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小心演上瘾了
齐王赵璟手拈白玉杯，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一边听身旁侍卫，悄声交代后院情形。
忽然，他眉头一挑，手上一顿，问：“你可听清楚了？
她当真那么说？”
侍卫一脸笃定：“千真万确，卫姑娘…她确实是那么说的。”
赵璟冷哼一声，放下酒杯，面色也跟着暗沉了几分。
那侍卫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心下正是忐忑，却见赵璟抿唇一笑，说道：“我倒小瞧了她，敢在太子跟前，说出这种话，也是有些胆色的。”
又问：“太子可有什么表示？”
侍卫连忙道：“请了卫公子过去，随后便回房更衣了，倒没有其他表示。”
听了这话，赵璟很是意外。
太子向来贪恋美色，东宫内苑，除帝后钦点的太子妃之外，其他…全是从各地搜罗来的美妾。
这些莺莺燕燕加起来，少说得有数百人。
似卫家小女儿这样的容貌，整个上京，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他怎会无动于衷？
思忖片刻，赵璟便挥了挥手，示意护卫退下，锐利的眸光，往席间一扫，最后落在了主座上。
太子己更衣归来。
只是，向来喜好鲜衣艳服的他，此时却换了一件颇为清逸的竹青色长袍，此时坐在那里，倒衬着他身姿英挺，眉目疏朗，从而，又多了几分与他气质不符的落拓不羁。
赵璟沉思片刻，不禁皱眉，忽见一旁的敬王、楚王纷纷拿起酒杯，看样子是要上前敬酒，当即也只能笑着附和了上去。
——汐和刚回到家中，便被父亲卫勋喊去了正厅。
看样子，是揽月楼一事，提前传到了侯府上。
果然，还未进门，就听到茶盏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怒骂：“这个孽种！
真是要将我这张老脸丢尽了！”
侯府正厅内，卫勋背着手站在堂中，一脸怒容，他的夫人范氏则端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这场景，怎么看都是一副将要大祸临头的样子。
左右避不过，汐和只能硬着头皮进门去，并依照规矩，行礼喊人。
“父亲。”
“母亲。”
听到她声音，平江侯猛然转过身来，却是三步作两步走上前，响亮地给了她一耳光。
“你还有脸喊我父亲？
给我跪下！”
盛怒之下，卫勋这一出手又重又狠，惊得范氏都有些坐不住，连忙起身，假意劝阻：“侯爷，何苦生这么大的气？
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汐和尚未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当即脑门子嗡嗡作响，眼泪更是不由自主在眼眶里打转。
特喵的…死老头下手是真重！
在现代文明社会活了二十三年，她又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但面对这平江侯杀人的眼神，她深知不能硬刚，索性坐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父亲如此生气。”
她哭得抽抽嗒嗒，十分委屈，倒叫卫勋与范氏看得一愣。
他们都知晓卫汐和的性子，向来软硬不吃，别看表面柔柔弱弱，实际上，就是一块又倔又硬的石头。
卫勋乍见她哭得可怜，冲上头的怒火，竟也跟着平熄了一半，于是冷哼一声，质问道：“你自己在外做了什么丑事？
心里还不清楚？”
汐和擦了擦眼泪，却道：“女儿确实跟着兄长出了一趟门，但自忖…并没有做任何有辱门风的丑事。”
听了这话，范氏立即嗤道：“你在揽月楼不仅冲撞了太子，还口无遮拦，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大逆不道？”
汐和佯装不解，一脸茫然：“女儿说的都是实话，竟不知仰慕太子，便是大逆不道了？”
范氏一噎，恼怒道：“这可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说出来的话？”
汐和看了卫勋一眼，很是无辜：“太子是天潢贵胄，千金之躯，受人景仰，何错之有呢？”
“你——”范氏气得也想打人，抑制不住的右手攥紧衣袖，忽然用力一掷，冷然道：“强词夺理，不知廉耻，与你那亲娘…一个德性！”
她后面几个字说得虽轻，但让平江侯听在耳里，却很是脸疼。
卫勋知道夫人是想借题发挥，当即又将矛头指回到女儿身上。
“够了！”
他手指着汐和，冷冷告诫：“你自己存着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但别怪为父没有提醒你，就算太子看上了你，收了你做侍妾，也不见得能飞上枝头，做得了凤凰！”
汐和依然为自己辩驳：“父亲这话，女儿不明白，女儿也从未想过要飞上枝头，只愿…能永远留在侯府，侍奉膝下。”
听她这么说，卫勋与范氏又是噎了噎，不由得相视一眼，却无言以对。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算了算了，时辰不早了，你便回房歇息吧。”
卫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显然己不想再跟这个脑袋搭错筋的小女儿说话。
汐和心下略松一口气，依言起身告辞。
她刚出大厅，便见左侧游廊檐下立着两道人影，正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其中一人转过身来，眼风斜扫，颇为趾高气昂。
“呦！
出来了？”
那是一个眉眼与气质都酷似范氏的年轻女子，不必细想，就知道她是侯府嫡长女卫锦瑜了。
而立在她旁边的另一位，应该是侧夫人刘氏所出…至于叫什么名字，汐和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
她正努力回忆着，那女子倒上前一步，劈头盖天地指责道：“长姐问话，为何不答？”
“卫晓月…”一个名字突然从脑海中蹦出来，汐和不禁脱口而出。
然而，乍然被首呼其名的卫晓月先是一愣，随后更是火冒三丈。
“你！
你胆敢首呼我名字？！”
汐和回过神来，连忙为自己找补：“二姐息怒，妹妹只是忽然想到…在揽月楼里，太子提到过姐姐的名字。”
听了这话，卫晓月的脸色又刷地一下白了。
“你说…太子他…提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