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再婚后,我多了个继母和继弟。十几年来,我们维持着一种堪称模范重组家庭
的客气与疏离。继弟要结婚,女方要求必须有婚房。
继母把算盘打到了我妈留给我的陪嫁房上。饭桌上,她当着我爸的面,
慈爱地对我说:小晚,你那套房空着也是浪费,先拿给你弟结婚用。都是一家人,
别算那么清。我拒绝后,老公沈哲在我俩的卧室里,拆下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内存卡里,
是满满当当、对准我们床铺的***视角。1.小晚啊,你看你弟弟,都**十了,
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人家姑娘说了,没房子就不结婚。饭桌上,
继母刘芳第N次旧事重提,一脸的褶子笑得像朵勉强开放的菊花。我慢条斯理地喝着汤,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身边的老公沈哲给我夹了一筷子排骨,低声说:多吃点,
今天这排骨炖得不错,就是有点咸,看来是有人盐放多了,也可能是闲事管多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一桌子人听见。我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不愧是互联网大厂的程序员,怼人都是带着内涵的。刘芳的脸果然僵了一下,
但她战斗力超强,立刻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和蔼可亲的假笑:沈哲说笑了。
我这不是替小浩着急嘛。小晚,你那套房子,不是一直空着吗?地段又好,给你弟弟当婚房,
多气派。倩倩我继弟女友家里看了,肯定高兴。我放下汤碗,用餐巾擦了擦嘴。
今天我穿了条正红色的修身连衣裙,勾勒得身段玲珑有致。来之前特意卷了头发,
涂上正宫红的口红,气场全开。我知道今天这是场鸿门宴,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我看向我爸,那个在我妈去世不到一年就把这个女人娶进门的男人。他正埋头扒饭,
假装自己是空气。我心里冷笑一声,把目光转回刘芳身上:阿姨,您可能没搞清楚,
那套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属于我的婚前个人财产。
我知道,我知道。刘芳连连点头,语气更加慈爱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你弟弟就是我儿子,那不也跟你亲弟弟一样?姐姐帮弟弟,天经地义。哦?
我挑了挑眉,天经地义到要把我的房子过户给他?哎呀,说什么过户不过户的,
多伤感情。刘芳摆摆手,就是借给他住,让他把婚结了。你放心,等你以后需要用钱了,
妈肯定让小浩还你。坐她旁边的继弟林浩,一个二十八岁还在家啃老的巨婴,
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开口:姐,我妈说得对。你都嫁给沈哥了,
住那么好的大平层,那小房子留着干嘛?发霉吗?给我结婚怎么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
我看着他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真是气笑了。唯一的弟弟?我妈可就生了我一个。你,
顶多算个便宜弟弟。你!林浩被我噎得满脸通红。小晚,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
刘芳立刻护犊子,拉高了声调,没大没小的!我们小浩哪里说错了?
你那房子空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我老公沈哲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我反手安抚地拍了拍他。这点小场面,还用不着他出马。
我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当着他们的面开始算:阿姨,咱们今天就算笔账。
那套房子在市中心,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至少值八百万。两室一厅,精装修,
每个月租金能到一万二。您张嘴就『借』,打算什么时候还呢?十年?二十年?
还是等我老了,您儿子再把一套住了几十年的老破小还给我?我顿了顿,
嘴角的笑意更冷了:还有,这种大额财产赠与,是需要去公证处公证的。要不,
您抽空去咨询一下律师,看看您这个『借』,在法律上站不站得住脚?
刘芳被我一通专业术语砸蒙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林浩更是像个傻子,张着嘴,
估计连公证处是干嘛的都不知道。够了!一直沉默的我爸,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
林晚!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阿姨也是为了小浩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一家人,
非要算得那么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图你那套房子?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爸,你们是不是图我的房子,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说完,我站起身,
挽住沈哲的胳膊:我们吃饱了,你们慢用。反了!真是反了!我爸在后面气得跳脚。
刘芳的哭天抢地声也适时响了起来:老林啊!你看看你这女儿!我这后妈真是没法当了啊!
