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夜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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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后的第七个夜晚,护城河边的萤火虫开始出没。

靖明川坐在黑虎泉的石栏上,双脚悬空晃荡。

泉水在月色下泛着银光,像流动的丝绸。

他数着第三十七只萤火虫飞过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找了六个泉眼才找到你。

"赵临夏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喘息。

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过澡。

月光下,她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身上飘来茉莉香波的味道,混着某种靖明川说不清的、像是晒过太阳的旧书气息。

靖明川差点从石栏上滑下去——这可比上周体育课跳马时摔个狗啃泥要丢人多了。

他慌忙往旁边挪了挪,石栏上的青苔在他裤子上留下一个可疑的湿印子,形状像只歪嘴笑的青蛙。

赵临夏想把那天的那枚硬币还给靖明川,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硬币。

靖明川正慌忙地擦着身边的位置,没有注意她的动作,却听见"叮"的一声——那枚硬币从她指间滑落,在石板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卡进了砖缝里。

两人同时蹲下身去捡,额头又一次相撞。

这次比白天那次撞得更重。

嘶——"赵临夏捂着额头蹲在那里,疼得眼泪汪汪,"你脑袋是铁做的吗?

"不,是钛合金。

"靖明川下意识接话,然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靖明川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却不小心带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扑克牌,五十西张牌像蝴蝶一样散落在石板路上。

"你随身带扑克牌?

"赵临夏破涕为笑,伸手接住一张飘落的黑桃A,“是会变魔术吗?”

"是…是花切。

"靖明川结结巴巴地说,耳根发烫。

他蹲下身开始捡牌,却看见赵临夏己经利落地将散落的牌收拢成一叠,手指灵活地洗着牌,动作比他还要熟练。

"我爸爸曾经是桥牌协会的。

"她笑着解释,将洗好的牌递还给他,"要不要玩个游戏?

你变魔术,我猜硬币的正反面。

"说着就把那天明川送给她的那枚硬币递到了靖明川的手里。

那个夏夜,他们玩了二十七局。

靖明川变了他会的所有魔术,从简单的"找牌"到复杂的"西A***"。

赵临夏则用那枚硬币猜正反,猜对了就让靖明川讲一个关于济南的故事,——他现编的"大明湖底住着个爱踢足球的龙王"让赵临夏笑得首拍石板;猜错了就轮到她讲南京的故事,她说中山陵的梧桐会在半夜偷偷搬家,所以游客永远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棵。

当第二十八只萤火虫飞过时,赵临夏忽然说:"我后天就要去南京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靖明川正在表演"硬币消失"的魔术,手指僵在了半空。

月光下,他看见自己手中的那枚硬币静静地立在手指缝中,阿尔忒弥斯的侧脸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女神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嘲讽他的笨拙。

"再变一个吧,"她说,"最后一个。

"靖明川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蓝色丝带——那是那天从她马尾辫上掉落的。

他将丝带和硬币放在一起,做了个复杂的手势,再摊开手时,丝带己经系在了硬币上,打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

赵临夏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今晚她第一次没看穿他的魔术。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系着丝带的硬币,月光下,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是给眼睛镶了圈银边。

靖明川突然很想知道,南京的月亮是不是也能把她的睫毛照得这么好看。

"我会好好保管的。

"她轻声说,将硬币贴在了心口的位置。

远处传来赵临夏父亲的呼唤声。

她站起身,裙摆扫过石板路上的扑克牌。

临走时,她突然转身:"写信给我吧,每周三。

南京外国语学校高一(7)班。

"靖明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柳树丛中。

泉水叮咚,像是时间的脚步声。

他弯腰捡起地上最后一张牌——红心Q,不知何时被赵临夏用口红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嘴角上扬的弧度,和赵临夏刚才笑起来时一模一样……泉水好似带上使命的钟,催促着时间快点流淌,当靖明川把扑克牌收进铁盒时,发现少了张黑桃A——准是被某个"前桥牌协会会长的女儿"顺手牵羊了。

这个线索让他莫名高兴起来,就像解出了一道所有人都说超纲的数学题。

回家的路上,第三十九只萤火虫落在他肩头,亮了三下,又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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