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男友和继妹的联手算计之下。更离谱的是,我没上天堂,没下地狱,
而是重生在了捅死我的那件凶器上——一根价值百万,通体由黑曜石打造,
被我男友美其名曰玄铁降魔杵的……嗯,你懂的。现在,我正躺在警局的证物袋里,
听着那对狗男女颠倒黑白。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1我叫苏晴,
生前是金融圈里人称拼命三娘的王牌分析师,死后……成了一根棍儿。准确地说,
是一根长约八寸,通体乌黑锃亮,顶端还镶着一圈碎钻的黑曜石***。
这是我那该死的男友楚恒,在我生日时送的礼物。他当时半跪在地,
举着这个骚包的丝绒盒子,深情款款地说:晴晴,这是我托人从海外定制的玄铁降魔杵,
能驱邪避凶,保你一世平安。我当时差点一口香槟喷他脸上。玄铁你个头,降魔你个鬼。
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当我没上过网吗?但我还是收下了,毕竟价值不菲,
而且看他那副我多有情趣的得意样,我也不好扫兴。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根降魔杵,
最终真的见了魔,也真的降了我。我的灵魂,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这根棍子上,
离不开,死不掉,只能以一个冰冷、坚硬、且形状尴尬的视角,围观我死后的一切。
比如现在,我就躺在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听着法医和警察的对话。死者苏晴,女,
28 岁。致命伤在后脑,由钝器猛烈撞击导致颅骨碎裂,当场死亡。凶器呢?
找到了吗?喏,就是这个。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捏住了我的身体,
把我举到了灯光下,我们在床下找到的,上面有死者的血迹和嫌疑人的指纹。我看
着那张年轻警察一言难尽的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兄弟,别这么没见过世面。
这玩意儿,可比你的命都贵。而那个所谓的嫌疑人,我亲爱的男友楚恒,
此刻正坐在审讯室里,表演着他奥斯卡级别的演技。警察同志,
我真的不知道……我回到家,晴晴她……她就已经倒在血泊里了……他哭得声泪俱下,
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悲痛与震惊,我们那么相爱,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呸!如果不是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根棍子里,我高低得跳起来给他一杵。就在几小时前,
这个男人还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我爱你,下一秒,
就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他和他继妹林晚晚联手做假账,掏空公司资产的秘密,
而毫不犹豫地抄起了这根降魔杵,给了我后脑勺致命一击。
我甚至还记得他当时狰狞的表情,和他嘴里吐出的那句淬了毒的话:苏晴,
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现在,他却在这里装无辜。而更恶心的是我的好继妹,林晚晚。
她作为死者家属,哭得梨花带雨地冲进警局,一头扎进楚恒怀里,哽咽着说:姐夫,
你别太难过了……姐姐她……她一定是遇到了入室抢劫的劫匪……呜呜呜,都怪我,
要是我早点回家就好了……两人在警察面前,
上演了一出姑嫂情深、未婚夫痛失所爱的苦情大戏。警察看着他们,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我知道,没有直接证据,光凭一个现场发现的,带指纹的***,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毕竟,这东西上本来就该有他的指纹。果然,经过一番盘问,楚恒被释放了。
他走出警局大门,林晚晚立刻迎了上去,两人对视一眼,
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我躺在冰冷的证物柜里,
感受着黑曜石内部传来的、属于我灵魂的愤怒和寒意。楚恒,林晚晚。你们别高兴得太早。
我苏晴,就算是变成一根棍儿,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等着吧,我会让你们知道,
什么才叫真正的降魔。2]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也最公平的东西。对活人如此,
对一根死棍儿也是如此。我在证物室的铁柜子里躺了整整三个月。我的身体上,
那抹属于我的暗红色血迹早已凝固发黑,冰冷的标签上写着证物编号 A0487。
这三个月里,我听着外面警员们的闲聊,拼凑出了案件的最终结局。苏晴那个案子,
最后怎么定了?还能怎么定,悬案呗。现场没有第三方闯入痕迹,
唯一的嫌疑人楚恒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说是去机场接他妹妹林晚晚了,
监控都拍得清清楚楚。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他俩正好在高速上。那凶器呢?
不是有他的指纹吗?嗨,人家是情侣,那玩意儿上有指纹不是很正常吗?