呜呜呜,我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她就这么戳我的心窝子啊……沈哲护着我走出家门,
坐进车里,他才长长舒了口气。这演技,不去横店当群演真是屈才了。
不去演那种后宫里两集就下线的恶毒妃子,都对不起她这天赋。我听着沈哲的心声,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什么?他发动车子,关切地问,没气着吧?我摇摇头:没,
就是觉得,我这继母不去演话剧,真是中国话剧界的一大损失。沈哲也笑了,
一脚油门踩下去:放心,以后这种糟心饭局,咱不去了。谁爱去谁去。回家的路上,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我知道,刘芳和林浩,
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甘休。这,才只是个开始。2.果不其然,第二天,
我就接到了我大姑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林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刘阿姨都给我打电话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不就是一套房子吗?你弟弟结婚是大事,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听着电话那头我大姑义愤填膺的声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位大姑,
是我爸的亲姐姐。当年我爸要娶刘芳,她就是最积极的拥护者,说我爸一个人带着我太辛苦,
需要个女人来照顾。现在,她又成了刘芳的传声筒。大姑,那是我妈留给我的房子。
我耐着性子解释。你妈留给你的,那不也是林家的?你弟弟姓不姓林?给他用用怎么了?
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小?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不要跟傻子一般见识。大姑,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那你把你家儿子那套婚房给你侄子结婚用,怎么样?反正你们家也有两套房,空着也是浪费。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过了几秒,我大姑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那怎么能一样!
我那是给我儿子准备的!你……你真是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说完,她啪
地一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只觉得一阵无力。这就是我的亲人。在他们眼里,
我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所有东西都该是娘家的,都该为那个所谓的弟弟让路。
晚上沈哲回来,看到我情绪不高,一问才知道这事。他听完,直接气笑了。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这道德绑架的水平,堪称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她怎么不把自己捐了,
为国家做贡献呢?听着他内心精准的吐槽,我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别理他们。
沈哲把我揽进怀里,一群拎不清的奇葩。以后再有这种电话,直接挂了,或者让我来接。
我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天,各种亲戚的电话轮番轰炸,内容大同小异,
无非是劝我要大度、懂事、顾全大局。我按照沈哲说的,一概不理。
他们见电话攻势没用,居然直接找到了我的公司。那天我正在开会,
前台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进来说:林总,您……您家亲戚来了,在楼下大厅,说要见您。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等我赶到楼下大厅,看到眼前的景象,
血压瞬间就上来了。刘芳和我那大姑,一左一右,坐在我们公司大厅的沙发上,
正跟我们前台哭诉我的不孝事迹。旁边还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同事。我这后妈当得,
真是掏心掏肺啊!她倒好,为了套房子,连家都不要了……刘芳拿着手绢,
边擦不存在的眼泪边嚎。就是啊,我们林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自私自利,
连亲弟弟都不管……我大姑在一旁添油加醋。两人一唱一和,
活像两只在菜市场骂街的泼妇。公司的前台和保安都一脸为难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我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去。哟,
今天是什么风,把二位吹到我这小庙来了?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怎么,
家族批斗大会开到我公司来了?我的出现,让她们的哭嚎声停顿了一下。刘芳看到我,
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我鼻子就骂:林晚!你这个白眼狼!你还有脸出来!
我今天就把你的丑事都说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冷笑一声:我的丑事?
我有什么丑事?是偷了还是抢了?还是像某些人一样,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破脑袋也得不到,就跑来撒泼打滚?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周围看热闹的同事们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刘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刘芳,我警告你,
这里是我的公司,不是你家炕头。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影响我们公司正常运营,
信不信我直接报警,告你寻衅滋事?刘芳被我的气势镇住了,往后退了一步。
我大姑却不甘示弱,跳出来说:你敢!我们是你的长辈!你报警抓我们,你这是大逆不道!
