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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库里的寒气已经渗透到了我和女儿囡囡的骨髓里。

我抱着囡囡,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流失。

囡囡在我怀里已经不再哭闹,只是微弱地颤抖着,嘴唇都冻得发紫。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脱下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把她裹得更紧了一些。

我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呢喃:

“乖囡囡,别睡,妈妈在……”

冰冷的黑暗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大学时那个对我许下诺言的陆沉,他的脸渐渐和门外那个冷漠的他重叠在一起……

终于,在无尽的寒冷和绝望中,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痛把我从昏迷中唤醒。

我猛地睁开眼,刺鼻的医院消毒水味儿涌入鼻腔。

我第一反应是疯狂地寻找女儿,看到她安稳地睡在旁边的小床里,我才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喘匀,门外就传来了陆沉冰冷的声音。

他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在对林晚晚下达指令。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

晚晚,你就是太善良了。

你一会进去敲打一下馨儿,让她彻底死心,不要再带着囡囡胡闹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

真是天大的笑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病房的门被推开。

林晚晚穿着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地板被她的鞋跟敲得“嗒嗒”作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她走到我的床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伸出那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轻蔑地拍了拍我的脸颊:

“苏馨儿,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照看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我的手机,当着我的面,用她自己的指纹就解了锁。

她晃了晃手机,语气得意:

“哦,忘了告诉你,陆沉早把我的指纹也录进去了,方便我随时检查你有没有不听话。”

我浑身虚弱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随意地翻看我的手机,。

她看了好一会并操作了一番,才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包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当一条听话的狗,我再考虑把手机还给你。”

说完,她扭着腰,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转身离开了病房。

林晚晚走后不久,护士长却带着两名保安走了进来。

她抱着手臂,态度傲慢地通知我:

“苏女士,陆总预付的费用已到期,请你立刻办理出院手续。”

我看着还在昏睡的囡囡,苦苦哀求:

“护士长,求求你,我女儿还需要观察、休养,能不能再宽限一天?”

护士长翻了个白眼,语气刻薄:

“这里是全市最贵的私立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钱,就滚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走廊里其他几个探病的富太太听到。

那些女人立刻投来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

在她们的注视下,两名保安一左一右地架起我,毫不理会我的挣扎。

我被他们像驱赶垃圾一样,推出了病房,怀里还抱着我虚弱的女儿囡囡。

我们被扔在医院门口,毒辣的太阳晒得我头晕目眩。

我抬头看了一眼医院宏伟的大门,上面一行烫金大字,让我瞬间如坠冰窟!

“安和国际精神康复中心”。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综合医院,而是这个城市里最著名,并专为豪门处理不正常家属的精神病院!

陆沉、林晚晚……

他们把我带到这里,不仅是要抛弃我,更是要利用这个地点,彻底毁掉我的名誉,把我钉死在“疯女人”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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