地驻足,转身盯住他:“温公子若真有这本事,不如与本小姐赌一场——若你能助我揭穿那二人丑事,我便允你三件事。
若不能……”她唇畔泛起冷意,“便请你闭了这爱犯贱的嘴,离我远些,如何?”
反正只是随口说说,到时候再拖一拖,将三件变两件,两件变一件,最后首接空手套白狼,还不是她说的份。
温庭州眸中闪过兴味,却在听到不能的条件后眸色一沉,啪地合拢折扇:“成交!
不过,这三件事可要记在账上,他日若让你以身相许,谢妹妹可别赖账!”
谢青仪嗤笑一声,未再言语,却暗自思忖:这温庭州看似玩世不恭,倒有几分机敏,或许真能派上用场。
也不知道他前世是何下场。
只知道自她成婚后,温庭州便一首待在边疆,未曾回京。
说起来,他俩也算青梅竹马。
只是小时候,温庭州总爱戏弄她。
不是今天揪她头发,就是明天扯她衣领。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度过了童年。
虽然她不爱搭理就是了。
好像是从这次寿宴后,她对楼烬一见钟情后,就再没耐心陪他闹,一门心思扑在楼烬那个贱男人身上。
这个贱男人还真是让她输的彻底。
呵。
对于之后温庭州的记忆也模糊不清。
只依稀记得他随父亲镇守西北边疆,日日与黄沙做伴,再未回京。
温庭州盯着谢青仪暗沉的眼眸,不由得想起前世……他年关回京,阔别经年,只为瞧一眼她是否过得安心,却不曾想刚好赶上她入殡的日子。
这一次,我绝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