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透明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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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雾气漫过钛合金窗,将2086年的江临市夜晚泡成半透明的琥珀。

钟馨月坐在病床边,指尖悬在弟弟手背上方三厘米处,左臂皮下嵌着的星核正透出淡蓝色微光,像一条被困在血管里的银河,顺着静脉藤蔓般攀向他的心脏。

钟声朗的呼吸很轻,十二岁的身体陷在病号服里,像片被揉皱的纸。

他的右手搭在被子上,月光从指缝漏进来,在床头柜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本该被阴影覆盖的指尖,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玻璃糖纸在阳光下消融的纹路,正沿着指节爬向掌根。

“又扩了零点三厘米。”

钟馨月低声说,声音被口罩滤成模糊的气音。

她将掌心贴在弟弟腕间,星核的温度骤然升高,淡蓝转为莹白,像把融化的冰锥刺入他的动脉。

这是第三十七次渡能,自从三个月前在废弃稀土矿区捡到那块会发烫的陨石碎片,她的人生就成了精密的沙漏:白天是市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夜晚是维系弟弟生命的能量转换器。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钟馨月猛地抬头,口罩外的眼睛绷紧如弓弦。

消毒水味里混进陌生的铁锈气,穿白大褂的护士身影与另一道轮廓重叠——顶戴花翎上的琉璃珠在应急灯下发亮,藏青色箭袖扫过自动感应门,留下半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是时空裂缝的幻影。

近三个月,江临市的裂缝频率从每周三次增至每晚十七次,清朝兵勇、民国黄包车、甚至未来世界的悬浮椅碎片,都像被打碎的玻璃碴,随机嵌进现实的墙缝里。

她按在弟弟腕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星核的光芒突然变得滞涩,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钟声朗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原本透明的掌根处,皮肤下突然爆出蛛网般的红纹,像有人用朱砂在骨头上画了朵未开的花。

“怎么了?”

钟馨月的声音发颤。

星核烫得惊人,她的皮肉下仿佛有团岩浆在滚,顺着胳膊往心脏钻。

弟弟猛地蜷缩起来,像条被扔进沸水的虾,透明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

“烫……姐,烫……”红光从他掌心猛地炸开,与她臂弯的星核遥相呼应。

整个病房的灯光开始高频闪烁,监护仪上的波形变成混乱的锯齿,窗外的霓虹招牌在夜空中撕裂出细长的口子,露出后面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青灰色宫墙。

钟馨月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星核的灼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看见弟弟后背的衣服下,同样的红纹正顺着脊椎蔓延,像某种古老的献祭图腾。

“没事的,声朗,看着我。”

她扯掉口罩,试图用眼神稳住他,余光却瞥见对面墙上的穿衣镜。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左侧瞳孔里浮着点异样的银光,像不慎掉进琥珀的碎汞。

那抹银光亮了一瞬,又迅速熄灭。

与此同时,耳边钻进一缕极细的乐声。

不是医院的广播,也不是窗外的杂音,是三弦与编钟的残响,混着隐约的水袖拂过地面的沙沙声,像从很深的井底飘上来的。

钟声朗的惨叫突然停了。

他瘫回床上,胸口剧烈起伏,掌根的红纹褪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透明的范围却己顽固地停在掌根,像块被啃过的月亮。

星核的温度缓缓回落,淡蓝微光重新变得温顺。

钟馨月扶着床头喘息,镜中的银瞳彻底消失了,可那古乐的残响还在耳膜上震动。

她走过去,指尖触到冰凉的镜面,倒映出的琥珀色瞳孔里,似乎还凝着未散的银辉。

走廊里的自动门“嘶”地滑开,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钟馨月转身盖住弟弟的手,将那抹透明藏进被子深处,左臂的星核安静地伏在皮肉下,像枚正在孵化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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