楚恒的律师说了,那东西就是他送的生日礼物,叫什么『降魔杵』,
说不定是死者自己不小心摔倒磕上面了呢。你说离谱不离谱?啧,可惜了,一个大美女,
还是个富婆。谁说不是呢。现在好了,人死了,
公司和财产全便宜了她那个未婚夫和继妹了。我听着这些话,
灵魂仿佛被浸泡在极寒的冰水里。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记起来了。那天下午,
楚恒说要去机场接出差回来的林晚晚,出门前还特意吻了我,说晚上回来给我一个惊喜。
原来,他出门后根本没走远,而是算准了我晚上会加班整理公司财报,偷偷潜了回来,
给了我致命一击。然后再开车去机场,接上早已串通好的林晚晚,制造了完美的时间差。
好一招金蝉脱壳!他们不仅夺走了我的生命,还用最卑劣的手段,
将我的死变成了一场意外,心安理得地霸占了我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
我能想象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住着我的别墅,开着我的跑车,执掌着我的公司,
睡在我和楚恒曾经的婚床上,庆祝他们罪恶的胜利。而我呢?我只能像个垃圾一样,
被遗忘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无能为力,甚至连发出一丝声音都做不到。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强烈的怨念和愤怒,像沸腾的岩浆一样在我的灵魂深处翻涌。我拼尽全力,
试图挣脱这黑曜石的束缚。我要出去!我要报仇!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我的身体
微微震动了一下。不是错觉。这根黑曜石降魔杵,真的,极其轻微地,嗡鸣了一声。
紧接着,铁柜子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响起:刘队,就是这个吧?『A0487』,没错。啧啧,
真是个宝贝啊,黑曜石的,还镶钻,那些有钱人的品味真是搞不懂。少废话,拿走拿走。
另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按规矩,这种结不了案的悬案证物,一年后就要销毁处理。
我这是看你小子机灵,提前给你弄出来换点零花钱。记住,嘴巴严实点,别给我惹麻烦。
嘿嘿,您放心!我门儿清。这玩意儿圈子里有人好这口,说是凶案现场的东西,
『煞气』重,有『灵性』,能镇宅。我转手一卖,赚的钱咱俩三七分,您七我三!行了,
快滚。我被那个油腻的男人用一块黑布胡乱包起,塞进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
背包里充斥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液的混合气味,熏得我几欲作呕——如果我还有胃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但我的内心却第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离开这里,
就是第一步。不管落到谁手里,都比待在警局的铁柜子里发霉要好。只要我能出去,
只要我能接触到活人,我就一定有机会!楚恒,林晚晚,你们的报应,正在路上。
它可能有点硬,有点黑,还有点……形状奇特。3我被带到了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薰和尘土的味道,
四周的货架上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缺胳膊断腿的佛像,
包浆厚得看不出原色的铜钱,还有一些据说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瓶瓶罐罐。这里是潘家园,
一个鱼龙混杂、真假难辨的古玩市场。那个从警局把我偷出来的男人,叫耗子,
是这里的一个小贩。他把我随手往他那堆宝贝里一扔,就开始吆喝起来。
瞧一瞧看一看啊!刚出土的宝贝,煞气逼人,镇宅驱邪,假一赔十!
我被他这套说辞给气乐了。还出土?你家地里长这玩意儿啊?还镇宅驱邪?
我自己就是个满腹怨气的邪,我镇我自己吗?可偏偏就有人吃这一套。一连几天,
都有不少人对我的身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有戴着大金链子的土老板,
有神神叨叨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年轻人,拿着放大镜对着我研究了半天,
最后得出结论:这玩意儿做工不错,可惜是现代工艺品,不值钱。我真想给他一杵子。
你才不值钱,你全家都不值钱!耗子看我迟迟卖不出去,也有些着急。
他把我从一堆杂物里刨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在这里站街站到天荒地老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脚踩一双快要开胶的布鞋,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幡子,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神机妙算。这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瘦,
下巴上留着一撮滑稽的小胡子,眼神里透着一股与他这身行头格格不入的清澈和……愚蠢。
他踱着步子,在耗子的摊位前停了下来,目光一下子就被我吸引了。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围着我转了两圈,表情越来越凝重。耗子一看来了懂行
的,立刻来了精神,凑上去说:这位道长好眼力啊!我这可是镇摊之宝,『玄铁降魔杵』!
