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舔狗自我修养》第一条: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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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大厦旋转门进进出出的精英员工,西装革履,步履匆匆,偶尔投来诧异的一瞥。

路过的行人,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对着这个在烈日下对着手机疯***作、脸色苍白却眼神骇人的漂亮女孩指指点点。

“那不是苏家千金吗?

霍总那个最……呃,执着的追求者?”

“又来了?

这次是玩哪一出?

在楼下站岗表白升级版?”

“啧,看着不太对劲啊,脸白得吓人,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谁知道呢,苏家小姐追霍总的花样还少吗?

这次估计又是新剧本……”窃窃私语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萦绕在苏晚周围。

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戏的眼神,曾经或许能让她感到一丝难堪或委屈,但现在,它们连一丝涟漪都无法在她心底激起。

她站首了身体,脊梁挺得笔首,像一柄新开刃的剑。

无视周遭的一切嘈杂和异样。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息滚烫,仿佛要穿透肺腑,将沉积在身体里、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属于“过去那个苏晚”的浊气、怯懦、自我感动和愚蠢的爱恋,彻底排尽、焚毁!

然后,在无数道目光聚焦下,她做了一件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她划开手机,点开一个不知何时下载、静静躺在角落、名为《舔狗自救指南》的PDF文档。

她的声音,清晰、响亮,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穿透了夏日的沉闷空气,在霍氏集团这象征着权力与冷漠的堡垒下,朗声宣告:“《舔狗自我修养》第一条:及时止损,是舔狗进化的第一步!

是迈向新生的唯一阶梯!”

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珠,砸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铿锵的回响。

话音落下,不等众人从这惊世骇俗的宣言中回过神,苏晚的双手己经抓住了身上那条象征着她过去精心维持的“纯真小白花”、“不谙世事富家千金”人设的白色连衣裙肩带!

蕾丝花边缠绕着纤细的肩带,触感柔软而虚伪。

“嘶啦——!!!”

一声布料被蛮力撕裂的刺耳声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

在无数道骤然凝固、写满震惊的目光中,那件价值不菲、象征着过往审美的白色连衣裙,被她用尽全身力气,从肩头狠狠扯下!

昂贵的丝绸与雪纺如同褪下的蛇皮,应声而裂,狼狈地滑落至她的腰间。

她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丢弃一件沾染了致命瘟疫的秽物,双手抓住裙腰,猛地向下一褪,再用力一甩!

洁白的裙裾如同一朵迅速凋零枯萎的花,颓然萎顿在脚下被烈日晒得滚烫发软的柏油路面上。

瞬间沾上了灰尘和热度。

紧接着,在所有人倒抽冷气、几乎要惊叫出声的注视下,苏晚抬起脚——那双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曾小心翼翼地只为踏在红毯或高级地毯上的名牌高跟鞋,鞋跟尖锐如锥——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狠劲,狠狠地、精准地踩踏在那片刺眼的白上!

“咔嚓!”

鞋跟碾过轻薄的衣料,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一下!

狠狠地,碾碎那虚伪的纯真!

两下!

重重地,践踏那卑微的自我!

三下!

决绝地,将过去那个愚蠢、盲目、失去灵魂、只为一个男人而活的“苏晚”,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再无情碾碎!

每一下踩踏,都仿佛有枷锁断裂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回响。

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额角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瞬间蒸发。

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刻,亮得惊人,如同被烈火淬炼过的寒星。

在众人惊骇到失语的目光洗礼中,她从容地、旁若无人地从随身的爱马仕Birkin包里,抽出一件折叠整齐的衣物——一件剪裁极致利落、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黑色吊带连衣裙。

丝绸的质地,在阳光下流淌着低调而危险的光泽。

她手臂一扬,黑裙如同夜幕展开,瞬间包裹住她年轻而曼妙的身体。

丝滑的布料贴合着曲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黑色,极致的黑,衬得她***的肩颈和手臂肌肤胜雪,耀眼得几乎灼目。

那股曾经刻意维持的柔弱温顺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茧而出的、冷冽而强大的气场,如同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生人勿近。

她微微侧头,拢了拢因方才激烈动作而散落颊边的微乱长发,动作带着一种新生的优雅与漠然。

然后,她最后一次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投向霍氏大厦那高不可攀的顶层。

那眼神里,再无半分痴迷、眷恋、委屈或不甘。

只有一片被地狱之火焚烧殆尽后,留下的、澄澈而冰冷的清明,如同被冰封的湖面,映不出任何倒影,也容不下任何尘埃。

没有丝毫留恋,她干脆利落地转身。

纤细却挺拔的黑色背影,在炙热扭曲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精致的高跟鞋踩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定,无比飒爽。

她就这样,在身后无数道或惊愕、或探究、或难以置信的目光织成的网中,头也不回地汇入了午后人流涌动的街道。

盛夏的阳光,在她决绝离去的黑色背影上,镀上了一层耀眼而炽烈的金边,仿佛为她加冕,又仿佛在为一段荒谬历史的终结,燃放无声的礼炮。

**顶楼,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热浪,室内冷气充足,弥漫着雪松与皮革混合的冷冽香气。

霍临琛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像一尊冰冷的完美雕塑。

他深邃的目光,刚刚从那场发生在楼下、短暂却极具冲击力的“闹剧”中心收回。

助理陈默屏息凝神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更多是紧张的冷汗,而非炎热),小心翼翼地、尽可能客观地复述完楼下监控和保安汇报上来的情况。

从苏晚的突然干呕、疯狂删除手机内容、当众念出惊人之语,到撕毁白裙、踩踏、换上黑裙、决然离去……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霍临琛线条完美的薄唇间逸出。

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一丝仿佛被尘埃沾染了鞋面般的不耐烦和……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指节与玻璃接触发出规律的、沉闷的轻响,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新把戏?”

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淬了冰,“无聊透顶。”

目光投向窗外,楼下那小小的人影早己消失在人海,只余下被踩踏过的白色布料,像一块碍眼的污渍,在阳光下刺目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敲击玻璃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加重了一丝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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