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白色破败的天花板,意识一点点回归。
陆梅梅!
我猛然坐起来顿时感到一阵晕眩,我扶住床边。
校医此时刚好从门外走进来,见状他过来扶我躺下。
“你醒了。”
他说。
校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长长的脸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有着和校长一样的大肚子。
他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到胸前说:“你在教室门口晕倒了,多亏老师把你送过来。
我帮你检查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就是疲劳过度。”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这几天没睡好。”
他给我包了几包安神的药,让我回去喝。
说了一句注意休息。
就转过身去不再理我了。
此时我脑子里满是陆梅梅,很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起身拿了桌子上的药,轻声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校医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走到门口,我转过身问:“我是在哪个教室门口晕倒的。”
校医没有答话,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在你们教室门口,是你老师从讲台上看到你把你送过来的。”
我停住脚步,可是我明明是在陆梅梅教室门口晕倒的,我还看到了她。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陆梅梅找到了吗?”
校医顿住了,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她怎么了吗?”
我说:“她前几天失踪了,警察都来了。”
校医说:“确实有这事,那个女孩叫陆梅梅是吗?
她是你的好朋友?”
我没说话。
校医又说:“叛逆期的孩子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以为然,又回到屋里。
说:“我想再休息一下。”
校医说:“好。”
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我躺回病床上,闭上酸涩的眼睛。
想着先睡一会,等着下课再去找陆梅梅问清楚。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是外面嘈杂的声音将我吵醒的。
校医室里空无一人,我起身穿上外套,来到了陆梅梅的班门口,我探头往里看去,最后一排并没有目光恶毒的陆梅梅,她的位置上没有人。
我问坐在门口的同学:“请问陆梅梅去哪里了?”
第一排的那个女生惊讶地看着我说:“啊?她没来啊,好几天都没来了。”
我说:“好吧。”
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陆梅梅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陆梅梅,难道她并没有失踪,而是偷偷藏在了学校里。
我想来想去决定去把这件事告诉韩小东。
韩小东听了也很惊讶,你是说:“姐姐就藏在学校里?”
我说:“对啊,我醒来的时候她就睡在我身边。
我早上走到她班门口还看到她了,还一副很吓人的样子。”
韩小东说:“你看错了吧,我问过她班里的同学,姐姐一首没回来过,怎么可能出现在班里。”
我顿时感到头都大了。
“这么说,她睡在我身边也是我看错了。”
韩小东说:“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大,没休息好。
听说你今天都晕倒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可能吧。
谁会没事藏在学校里这么多天,学校里这么多人不可能没人发现的。”
韩小东说:“学校里都己经找过了。
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我也去找了,你说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韩小东的眼睛红红的。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我安慰他道:“会找到的。
说不定她己经回家了。”
韩小东说:“没有回家,她没有回家。”
那悲怆的模样好像她不会再回家了。
我觉得他有点夸张,可他对陆梅梅的关心又不像是假的。
不过看来确实是我看错了,陆梅梅根本还没回来。
都是失眠惹的祸,我心想。
不知道陆梅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个星期后,工人在清理学校的化粪池时发现一具白骨。
此事在学校里掀起轩然***,尽管学校极力隐瞒不想宣扬出去,可纸己经包不住火,这件事很快传遍了长川的大街小巷。
有人说,那具白骨就是前些天失踪的陆梅梅,原来陆梅梅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
据不知谁说的,她是被人杀死后扔进化粪池的,借此掩盖尸臭。
也有人说,她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淹死的。
“那也太惨了。”
同学们不禁唏嘘。
“会不会是***啊。”
有人小声说。
“你***去跳化粪池啊,臭都臭死了。”
那人不再说话了。
“我看八成是死了以后扔进里面的,可怜了,死了这么久才被人发现,只剩下骨头了。
怪不得一首没人找到她。
原来她一首都在我们学校里,说不定晚上还来找你呢!”
有人故意吓唬他们,说得叽叽喳喳的几人心里发毛。
“快别说了!
等下老师就来了。”
他们一哄而散。
我黑着脸坐在座位上假装做题,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我的耳中。
不一会儿,老师来了,随便说了几句便宣布放假了,让大家不要慌张,和往常一样离开学校。
暂定下周一上课。
我随着人群走出教室,粪池在学校最东侧的围墙外面,外面是一大片野地,长满了杂草。
此时己经围满了人,警察在西周拉起了警戒线。
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一股恶臭传出老远,我走在大路上都闻到了,路上很多停下来看热闹的同学,喧闹中不知听见谁说好像己经死了得有一个多月了,尸体都变成白骨了。
我骑上自行车,再也不朝那里看上一眼。
到处都是谣言,到处都是胡说八道的人,陆梅梅才失踪几天,怎么就死了一个月了。
我骑得飞快,把跟我同路的同学都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