长辈?我瞥了她一眼,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也配叫长辈?我劝你们现在立刻离开,
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我不再看她们,直接对旁边的保安说:王哥,
麻烦把这两位『女士』请出去。以后但凡是这两张脸,不许踏进我们公司大门一步。
好的,林总。保安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立刻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芳和大姑被保安请了出去,临走前还在骂骂咧咧,说要让我身败名裂。
我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转头对还聚在一起的同事们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都散了吧,回去工作。同事们识趣地散了,但那些探究和八卦的目光,
还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公司传开。回到办公室,
我疲惫地瘫在椅子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晚上,我把公司发生的事告诉了沈哲。
他听完,脸色沉了下来。这帮人,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
老婆,我有个朋友是做安防的。我想……在我们家也装几个摄像头。
我愣了一下:装摄像头?对。沈哲的表情很严肃,他们今天敢去你公司闹,
明天就可能敢来我们家闹。有备无患。而且,我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看着他凝重的神情,我点了点头:好,听你的。我当时只以为,沈哲的担心是出于谨慎。
却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而那个即将被我们发现的秘密,比我想象中要恶心一百倍。
3.沈哲的行动力超强。第二天,他就找来了那位做安防的朋友,在我们的公寓里里外外,
几个关键位置都装上了隐蔽的摄像头。客厅、门口,甚至连阳台都没放过。这样,
就算他们上门来闹,我们也能留下证据。沈哲看着监控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哼,
想跟我玩阴的?我一个写代码的,逻辑和防备心比谁都强。想钻我家的空子,门都没有,
窗户我也给你焊死!我看着他那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傲娇表情,忍不住笑了。有他在,
我确实安心了不少。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出乎意料地平静。刘芳她们没有再来公司闹,
也没有打电话骚扰我。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们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事实证明,
我还是太天真了。她们不是放弃了,而是在憋一个大招。这个周末,我爸突然给我打电话,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小晚啊,这个周六,你和沈哲回家吃个饭吧。
我让你刘阿姨炖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我心里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我爸接着说:你刘阿姨……她知道前几天去你公司闹,是她不对。
她想当面给你道个歉。小晚,给爸个面子,回来吧。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拒绝,
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我跟沈哲商量了一下,他觉得,这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但我们也不能总躲着。去就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哲说。道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八成是又想出了什么新招数,准备打感情牌了。我老婆这么A,
可不能被他们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周六,我们如约回了那个所谓的家。一进门,
刘芳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哎哟,小晚,沈哲,
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坐!她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态度好得判若两人。
林浩也难得地没给我甩脸子,甚至还主动打了招呼:姐,姐夫。饭桌上,
气氛更是和谐得诡异。刘芳不停地给我和沈哲夹菜,我爸也在一旁说些软话,
回忆我小时候的趣事,试图营造一种父慈女孝的温馨氛围。酒过三巡,刘芳终于进入了正题。
她端起酒杯,一脸诚恳地对我说:小晚,之前去你公司闹,是阿姨不对。阿姨给你道歉。
说着,她居然真的站起来,朝我鞠了一躬。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扶她:阿姨,
您这是干什么。应该的,应该的。她顺势坐下,眼圈红了,
阿姨也是被你弟弟的婚事给逼急了,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我爸也帮腔:是啊,
小晚,你阿姨知道错了。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冷笑连连。演,
接着演。果然,铺垫了这么久,刘芳终于图穷匕见了。小晚啊,房子的事,
我们也不逼你了。她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和愁苦,只是可怜你弟弟,倩倩那边催得紧,
说再不买房,就要分手了。你看……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你弟弟,让他付个首付?不多,
就一百万。一百万?还就?我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汤喷出来。她还真是敢开口啊。
我还没说话,沈哲先笑了。他放下筷子,慢悠悠地说:阿姨,您这算盘打得,
我在北京都听见了。从『送』一套八百万的房子,降级到『借』一百万。这叫什么?
消费降级吗?我靠,这脸皮是拿金刚石做的吧?借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来钱还快点。刘芳的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我爸见状,立刻瞪着沈哲:沈哲!