您看这煞气,这怨力,绝对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狠角色!道长没理他,伸出两根手指,
小心翼翼地,仿佛触碰什么绝世珍宝一样,轻轻碰了一下我的顶端。
就在他指尖接触到我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微弱但精纯的暖流,从他的指尖传来,
瞬间流遍了我的全身。而我积攒了数月的怨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猛地朝他涌了过去!道长嗷地一声惨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回手,
一***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妖……妖孽!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好……好强的怨气!此物大凶!大凶啊!耗子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但随即眼中精光一闪,知道是来了大生意,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呀,道长!
您可真是神人啊!不瞒您说,这东西邪性得很,我收来之后,夜夜噩梦,都快折寿了!
也就是您这种得道高人,才能镇得住它啊!道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上的土,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道袍,强装镇定地咳嗽了两声:咳咳,区区小妖,何足挂齿。此等凶物,
若流落世间,必将为祸一方。也罢,今日被贫道撞见,也算是你我的缘法。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说吧,此物多少钱?贫道今日便收了你,回去好生超度!
我听着他俩这一唱一和,简直叹为观止。一个敢卖,一个敢买。一个骗子,遇上了一个傻子。
最终,这位自称清虚道长的年轻人,用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三百四十二块五毛钱,
外加一部屏幕碎裂、用胶带粘着的老年机,成功地收了我。
他把我用一块黄布小心翼翼地包好,揣进怀里,然后挺直腰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消失在了人流中。我躺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香,
和那股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正气,心中五味杂陈。虽然这道士看起来不太靠谱,
但他似乎是唯一一个能感知到我怨气的人。或许,他就是我复仇计划里最关键的那枚棋子。
我的新主人,清虚道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4我严重高估了清虚道长。或者说,
我严重低估了他的贫穷和不靠谱程度。他所谓的道观,
是位于城中村一处即将拆迁的筒子楼顶楼,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破屋。
屋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快散架的桌子,就只剩下一堆画得跟鬼画符一样的黄纸,
和一个用来煮泡面的小电锅。这就是得道高人的修行之地?我简直想当场裂开。
清虚把我从怀里掏出来,恭恭敬敬地摆在桌子正中央,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三根歪歪扭扭的香,
用打火机点燃,插在了一个装满米的破碗里,对着我拜了三拜。杵中前辈,请受小道一拜。
他一脸严肃,小道清虚,乃是茅山第三十八代传人。今日得见前辈,实乃三生有幸。
前辈怨气冲天,想必是含冤而死,不得超生。还请前辈放心,小道定会日夜诵经,
为您化解怨气,助您早日轮回。说完,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摇头晃脑地念经。
念的还是……《金刚经》。大哥,我是怨灵,不是佛门弟子,你念这个不对口啊!
我试图释放我的怨气,让他感受到我的愤怒和诉求。然而,我的怨气刚一冒头,
就被他身上那股微弱但纯正的正气给挡了回来。这股气就像一个保护罩,
让他免受邪气侵扰。我这才明白,这小子不是纯粹的骗子。
他可能是个……家道中落的末法时代小道士?一连三天,清虚除了吃饭睡觉,
就是对着我念经。念得我头昏脑涨,怨气都快被他念散了。而他的伙食,
也从第一天的泡面加肠,变成了第二天的泡面不加肠,再到第三天的……干啃泡面。
到了第四天,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和最后一包泡面调料,终于放弃了超度
我的伟大事业。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围着我唉声叹气。杵中前辈啊,不是小道不尽力,
实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您说您,怨气这么重,
得是多大的冤屈啊?小道法力低微,光靠念经,怕是念到猴年马月也超度不了您。
要不……您给我托个梦?告诉我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或者……告诉我下一期彩票中奖号码也行啊!我被他这番话给气笑了。托梦?
我要是会托梦,第一个就去找楚恒和林晚晚了,还用得着你?还彩票号码?我要是知道,
我生前还做什么金融分析师,直接躺平了好吗!
