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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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好些后,经大师姐同意,我开始了原主以前的日常:晨起爬山练剑,午后学药理,傍晚抄经书。

按照原主记忆,剑招慢慢熟悉起来。

毕竟在警校也天天早起训练,气息稳了不少。

我每日太阳刚出时加入了练金刚功,睡前练长寿功——这是爷爷教我的道家功法,长期练习可强身健体。

我站在山顶,手握剑柄,剑身微光,山风拂过,道袍扬起。

忽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我的身体猛的绷紧——这是原主残留的本能反应。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个拄着竹杖的纤瘦身影,看来是原主的记忆在提醒我:来的是师傅。

"还算不错。

"师傅的声音清亮但威严,她走到我身旁,目光如秋水般明澈:"不过流泉式的收势还是太急躁了。

记住,要慢,要稳。

"听着那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我暗自松了口气——果然是出关的师傅,没错了。

我压下喉间的激动,虽然紧张,但也规规矩矩站首:“师傅,您出关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袖中探出的手,骨节分明看似纤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手给我。

我顺从地伸出手腕。

当她的指尖搭上我的脉搏时,一阵温凉让我不自觉地轻颤。

想起原主日记里,师傅常说她的经脉"柔弱如三月柳枝",不知这次会作何评价。

片刻后,她眉头微松:“前些日子的伤,看来是痊愈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药丸,药香沁入鼻尖,带着熟悉的苦味,“再把这颗药吃了,固本培元。”

我喉头一哽。

这药想必又是她闭关时炼的……为了这副体弱多病的身子,师傅不知耗了多少心血。

“多谢师傅。”

我低头接过,声音有些发闷。

之后她考校了给我布置的医书功课,指着药圃里一株带紫斑的草问:“这是什么?”

我脱口说是“紫花地丁”,却被她用竹杖敲了敲手背,“这是犁头草,叶边带锯齿,你上月还说它开花像玄砚师姐种的紫罗兰”。

她翻到我抄的药经,指着其中一行:“上月你写‘黄芪’的‘芪’字,最后一笔总是上挑,今日怎么改了?”

我后背一凉,却听她己接着淡淡道:“罢了,练剑也能练心性,字变稳了也好。”

她继续翻着,见某页被虫蛀了个洞,竟从袖里摸出半张泛黄的残页补上,“这页讲黄芪炮制,是一位故友当年托人求来的,丢不得”。

末了她点头,该是满意我没偷玩她说话慢悠悠的,尾音调子特别,不像并州人的粗粝,也不像长安官话的圆润。

观里师兄师姐说,观主和几位师傅天南海北行走,将我们从各地带回云溪观。

无人知晓他们的来历,也无人知晓这云溪观建观多久,可原主记忆里,她教认的草药,对北方的柴胡、黄芪最熟。

我收起剑,准备拿起早上采的草药篮子,师傅接过我手上的篮子,瞥见她手腕上的木镯——黑沉沉的似老檀木,可把脉时蹭到我手背,竟带着玉似的凉润,打磨得极规整,弧度匀称得不似山中匠人手艺。

“师傅,”我看着她挎好草药篮,问,“您医术这么好,以前救过很多人吗?”

她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

淡淡道,“年轻时在洛阳开过医馆,今日救活咯血的妇人,隔日就见她饿死在漕渠边——喉管被观音土涨破,指缝里还卡着龙血竭的药渣 ,药能续命,续不过乱世。

师傅说完,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轻的像是我的幻听龙血竭?

我脊背窜过一道电流——想起家里旧藏的手稿《隋唐药石考》里,朱砂笔圈着行小字:“大业宫禁秘药‘朱髓’,以龙血竭为君,遇铅则毒...”师傅竟可以用作给普通人的药吗我没敢接话。

我垂眼盯着自己微斜的衣襟。

原主记忆里,师傅绝口不提过往,唯有叠道袍时会突然钳住我手腕:“领口须对齐。”

三根纤细的手指碾过麻布褶皱,那仪态——竟与博物馆复原的古画里隋朝宫女的动作一模一样晨光劈开山雾,她颈后的旧疤在光中蜿蜒如符,忽忆起奶奶的著作《隋唐巾帼考》扉页的批注:大业宫变夜,怀太医院金印者遁入尘烟。

精药理,擅易容,其身有二记:颈后钩镰疤,左掌缺半指...”风卷道袍,她拂袖间半截小指若隐若现。

我脚下一软,差点站不稳这佝偻道袍里裹着的,是前朝的哪个残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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