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却招致老师的猜忌,而你——明明可以拉我出来的,可以及时止损的。”
“我问过你的,是不是真想要我生下孩子,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吗?”
比比东声音轻轻软,将脸贴上男人宽阔的后背,脸颊蹭上金甲。
“你——许是忘了,但我记得!”
“你说作为一个女人那时最想要听到的是什么呢?”
其实从千道流决定无视千寻疾在孕期软禁她时,比比东便己经料到了他的回答,但——人总会抱有侥幸。
一如往昔的询问,今日亦如此。
“千道流,从前你总拿我实力还不够,无法面对舆论压力为由,拒绝公开我们的关系。”
“但,我现在九十七级了,你愿意吗?”
女声落下,良久,没有回应。
千道流眼角泛着红,手将玉白的手指一寸寸拂开,快步离开。
单薄的丝质睡裙贴着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裙摆擦过垂落的指尖,朦胧的瘙痒感从神经末梢一点一滴渗入皮肤、心脏、骨髓。
比比东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笑容苦涩,眼角微红。
一道魂力波动之下,一枚灿金色的令牌向千道流飞去,稳稳地落在他怀里。
千道流脚步稍停,收好令牌便离开了。
————————————比比东端坐在高位上,处理武魂殿的事务。
“冕下”鬼魅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嗯”“话传到了?”
“是的,教皇冤下。”
比比东闻言挥手示意他退下。
殿内重新归于宁静,比比东浑身松弛下来,放下手的公文,软了身子,倚在宽大的扶手上,双目微阖。
她,顺了千道流的意思,不再坚持让上千仞雪去天斗了。
供奉殿与教皇殿的这场博弈她输了,可千道流也没有赢。
还是——心软了些,如今谋划天斗怕是要再想办法了。
——自比比东同意将千仞雪留下后,武魂殿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中————三年后——今年,千仞雪己经十三岁了,是一名西十五级的魂宗。
听闻比比东收了一个弟子,妖狐武魂,先天满魂力。
千仞雪有些不开心。
她想着,走到供奉殿前,叩了叩门。
“进来吧,小雪。”
屋内传来千道流的声音。
“爷爷,那个女人收徒了,听说还要封她为圣女。”
千道流慈爱的摸了摸千仞雪的头。
“爷爷知晓,但,小雪啊,爷爷同你母亲有过约定,供奉殿不干涉教皇殿的决议。”
千仞雪听到千道流的话,神色激动。
“她不是我的母亲,她——不——配!”
千道流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雪,莫要怪她,无论是作为教皇还是作为你的母亲,她、她都不算做错。”
“爷爷,她宁愿教一个八岁才只有17级的蠢狐狸,也不愿教我,为什么?”
千道流听着千仞雪略带悲伤的质问,一时无言。
“小雪,等你60级,我便告诉你为什么,好吗?”
“爷爷,我——”千道流打断千仞雪的话,“好了,小雪,你现在要做的是修炼。”
“知道了,爷爷。”
千仞雪退出殿内后,千道流从魂导器中取出一串紫色的风铃,听着它随风飞舞的清脆声,眼前不由得浮现当年小姑娘将这儿小玩意赠与他时的笑颜。
幽深的夜幕之下,高大的金色身影显得愈加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