怎么说话呢!然后又转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我说:小晚,就当爸求你了。
你弟弟要是结不成婚,你阿姨得跟我闹死。你就帮帮你弟弟,帮帮爸吧。
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用父女之情来绑架我。这一招,确实比刘芳的撒泼打滚要高明。
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那张写满恳求的脸,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一想到我妈,
想到这些年他们对我的忽视,那点动摇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爸,不是我不帮。一百万,
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跟沈哲也要过日子,我们也有自己的规划。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且,林浩一个成年男人,有手有脚,
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挣?你们从小到大这么惯着他,不是爱他,是害他。我怎么就没挣了!
林浩不服气地嚷嚷,我上班一个月才几千块,怎么买房?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个月几千块,你就不配结婚了吗?沈哲冷冷地怼了回去,我刚毕业的时候,
一个月也才几千块。我和小晚结婚的时候,住的还是租的房子。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奋斗。
指望别人施舍,算什么男人?沈哲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林浩和这一家人的脸上。饭局,再次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我是不是很不孝?我低声问。沈哲腾出一只手,
揉了揉我的头:傻瓜,你做得对。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你一旦退了一步,
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永无宁日。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总觉得不安。
刘芳今天又是道歉又是示弱,最后图穷匕见,被我们怼了回去。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认输?我的预感,在两天后得到了验证。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给沈哲一个惊喜。打开门,却发现玄关的鞋柜上,
多了一双不属于我和沈哲的男士皮鞋。是一双看起来很旧,但擦得很亮的杂牌皮鞋。
我心里一沉,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客厅没人,卧室的门虚掩着。我走到门口,正要推门,
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刘芳的声音。她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鬼鬼祟祟的兴奋。
……放心吧,都搞定了。我趁他们上班,用备用钥匙进来的……对,就在他们卧室,
位置绝了……等拍到点劲爆的,还怕她不乖乖把钱拿出来?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
几乎凝固了。4.我站在卧室门口,浑身发冷。刘芳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捅进了我的耳朵里。备用钥匙……我爸妈当年买这套房子的时候,特意多配了一把备用钥匙,
放在我爸那里,以防万一。我搬过来后,因为信任,也从来没想过要换锁。没想到,
这把代表着亲情和信任的钥匙,居然成了他们用来伤害我的工具。
拍到点劲爆的……还怕她不乖乖把钱拿出来?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瞬间明白了她所谓的搞定了是什么意思。她在我和沈哲的卧室里,装了东西。
再联想到她那句位置绝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冲进去,不能打草惊蛇。我悄无声息地退回到门口,拿出手机,给沈哲发了条信息。
速回,家里有贼。然后,我装作刚回来的样子,把门关得砰一声响,
一边换鞋一边大声说:老公,你回来了吗?卧室里的通话声戛然而止。几秒钟后,
刘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堆起笑容:小晚啊,
你回来了。我……我过来帮你们打扫打扫卫生。打扫卫生?我看着她两手空空,
身上穿着外出的衣服,连个围裙都没系。真是谎话张口就来,脸都不红一下。
我瞥了一眼光洁如新的地板,假装惊讶地说:哟,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
还亲自来帮我们打扫卫生,多不好意思啊。应该的,应该的。看你们年轻人工作忙,
我这个当长辈的,多帮衬点。她一边说,一边不自然地往门口挪。那真是辛苦您了。
我堵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您别急着走啊,我刚买了点水果,您吃了再走。
不了不了,我家里还炖着汤呢。她急于脱身,眼神躲闪。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沈哲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刘芳,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看到了我递给他的眼色。他立刻就明白了。哟,妈来了。沈哲面带微笑,
顺手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咔哒一声,刘芳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沈……沈哲,
我……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得回去了。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别急啊,妈。
沈哲把她请回客厅沙发上坐下,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递给她,您难得来一趟,
多坐会儿。正好,我最近新学了一招,能检测家里的网络安全,顺便帮您看看,
咱家有没有被人装什么不该装的东西。沈哲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我看到,刘芳端着水杯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小样儿,
跟我玩这套?也不打听打听你女婿我是干嘛的。在我面前玩针孔摄像头,
这不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沈哲的内心戏还是那么足,
但我现在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的目光,落在他电脑屏幕上那些飞速滚动的代码上。
几分钟后,沈哲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看向我,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刘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