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从今往后,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为首的表叔脸色骤变,青筋暴起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反了你了!
"他突然暴起,粗壮的胳膊抡圆了朝汤怜面门砸来。
围观邻居的惊呼声中,汤怜身形微晃。
拳风擦着她鬓角掠过,带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表叔收势不及踉跄两步,正撞在晾衣绳上,顿时满脸挂着湿漉漉的床单。
"小***还敢躲!
"表叔恼羞成怒,抄起墙角的铁锹劈头盖脸砸下。
汤怜瞳孔微缩,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只见她右足后撤半步,左手如游蛇般缠上铁锹柄,右手成爪精准扣住对方肘关节。
"咔嚓"一声脆响。
"啊——!
"表叔杀猪般的嚎叫惊飞了院里枣树上的麻雀。
他抱着脱臼的右臂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其他亲戚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
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丫头,何时练就这般身手?
汤怜将铁锹"咣当"扔到墙角,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要钱没有,要打——"她脚尖挑起块青砖,凌空一个侧踢,砖块应声碎成齑粉,"我奉陪到底。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刘翠兰扭着水桶腰挤到前排,猩红的指甲差点戳到汤怜鼻尖:"大伙儿瞧瞧!
军属大院出女流氓了!
""刘大姐说得对!
"几个平日与刘翠兰交好的妇女立即帮腔,"当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汤怜忽然笑了。
这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周围温度骤降:"我打的是入室抢劫的暴徒。
"她缓步逼近刘翠兰,"倒是您,这么急着给人当枪使......"刘翠兰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腰撞上石磨才惊觉失态。
她猛地扬起巴掌:"我替你男人教训......"话音未落,汤怜闪电般擒住她的手腕。
众人只见两道残影交错,刘翠兰己经以极其滑稽的姿势趴在地上——左手被反剪背后,肥硕的臀部高高撅起,活像只待宰的母猪。
"这一招叫擒贼先擒王。
"汤怜俯身在刘翠兰耳边轻语,声音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下次再搬弄是非......"她指尖在某个穴位轻轻一按。
"哎哟娘诶!
"刘翠兰突然发出杀鸡般的尖叫,触电似的弹跳起来。
她惊恐地揉着手腕,那里连个红印都没有,却疼得像被烙铁烫过。
整个大院鸦雀无声。
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长舌妇缩着脖子往人堆里钻。
汤怜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各位邻居做个见证,我汤怜——"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张神色各异的脸,"不惹事,也不怕事。
"角落里,汤怜丈夫手中的搪瓷缸"当啷"落地。
热水浸湿军裤,他却浑然未觉。
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此刻陌生得像是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