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裙裾拂过大理石台阶,碎钻在移动间洒出银河般的光痕。
她耳垂上的海蓝宝石耳坠随着步伐轻晃,在颈侧投下幽蓝的影,如同暗礁下的海妖之眼。
“烬少爷倒是愈发俊朗了。”
某家千金用香槟杯遮掩炽热的目光。
此刻谷烬正俯身在妹妹耳边说着什么,薄唇几乎贴上她珍珠般莹润的耳垂,西装包裹下的肌肉线条让几位名媛红了脸。
一位穿着定制西装的年轻人,摇晃着酒杯,斜睨着远处被几位外国投资人围住的谷烬,嗤笑一声: “那个所谓的‘大少爷’,不过是谷家收养的孤儿吧?”
他身旁的几位富家子弟低声笑起来,其中一人附和:“听说连族谱都没进,现在倒装得像个继承人。”
突然,一位曾在新加坡金融圈混迹过的银行家陈先生冷冷插话: “你们最好闭嘴。”
他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了眼西周,确认没人注意后,才继续说:“三年前,迪拜的‘黄金之王’萨利赫在私人宴会上说了类似的话——三个月后,他的石油股份被神秘资本收购,人至今下落不明。”
徐二少挑眉,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陈先生冷笑:“你知道谷烬在海外被称为什么吗?
‘影子银行家’。”
“他在瑞士的私募基金控制着至少300亿美金的流动资本,中东的军火商、欧洲的医药巨头、甚至华尔街的对冲基金,都有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这次回国,他的影响力……是全世界的。”
在这时,谷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首,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这一桌, 音乐仍在继续,但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谷烬唇角微勾,遥遥对视,眼神却冷得像冰。
“不知者无畏。”
“谷总和江夫人来了!”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谷蓝确挽着江穗宜的手臂缓步而来。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登对——他高大威严,她优雅高贵,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句‘神仙眷侣’。
谷蓝确向宾客点头致意,笑容温和却不失距离,仿佛一位仁慈的君主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而江穗宜则微微颔首,眼角那颗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是一枚隐秘的勋章,彰显着她在这座名利场中的不败地位。
江穗宜走到谷宿面前,伸手替她整理并不存在的碎发。
她的指尖冰凉,像蛇信子般轻轻划过女儿的肩头,在旁人看来是母爱的流露,实则暗含警告。
谷宿回以完美的微笑,她突然抬高声音:“母亲昨晚指导的插花技巧,我今天试了试呢。”
说着从侍应生托盘取过一支蓝玫瑰,亲昵地别在江穗宜领口。
随后挽上父亲手臂,她扬起练习过千万次的完美笑容,任由父亲向众人展示:“小女刚获得全国青年化学奖,可惜非要低调,不肯让我在台上说。”
江穗宜适时走来为女儿整理并不存在的衣领,“这孩子随我,最讨厌张扬。”
她转向宾客时泪光盈盈,“只是做母亲的,总忍不住想炫耀...”宾客们发出理解的赞叹。
谷宿甜笑着偎依到母亲肩头:“都是爸爸妈妈教得好。”
,多温馨的画面——母亲传承技艺,女儿乖巧聪慧。
没人看见蓝玫瑰茎秆上的刺正扎进江穗宜颈侧,就像没人知道这对母女己经三个月没单独说过话。
宴会厅里,谷氏夫妇正在致辞。
谷蓝确搂着妻子的腰,深情讲述他们二十年的美满婚姻。
谷宿垂眸抿香槟,长睫掩去眼中的讥讽。
她知道父亲上周末才去过城南公寓,而母亲刚“资助”了一位艺术学院的学生。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谷小姐。”
某位穿AMN高定的青年突然拦在面前,“不知是否有幸...”谷宿还未开口,谷烬己经半步上前。
他比对方高出半头,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来者,青年脸色瞬间惨白。
谷宿趁机抽身来到花园。
不出所料,谷烬很快跟了出来。
“冷吗?”
谷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布料还残留着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
谷宿凝视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哥哥。”
她仰起脸,月光在睫毛上凝成细碎的银屑,“你会永远陪着我吗…”谷烬的拇指按上她的唇瓣,止住未尽的话语,他的眼神比夜色更沉。
“永远…”宴会厅内,交响乐团正演奏《蓝色多瑙河》。
裙摆上的碎钻倒映着整座城市的灯光,如同将万千星辰踩在脚下。
“阿宿,”谷烬突然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你那个朋友...”谷宿微微偏头,嘴唇几乎擦过谷烬的脸颊,“哥哥吃醋了?”
谷烬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
谷宿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从十五岁被带回谷家那天起,就注定是她的玩物。
“学校里有人在议论你。”
他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说你和那个特招生走得太近,有失身份。”
谷宿转身,月光下她的眼睛泛着湿润的光泽,“哥哥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只是...想帮助她。”
谷烬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并不存在的泪水,“你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
谷宿仰起脸,天真地问。
“让那些多嘴的人闭嘴。”
谷烬的声音冷了下来,“至于那个木言...别伤害她。”
谷宿突然抓住谷烬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在她指尖下狂跳,“她...很特别。”
谷烬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特别?”
谷宿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某个开关。
她踮起脚,在谷烬耳边轻声道:“她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哥哥时的样子。”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离开宴会厅,留下谷烬一人在中央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