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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很久，直到手脚都麻木了。
我拿起手机，在网上刷到一个爆火的视频。
视频的标题很醒目：《豪门阔少为妹庆生，一掷千金》。
点开视频，画面里，哥哥姜明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高级餐厅，为姜娇庆生。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
他豪掷千金，点了一桌子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昂贵菜肴，开了一瓶又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朋友在一旁起哄，半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中彩票了。
“阿明，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啊？发大财了？”
哥哥端着酒杯，摇晃着杯中鲜红的液体，轻蔑一笑。
“一个血袋挣的，干净得很。”
血袋。
他甚至不愿意用“她”来代指我。
视频里，有人装作关心地问起他的身体。
“阿明，你不是身体不好吗？之前还说要换肾，怎么还喝这么多酒？”
哥哥闻言，笑得更加张扬，声音里满是得意。
“我身体好得很，之前的病都是装的。”
他顿了顿，像是说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装病，怎么能让某个***心甘情愿地去卖血，给我们家当牛做马呢？你们是没看见，我每次一咳嗽，她就吓得脸色发白，那愧疚的样子，真是好玩极了。”
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我想起自己每一次抽完血后，头晕眼花，连路都走不稳，只能扶着墙慢慢挪。
我想起我省吃俭用，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连一件超过一百块的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而他们，用我的血汗钱，心安理得地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还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
巨大的反差和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喉咙一甜，我猛地咳出一口血，鲜红的血液溅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哥哥那张得意的脸。
心脏的排异反应瞬间加剧，疼得我像一只离水的鱼，蜷缩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眼前一黑，我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又固执的电话***吵醒。
手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屏幕亮着，是太子爷周宴礼。
我没有一丝力气去接。
电话挂断后，又立刻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打到我接听就绝不罢休。
终于，电话不再响了。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很快，我那扇破旧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粗暴地踹开。
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周宴礼的助理。
他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我，一向冷静的脸上也出现了慌乱。
“快！快送医院！”
我被他们紧急送往了本市最高级的私立医院。
抢救室外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在安静的VIP病房里。
医生拿着一叠报告，神情严肃地对站在窗边的周宴礼说。
“周先生，病人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她移植的心脏已经到了极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排异反应。说实话，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砸在我心上。
“她的身体机能正在衰竭，剩下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