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宅的呼吸

惊悚鬼 小兆上班咯 2025-08-19 16: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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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仿佛切断了与外界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

并非物理上的巨响,而是一种感知上的剥离。

巷子里那点灰蒙蒙的天光、潮湿的霉味、甚至是死寂本身,都被那扇沉重的黑木门彻底隔绝。

门内,是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包裹着赵默,挤压着他的视网膜。

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陈腐气息——不仅仅是灰尘和霉变,更深层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深埋地底多年的金属锈蚀混合着有机物缓慢***的腥气。

这股气味钻入鼻腔,带着一种粘腻的质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僵立在原地,看着在维护中的电梯小声逼逼了一句,突然想起来还要爬11楼心里面更是要骂娘了。

看着幽深的楼梯和行李箱的轮子卡在门槛的凹槽里。

靠不管了。

冲!

摸着黑提着行李箱跌跌撞撞。

还是爬完了11楼来到了顶楼宅院没错,就是复古小区加宅院小区顶楼是老宅结构。

拿出钥匙,打开门除了进去心跳在死寂中擂鼓般敲打着耳膜,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得可怕。

眼睛徒劳地睁大,试图捕捉一丝轮廓,但黑暗像一层厚重的绒布,蒙蔽了一切。

只有那冰冷、不祥的铁锈腥气,是唯一清晰的感官输入。

“烛台……” 他想起了纸条上的字,“在堂屋桌上。”

我堂屋在哪?

他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

他摸索着掏出手机,指尖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有些僵硬。

屏幕亮起的光芒在绝对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刺眼,但也仅仅照亮了身前一小片区域——布满灰尘和污渍的青砖地面,以及几步之外,同样积满厚厚灰尘的、深色的木质门槛。

这微弱的光,成了他在黑暗汪洋中唯一的浮木。

他借着手机光,小心翼翼地将行李箱拖过门槛,轮子在积尘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轨迹。

然后,他抬起手机,光束向上、向前扫去。

光芒刺破了前方的黑暗,勾勒出一个极其高大、空旷的空间轮廓。

堂屋。

光束勉强能照到对面的墙壁,距离很远,墙壁是斑驳的深色木板,上面似乎挂着一些早己模糊不清的卷轴或饰物。

光束扫过地面,能看到几张同样蒙尘、样式古旧的太师椅散乱地摆放着,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

光束最终定格在堂屋中央。

那里,果然有一张宽大的、布满划痕和虫蛀痕迹的八仙桌。

桌面上,赫然立着一个东西——一个造型同样古朴、布满绿锈的青铜烛台。

烛台上,插着一根粗大的、颜色惨白、同样落满灰尘的蜡烛。

赵默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了某种锚点。

他快步走过去,靴子在积尘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在死寂的堂屋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走到桌边,他伸手去拿那根蜡烛。

入手冰凉粗糙。

他试着掰了一下,蜡烛很硬,似乎不是普通的蜡质。

他皱了皱眉,把蜡烛凑到眼前仔细看,借着手机光,他隐约看到蜡烛惨白的表面似乎有一些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纹路,像是凝固的血丝,又像是某种……血管的脉络?

一股寒意再次爬上脊背。

他甩甩头,把这诡异的联想压下去。

当务之急是照明。

他拿起手机,试图用屏幕光点燃烛芯。

但烛芯早己干枯发黑,蜷缩着,像一小截焦炭。

尝试了几次,毫无反应。

“该死……” 赵默低声咒骂。

没有电,蜡烛点不着,难道真要摸黑?

就在他几乎绝望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烛台底部。

那里,在厚厚的灰尘下,似乎压着一小盒东西。

他用手指拂开灰尘——是一盒老式的、纸质外壳的火柴。

火柴盒己经褪色发黄,上面印着一个模糊不清的、早己过期的香烟广告。

赵默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忙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寥寥几根火柴,火柴头是深红色的。

他颤抖着手指,抽出一根,在火柴盒侧面粗糙的磷纸上用力一划。

“嗤啦——”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堂屋里炸响,如同惊雷!

与此同时,一团小小的、橘黄色的火焰猛地窜起,跳跃着,驱散了周围一小片浓稠的黑暗。

这微弱的光芒,在此刻却如同太阳般温暖(尽管它本身毫无温度)。

赵默立刻将火苗凑近那干枯发黑的烛芯。

烛芯接触到火焰的瞬间,并没有立刻燃烧,反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嘶嘶”声,仿佛在抗拒。

紧接着,一点微弱的红光在烛芯顶端亮起,然后,“噗”的一声轻响,一团黄豆大小的、颜色异常幽蓝的火焰,终于摇曳着升腾起来。

这蓝色的烛光极其微弱,远不如火柴明亮,光线也透着一种不自然的冰冷感。

它的光芒似乎被浓重的黑暗所压制,只能勉强照亮八仙桌周围一小圈区域,更远的地方依旧被深沉的阴影笼罩。

但至少,有了光。

赵默吹熄了火柴棍上残留的火星,小心翼翼地将烛台举起。

幽蓝的烛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在他身后拖曳出巨大而扭曲的、不断晃动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某种蛰伏的怪物。