眼看着我的复仇大计就要因为我这个新主人的贫穷而宣告破产,我急了。
我必须想办法和他沟通!我集中所有的精神力量,将怨气凝聚成一股,猛地冲击我的身体
。嗡——我,这根黑曜石降魔杵,剧烈地振动了一下!桌子上的香灰都被震得簌簌下落。
清虚吓得一蹦三尺高,眼睛瞪得像铜铃:动……动了!前辈您显灵了?!有戏!
我再次集中精神,控制着振动的频率。一下,代表是。两下,代表不是。
清虚毕竟是吃这行饭的,虽然业务不精,但脑子转得很快。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前辈!您能听懂我说话?!我嗡地振动了一下。太好了!
太好了!他激动得在原地转圈,前辈,您是不是有天大的冤屈?嗡!是!
害你的人,是不是还逍遥法外?嗡!是!您想报仇?嗡!嗡!嗡!
是!是!是!我激动地连振三下。清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
一拍大腿:前辈,我懂了!您这是要我帮您申冤报仇啊!我欣慰地嗡了一下。
孺子可教也。可是……他话锋一转,又变得愁眉苦脸,小道我……法力低微,
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念经画符,啥也不会啊。对方肯定是非富即贵,我怎么斗得过人家?
我恨铁不成钢地振动起来。嗡嗡!嗡嗡!嗡嗡!废物!废物!废物!
前辈您别生气啊!清虚吓得连连摆手,要不这样,您告诉我,仇家是谁,住在哪。
我……我去他家门口画圈圈诅咒他?我:……我感觉我的怨气又要突破天际了。
指望这个二货,我的复仇之路,注定坎坷无比。但现在,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只能耐着性子,开始了我漫长而艰辛的人棍交流过程。首先,第一步,
得先解决温饱问题。我拼命地振动,用杵尖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指向他那部破老年机。
清虚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前辈,您是说……手机?嗡!
您是想让我……用手机查点什么?嗡嗡!不是!我继续敲击,
指向那个绿色的微信图标,再指向那个红色的收付款图标。清虚这回聪明了,
他试探着问:前辈……您是想让我……去要饭?我:…………我放弃了,我累了。
毁灭吧,赶紧的。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清虚突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前辈!您是说,
您生前很有钱,您的钱都在手机里,让我帮您取出来?!嗡!嗡!嗡!
总算开窍了你这个笨蛋!清虚激动得热泪盈眶,他颤抖着手,点开了我的微信。当然,
是需要密码的。前辈,密码是多少?这下轮到我犯难了。
我怎么告诉他一长串的数字和字母?我急中生智,开始用杵尖,在桌面的灰尘上,
一下一下地划拉起来。5在桌面的灰尘上写字,对于一根棍子来说,绝对是个技术活。
我耗尽了积攒的所有能量,才歪歪扭扭地划出了我的支付密码——我生日和楚恒生日的组合。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清虚看着那串数字,如获至宝,颤抖着输入。滴的一声,
支付界面打开了。看着余额里那一长串的0,清虚的呼吸都停滞了。他揉了揉眼睛,
又凑近了看,最后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尖叫。个、十、百、千、万……我的天姥爷啊!
他抱着手机,激动得满地打滚,发财了!发财了!前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活菩萨啊!
我冷漠地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淡定,这只是我的零花钱而已。有了钱,
一切都好办了。清虚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吃大餐,也不是去买新衣服,而是冲到楼下超市,
买了最高档的香和蜡烛,还有一堆水果贡品,恭恭敬敬地摆在我面前。前辈,您受苦了。
他一脸虔诚,从今天起,您就是我清虚的首席大供奉!您放心,您的仇,就是我的仇!
上刀山,下火海,小道在所不辞!态度不错,值得表扬。我嗡地振了一下,表示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这对人棍组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复仇计划第一步:信息搜集。
在我的指导下,清虚买了一台最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牵了最快的网线。
我利用生前对金融和网络世界的了解,指挥着清虚这个鼠标手,在互联网的海洋里,
搜寻关于楚恒和林晚晚的一切。很快,我们就查到了他们的近况。他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在我死后不到半年,楚恒就以未亡人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我的公司,
并且高调宣布,将和我的继妹林晚晚订婚。订婚宴就在一周后,
地点设在城中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据说邀请了全城的名流。新闻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