他借着这微弱诡异的光源,开始打量这个“堂屋”。

空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空旷。

高耸的屋顶隐没在烛光无法触及的黑暗里。

墙壁是深色的木板,许多地方己经开裂变形,露出里面同样深色的砖石。

墙壁上挂着几幅早己褪色、内容模糊不清的卷轴,还有一些空置的、积满灰尘的挂架。

地面是巨大的青砖铺设,砖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和灰尘。

除了中央的八仙桌和几张歪倒的太师椅,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看不清形状的杂物,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蛛网,像蒙着一层灰白的裹尸布。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令人极度压抑的沉寂,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数十年,甚至更久。

只有他手中烛火摇曳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提醒着这里还有活物。

纸条上写着“楼上楼下皆可住。

西厢房稍干。”

赵默决定先去西厢房看看。

他需要尽快放下行李,找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他举着烛台,小心翼翼地朝堂屋西侧走去。

幽蓝的光晕随着他的移动而晃动,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堂屋的西侧有一道拱形的门洞,没有门板,通往一条同样幽深黑暗的走廊。

刚走到门洞口,一阵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窸窸窣窣”声,毫无征兆地从走廊深处的某个方向传来!

那声音很轻,很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燥的落叶上爬行?

又或者,是细小的爪子刮擦着木质地板?

赵默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都竖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限。

“窸窸……窣窣……”声音又响了一下,似乎是从走廊右侧的某个房间传来的。

紧接着,又消失了。

死寂重新笼罩。

只有他狂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

老鼠?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废弃的老宅,有老鼠太正常了。

对,一定是老鼠。

他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铁锈和腐朽气味的冰冷空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迈步踏入了黑暗的走廊。

走廊的地板也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房门,样式古旧,门板上雕刻着一些早己模糊不清的花纹。

空气在这里似乎更加冰冷,那股铁锈般的腥气也似乎浓郁了一丝。

他按照感觉,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右侧走去。

幽蓝的烛光只能照亮他脚下几步远的距离,走廊两侧的房门在摇曳的光影中,仿佛一张张沉默的、随时会张开吞噬之口的怪脸。

走了大约十几步,前方右侧出现了一扇稍微不同的门。

门板似乎更厚实一些,门楣上方隐约刻着一个模糊的“西”字。

西厢房。

赵默走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门轴发出干涩的***。

一股比堂屋和走廊更加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甜腥气?

烛光照入室内。

房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挂着灰白色、破旧蚊帐的架子床靠墙放着,一个同样落满灰尘的旧式衣柜立在墙角,一张小木桌,一把椅子。

窗户紧闭着,糊着厚厚的、发黄的旧报纸,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

地面同样是布满灰尘的青砖。

这里确实显得比堂屋“干”一些,至少没有明显的积水痕迹。

但那股无处不在的腐朽气息和令人不适的甜腥味,并没有减少。

这就是他未来可能要住的地方。

赵默拖着行李箱走进去,将箱子放在墙角。

他环顾西周,幽蓝的烛光下,房间里的影子随着火苗的跳动而扭曲变形。

蚊帐破旧的洞口,在墙上投下如同眼睛般的黑影。

他走到床边,伸手拂开蚊帐。

床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己经发黑发硬的草席。

他试着坐了一下,床板发出一阵痛苦的***。

就在他刚坐下,准备松一口气时——“滴答…”一声极其清晰的水滴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

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这房间里!

赵默猛地抬头!

烛光迅速扫向声音来源——天花板。

房间的一角,靠近衣柜的上方,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正在幽蓝的光线下显现。

水渍的中心,一滴浑浊的、带着暗黄色泽的水珠,正在缓缓凝聚、拉长……“滴答…”水珠终于落下,砸在下方衣柜顶部的灰尘上,发出轻微但清晰的声响,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湿痕。

赵默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房子……果然在“呼吸”。

那纸条上的警告,每一项都开始在他脑海中尖锐地回响:灶间莫用!

地下有室,锁死,勿近!

夜深后,勿出房门!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那把冰冷刺骨、造型邪异的黑色钥匙,还有那张写着警告的枯黄纸条。

钥匙坚硬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三百块的栖身之所,绝不仅仅是破败那么简单。

他需要安顿下来,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他站起身,走到小木桌旁,将烛台放在桌上。

然后,他打开了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准备拿出笔记本电脑和充电线,至少给手机充点电,这是他此刻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工具。

然而,当他打开行李箱,翻找自己那个破旧的笔记本时,手指却摸了个空!

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笔记本就放在衣服上面!

他几乎是粗暴地翻动着箱子里的衣物和书本。

没有!

笔记本电脑不见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不可能!

他一路拖着箱子过来,根本没打开过!

箱子拉链也完好无损!

这东西怎么会凭空消失?

就在他惊恐地几乎要抓狂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张小木桌。

幽蓝摇曳的烛光下,他那台老旧的、贴着磨损贴纸的笔记本电脑,正端端正正地、静静地摆放在小木桌的中央。

屏幕闭合着,像一只沉睡的眼睛。

赵默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从未将它拿出来过!

它是什么时候……怎么跑到桌子上去的?

一股比黑暗更深沉、比寒冷更刺骨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缓缓收紧。

这栋静水巷9号的老宅,在他踏入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己经开始了它无声的“消化”。

而那张纸条上最后的警告,此刻在他脑海中如同血红的烙铁般灼烧起来:**“夜 深 后, 勿 出 房 门!

切 记!

切 记!”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扇被他虚掩上的房门。

门缝外,是浓得化不开的走廊黑暗。

在那片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无声地、耐心地……等待着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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